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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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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8月10日。

北京。

几天没来练习室,推开门时一股潮湿生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诶呦我天儿。”马哥脸皱得像个跑了气儿瘪了的皮球,“这什么味儿?”

我找了一圈,目光锁定了角落的垃圾桶。

“垃圾发霉了。”我捂着鼻子,“谁去倒?你们石头剪刀布。”

一番激烈角逐后,贺儿愁眉苦脸地认命。

“这两天没有阿姨来打扫吗?怎么还发霉了?”我一边开窗户一边疑惑。

“好像钥匙只有一把,在小罗那儿,我们走了以后门锁了阿姨进不来。小罗也是刚刚才把钥匙给我。”丁哥给我看他手里的钥匙。

“行吧,我完了找后勤再配一把。”

“诶?我放在这儿的暑假作业怎么不见了?”耀文儿一脸惊恐地大喊,“我下周开学还要交的!”

“会不会你记岔了,没放在这儿?”

兄弟们开始满屋子给刘团子找暑假作业。

无果。

“你是不是忘宿舍了?”丁哥薅了一把耀文儿的脑袋。

“啊……那我回去再找找吧。”耀文儿一米八的个子,却还是小孩儿心性,找不到作业对小孩儿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没事儿,实在找不着问你们同学借一下咱们去复印。”我拍拍肩膀安慰他,也趁机摸了一把小孩哥的脑袋,“总会让你按时交上作业的。”

团综录制推迟到了开学以后,今天回公司开个会整理一下之后的行程,小崽子们就要放几天假准备开学了。

开学以后边录团综边准备新歌录音和舞蹈,期间应该还有一些代言和活动通告,之后就要紧锣密鼓地准备一周年演唱会了。

20年8月16日

我到他们宿舍的时候时下午两点,根据闵姐给我的联系方式,我找到一家疗愈中心,准备带丁儿去治疗,问了工作人员阿临哥,说这个点儿七个崽子都在宿舍,为晚上翔哥生日直播做准备。

开门的是贺儿,“杉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本来吵吵闹闹的屋里安静了一瞬。

我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每个人扎着两个愚蠢的朝天辫,“我不能来吗?你们干啥呢傻不拉几的。不是在准备直播吗?”

我一边批判他们一边嫌弃地环视一圈东西乱得像仓库一样的客厅。

“丁儿呢?”

“楼上。”马哥顶着一头傻妞儿似的辫子指指楼上。

“行,你们继续。”

那几个人倒也没再继续,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杉姐不会是来查寝的吧?”我听到翔哥跟贺儿小声嘀咕。

丁哥还没找着,倒是在二楼路过某个房间时看到一个人撅着屁股趴在床底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心下好奇,轻轻踹了一脚。

“谁啊?”床底下传来张哥的声音,“严浩翔是不是你!我高低给你……”

张哥艰难地爬出来,作势就要报复,却在见到是我之后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脸色变了变,定在了原地。

身后那群人已经笑得满地打滚儿了。

“给我怎样?”我也实在憋笑憋得辛苦,每次和他们在一块儿,笑得我褶子都要多几条。

“咋啦咋啦咋啦?”听到这边哄堂大笑,丁儿迈着小碎步从里间跑出来。

“杉姐啊,没咋,没咋……”张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缓解尴尬,“你怎么来了啊?”

“我来找丁儿。”我用下巴指指同样脑袋上绑着仨小辫儿的丁儿,“换衣服,走。”

——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医师,身材圆圆胖胖。

丁儿跟着另一位男康复师训练,我进屋坐在一旁静静等他,他戴着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来也不会好受。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还乐呵呵地躺在地上抬头冲我笑。

下午的天气闷热,房间里没有空调,我坐着都觉得燥热。康复师断断续续的嘱咐混着窗外聒噪无休的蝉鸣断断续续飘进耳廓,我好像困得回到了高中上课的时候。

旁边拍物料的阳哥也没忍住在镜头后面无声地打了个哈欠。

“老师,他这个还要多久啊?”实在困得受不了,我站起身活动活动,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大概一个小时吧。”

“那我去给你拿药,一会儿来接你。”我朝丁儿说。

“好。”

一出房间,见阿南哥已经坐在长椅上打起了呼噜。果然,没有人能熬过燥热难耐的午后。

一间间找过去,方才那位医师正在一间敞着门的药房里低头写着什么,我礼貌地轻轻敲敲门,“您好?”

