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了真情实意。
“你不懂。”宋术吸了口气,“我嫂子是个朴实的人,怕你还怨她,就只给我打电话对你嘘寒问暖。你记不记得,你有一次病了,她给我打了好几通电,急得团团乱转,非要我从牌桌上下来连夜去把你抱往医院。就这事,我也提起过好几回了,但我每次都没说,要不是嫂子她,我也没这么细心。”
宋未暇不吭声了。
屋内笼罩的静默,好像朵朵庞大的阴云,让宋术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宋未暇用手捏着酒瓶的木塞盖子,点点头,本来是还想问宋术别的事。然而一出口嗓子已然不自觉变了腔调,变得激动,“你们都做好人,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来做那不识相的。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倒头来让我良心不安。是,我真的恨你们,不如永远别让我知道真相。”
宋未暇越说越脱离了平日的情绪,渐渐失去控制。宋术险怕他砸了瓶子,伤到了手。
宋未暇却推开宋术,孱弱而无力地仰天灌酒,鼻嘴心肺都是热辣的味道。
宋术赶紧揽住他,又是劝又是抱,抽着鼻子安慰,“暇暇啊,你也别自责了。这人命在天,不由我们控制。”
宋术还是要推开他。
旅馆房间的门在哪一时刻,受到了别人的吩咐,被自动地打开了。
后边跟着经理手足无措的声音。
接着便被一声低沉熟悉的男声掩盖。
“你们都先出去。”
这一声比什么都好使,顿时都没声音了。宋未暇孤零零地站在客厅中央,仰头瞧着门口那道颀长的影子。
因为醉意上升得有如直线闪电,宋未暇视线朦胧。
模模糊糊的看到傅鸿桐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也来看我笑话。”宋未暇眉毛动了一下,“我不明白,既然关心着我,她为什么一次都不自己跟我说。这样沉重的关切,让我做了恶人。我一点都不知情,要我怎么应对?我恨着他们,他们却不付代价地爱着我,原来都是我一个人做跳梁小丑。”
傅鸿桐走过来夺过了他的瓶子,“你醉了。”
宋未暇抬头,看着傅鸿桐的下巴,“是我叔叔叫你来的?”
“我自己要来。”傅鸿桐说,“你不记得谁是你的丈夫了。”
呼吸滞停的几秒里,宋未暇气息紊乱不稳。
他继而把身子软在傅鸿桐的肩头,“是你吗?”
傅鸿桐原本扣在宋未暇细腰间的手,刹那间就僵住了。他不动声色的像位最沉着冷静的猎人那样,不急不躁。
只有长指收紧泛白的力道,无声昭示一切。“你在说谁?”一道低声询问浅浅落进宋未暇的耳畔。
宋未暇的眼里是一个男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不同时期的好几道切影。
那些影片在晃动里闪闪烁烁地聚合,慢慢的,汇笼成在外面租房子时和他唇瓣相贴,静静接吻的傅鸿桐。
那是在大学时,宋未暇与傅鸿桐头婚前戏。傅鸿桐在给他租的屋子里,把他堵在客厅的角落,吻了好久。
宋未暇的头脑都高兴得昏涨了。他还不懂接下来男男之间发生的具体操作。
他只知道一件事。
亲吻是极亲密的爱人才会做的事,因为彼此有爱意,那个吻才如此的悠长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