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刺客的事情多闹几次,最好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如此,圣上才会忌惮你,又看重你,也绝了北梁与大宁议和的筹谋吗?”
“而我白白遭了这么多罪,若是好端端回去,不是让你苦心白费嘛?我今日在营房住一晚,明日回城假装伤重,挨个接受一遍贵女们的探望和慰问,再向她们渲染一下刺客多么血腥可怕,最好再写几首流传京城的哀怨惊惧诗词,如此,不是能更快达成将军的期望吗?”
李信业却迅速找出她言辞中的漏洞,“沈娘子怎么知道,北梁筹谋着与大宁议和?”
何年一顿,见这人油盐不进。凑近他,仰着脖子,煞有介事道,“将军若问我怎么知道?那我只能告诉将军,我是天降神机郎,妙算毫厘得天契,满朝文武不能敌,智识高远运筹帷,翻手为云覆做雨...可惜啊,可惜...某人狗眼看人低...”
李信业被骂也不言,看她朝着外间去,才问一句,“你既然假装伤重,现在出去做什么?”
何年合拢臂弯,回头瞪着他,“你的营帐这么小,总不能叫我一整日,都憋在里面吧?”
她眉眼灵动,稍微转转眼波,动动嘴巴,就让人对她的坏脾气也甘之如饴。
李信业跟在身后,见她走到侍女边上,剥了一片橘子塞在嘴里。
橘汁溢满唇齿,她回身对他说,“去看你那头发情的白狼?也不知道我调的香,对它有没有用?”
他甚至能看到她粉红软嫩的舌,在肥厚的橘肉间,露出一小截,猫耳朵一样...
舔舐的触感还在。
李信业摸了摸脖子,包扎好的地方痛感清晰,他却能想到结疤后的痒。
她向来是他积年的冻疮,好了的伤疤,稍微热一点,就会痒。
她却回头笑着说,“白眼狼养了一头白狼,不知是白眼狼更白眼狼,还是白狼比白眼狼更白眼狼...”
等到熏香燃尽,卧雪软绵绵的倒在她脚下,任由她抚摸肚皮,谄媚的舔舐她手指,往她怀里蹭时,她才笑吟吟道,“还好白狼不是白眼狼,记得我的好...”
李信业不想看卧雪丢人的样子,可视线又凝在她身上。
她蹲在那里,逗弄着卧雪。
“李信业,你养的白狼,比你更狗哎...”
那不是什么好听的词汇,卧雪呜咽了一声,委屈的蜷缩四肢,倒在她腿上撒娇。
这头撕碎北梁骑兵,一贯冲锋陷阵的猛兽,此刻瘫软成无骨的雪球,任她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