她抬起头朝我笑,“请进。”

“我来给丁程鑫拿药。”

“哦,那个小伙子呀,快来。”

她转身在药柜前忙活,“小伙子这个腰间盘突出呀,要好好注意的呀,他是跳舞的对伐?他这个不注意以后可能跳不了舞的呀……”

像是为了强调,她特地转头认真盯着我,“再严重些以后可能会瘫痪的呀,他现在年纪小,还有的治,每天要多注意的呀……”

我认真地听着她嘱咐,却在听到可能会瘫痪的时候心里一紧,“好,我们会注意的。”

我从她手中接过一大堆药,“医生,您知道什么按摩手法,对他这个腰间盘突出有好处的吗?”

“这个呀,你要学的吗?我可以教你的呀,来来来。”她很热情,说着就要上手。

我看了一眼自己还缠着纱布的手,“我这个……不太方便,我可以录下来吗?等我手好了再学。”

“当然可以的呀,来来来。”

说着,她从隔壁储物间取出一个人体模型为我做示范,她讲得很细致,手法也很娴熟。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传出去的。”

“没事的啦,这种手法网上都有的,再说,也能帮助更多的人嘛。”

她笑得亲切,我对丁儿的病情也没那么紧张了。

告别的时候,我还从她那里买了一个人体模型,准备日后练手。于是在外面等我的丁儿和阿南哥看我从药房抱出一个假人来的时候,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杉姐,这是……”丁儿犹豫地指指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以后你们惹我了我就对着这个假人打。”我一本正经道。

“……?”

“别呆着了,快帮我抬上车。”

“哦哦。”

带着蛋糕送丁儿回宿舍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正吵吵闹闹着要自己做晚饭。

假人一进门就被贺儿抱走,亲亲抱抱举高高,我也就顺便把看好假人的任务交给了他。

“杉姐,留下来吃饭吧?”马哥穿着围裙,一副当家好煮夫的模样。

“就是就是,马哥亲自下厨今天,还有丁哥!”张真源扭曲地窝在沙发里大声喊。

“嗯?”正在换拖鞋的丁儿一脸懵,“我啥时候说要给你们做饭了?自己做。”

“诶呀,杉姐在,你不得露一手?”急得张哥从沙发上一路爬到丁儿那边,恨不得挂在他丁哥身上。

丁儿一脸嫌弃地拍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张哥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怎么样杉姐?”

“行啊。”

出于好奇,我准备去厨房看看,“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啊?”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宋亚轩把一个鸡蛋连蛋带壳捏碎在碗里。

我突然有些害怕今天会吃到什么东西,咽了口唾沫,指指碗里那一坨,“这……就是……晚饭?”

“我倒还好,主要是今天翔哥生日给人家吃鸡蛋壳不太好吧?”

马丁二人顺着看向那颗惨不忍睹的蛋,再看看笑得无辜的宋亚轩,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厨房外赶。

“诶呀我这不是想帮忙嘛!”出厨房门前他还这么说,跨出厨房门他就一脸欢快地飞去沙发蛄蛹张哥。

耀文儿蹲在垃圾桶旁扒蒜,我观摩了一会儿,也不能说不成功,最起码皮都扒掉了,但只能说这颗蒜落在他手里是蒜生最大的不幸,全身坑坑洼洼没有一块儿好皮肤。

“你这是在扒蒜还是在杀蒜?”

耀文儿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儿,能吃就行。”

“得了,我来吧,你去好好洗洗手,不然一会儿手被辣得疼。”

“好嘞!”

