之家,到跳进特斯科科湖。
身上的伤已经得到妥善处理,楚瀛洲大约是故意的,伤口包扎得像制作木乃伊。
博物老师很快发现他醒了,冷着脸递给他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粥。
弓箭手怀疑对方生气了——楚祭司知道他不喜欢玉米,之前从来不给他做玉米饼的。
于是他试探道:“楚老师,我不想吃玉米。”
主脑从幼态手中接过简易木碗,调用出比平日更温柔的声线询问:“你想吃点什么?”
晏行渊沦陷其中,早忘了那点怀疑,甚至连末日与处境一并遗忘,他认真思索一番:“想吃红烧蹄膀、腌笃鲜、响油鳝丝,还有四喜烤麸和葱油拌面!”
全然不顾末日下的伊比利亚美洲,如何能有旧时苏河的美味。
楚瀛洲应“好”,让他稍等一会儿。
等待中的弓箭手又睡过去,他梦见自己站在2036苏河奥运赛场上,规则却不同以往,有的以人为靶,有的互相对射,还有些对手竟是浑身长满肿块的怪物。
这不是他熟悉的光弓S组比赛,晏行渊不禁疑惑:“我究竟在哪?”
弓箭手想起来,他曾在某处产生过类似的疑问。
我是缸中之脑吗?
我被同化为手染鲜血的刽子手吗?
我是谁?
长满肿块的怪物发出一串扭曲的声音:“可怜的孩子,你是注定的弃子……虚假的世界从不爱你。”
“渴望被爱吗?饮下它吧,不要犹疑。”
他猛地睁开眼睛,挣脱出梦境,从铺着草席的石床上惊坐而起。
楚瀛洲恰端着个摆满简易木碗的木头托盘走来,碗中是方才的点餐。
晏行渊忽然意识到食物与环境的不和谐:“我究竟在哪?”
楚瀛洲用温柔版声音答道:“这里是古老的山——马丘比丘。菜式来自遥远的苏河,是你想吃的,如何办到是博物老师的小秘密。感到恍惚是正常的,你在新火典礼上喝了含有致幻成分的草药,它们将在两天内完全代谢。”
弓箭手想起更多神明扮演者时期的记忆,他握住楚瀛洲的手,认定托纳提乌的话和刚才的梦果然是胡扯。
他当然不可怜,也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什么弃子。
哪怕末日将他与友人分开,他也从不孤单。
晏行渊左一口蹄膀右一口葱油面,乐观想到,没有敞开心扉或者脑洞大开,楚瀛洲给他做地道的苏河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还真有。
弓箭手咽下响油鳝丝,吸着气道:“给我唱首歌呗楚老师。”
于是楚瀛洲牌播放器开工:“无尽轮回之旅,悲欢交织,虽流言当道,我行路不止。”
“世间之路善恶交错,此行无人为我引路,我也要孤身前往。”
“轻轻抛却旅途中积攒的那些失落,走啊走,我向远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