“还是我来吧,杉姐你手还没好。”马哥说着要从我手里接过。

“没事儿,扒蒜不用这跟手指头。”

我拿了个小马扎,边扒蒜边跟他们闲聊。

“敢情只有你俩会做饭啊,还有翔哥。”

翔哥正在收拾小宋的烂摊子,拿着锅铲铲一脸认真地炒鸡蛋,寿星亲自下场。

“没有,大家都会点儿,而且他们还小嘛。”提起弟弟们,马哥一脸宠溺地笑。

有点磕到了怎么回事?

马哥在削土豆,丁哥在切胡萝卜。

“你们做什么菜?”我把扒好洗干净的蒜放在案板上。

“土豆胡萝卜炖牛腩。”丁哥把切好的胡萝卜放在盘子里,然后淡定自若地走到水槽边拎起里面的鱼,“然后再烧条鱼,做碗长寿面。”

“这是什么……哦呦!”我刚想上前问问是什么鱼,一个鱼字还没说出口,丁儿手里那条鱼突然蹦了一下,吓得我一个激灵后撤一步,差点没蹦出一个有损我形象的女高音。

“活的?”

“对呀。”

“你杀?”

“对呀。”

……

丁程鑫好像没觉得杀鱼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观察,丁儿突然笑得很开心,“杉姐你怕鱼啊?”说着他还揪着它的尾巴往我面前送了送,那鱼又挣扎一下,蹦我一脸水。

“死的不怕,活的,有点可怕……”

“丁儿杀鱼可有一手。”马哥在旁边切土豆,一脸了然。

像是为了证实马哥的话,当事丁砰砰用刀背给了鱼两下,那鱼便躺在案板上一动不动,好像是被他敲晕了。

然后他开始刷刷去鱼鳞,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讲话,“宋亚轩张真源!进来洗菜!一会儿炒个小青菜。”

我看得心惊胆战,“你慢点,小心切到手。”

鱼鳞崩了一案板,我默默给他递垃圾桶,却一不小心也被鱼鳞光顾了一下脑门儿。

“诶呦诶呦,没事儿吧?”丁儿着急忙慌放下菜刀想给我揉揉,又想起自己满手鱼腥味儿,收回了手。

“没事儿,你继续,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杀鱼,爱看,多杀。”

刮完鱼鳞,他开始给鱼去内脏,“这是鲤鱼,比较适合红烧……但是刺儿比较多,你一会儿吃的时候小心点。”

我点点头,自从来了公司,团里七个我都把他们当小孩儿看待,今天是我第一次觉得正在杀鱼做菜的这几位是个大人了。

他很快处理好了鱼,洗净之后起锅烧油。

“丁大厨真厉害。”我朝他竖竖大拇指。

“那必须的。”

马哥那边土豆萝卜炖牛腩也下了锅,小宋和张哥正你挑逗我,我撩骚你地洗青菜。

厨房里一下充满了笑声,热油的噼里啪啦声,浓汤的咕嘟咕嘟声和客厅里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

他们就是这么一起长大的。

“杉姐!”贺儿一脸春风得意地进来厨房,“我把你那个假人儿安置得妥妥的,保准放心。”

“好。”

至于这个被贺儿安置在客厅的假人,在后来某一天晚上把半夜起来喝水的宋亚轩吓得发出一声响彻黑夜惨绝人寰的尖叫,吵醒了众人被悲惨地“群殴”,这就与我无关了。

怕不够吃,他们还点了一大盒炸鸡披萨,一群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边,还开了一部电影,纯纯一个怡情的假期。

作为今晚的寿星,翔哥围在中间,大有左拥右抱的架势。

“来杉姐,你的勺儿,我特地挑了个粉色的。”翔哥已经完全习惯了北方人的叫法。

“谢喽。这要是被你们粉丝看见,高低给我来几刀。”我开玩笑地说。

“看什么看什么?”马哥兴高采烈地端着碗拿着遥控器准备点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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