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腐烂……
长久的禁闭让李澜清很痛苦,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可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有机会出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一定要去找沈律柯,然后和他说他爱他,好爱好爱他,一刻也不能没有他,就算他不要他,他也要死皮赖脸的凑上去,他要和他在一起,他死也要和他在一起,他要,他要杀了他,剜下他的心脏和眼睛,然后吃进肚子里,他要生生吃了他,那样,他们才能永不分离。要是谁还来阻挡他们在一起,他一定要杀了那些人,不管是谁。
沈律柯,沈律柯,他必须要再见一面沈律柯。就这样一遍遍的,李澜清昏昏沉沉的不断念叨着沈律柯的名字。
终于,门开了,几个穿迷彩服的人进来,其中一个动作粗暴的拖着李澜清去一个小浴室。李澜清意识不清,只能被动的任人拉扯。
推他进禁闭室的那个教官从墙上拿下一个水管,打开开关,一大股冰水就向李澜清喷过来,他立时清醒了,抬着胳膊去挡水,当然是无济于事。
这场折磨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李澜清打着冷颤,哆哆嗦嗦的穿上旁边给他准备的蓝色短袖和长裤。教官又领着他到一间房子,有四个高低床,里面的人看见教官进来一瞬间都绷直了脊梁,坐的端端正正。
李澜清被分到一个下铺。
本来小黑屋里环境湿冷,他就感觉有点感冒,出来后又被冷水一冲,现在李澜清只感觉整个人头晕眼花,快要昏过去,像走在棉花上虚软无力。
那教官说了什么李澜清没听清,只好不容易捱到教官走了便立刻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睡了过去。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宿舍里的人也都习惯了,没人去关心李澜清的小伤小病。
李澜清睡的很难受,他觉得这次发烧的很厉害,比上次沈律柯来找他那次还要厉害。
昏沉间,他好像看到沈律柯来找他了,他高兴的扑过去,沈律柯却又一下子远了,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从来和你不是那种关系,是你一厢情愿。”
李澜清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巴掌扇醒了,他费力睁开眼,发现那个高个教官正站在他面前,朝他大声吼道:“站起来。”
李澜清怕再挨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地,就晕晕乎乎的摔倒了,那教官见状又是几脚踢过来,李澜清想躲也没地方躲,只能认命的抱着肚子蜷缩着被打。
踢了几脚,教官从口袋里驾轻就熟的掏出一板退烧药扔到地上,恶声恶气道:“从今天起,我负责你的矫正课程,以后见到我要鞠躬,叫孙教官,不许有任何小动作和出格的想法,被我发现了,你就要接受惩罚!听见了吗?”
孙教官说完又踢了李澜清一脚,李澜清忙点点头表示听见了,结果又被更狠地踢了一脚,孙教官吼道:“说话。”
李澜清有气无力道:“听到了。”
孙教官又是一脚:“大点声。”
李澜清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听到了。”
教官还是不满意:“要加上孙教官。”
李澜清实在是没力气了,但还是强撑着蓄了一口气大声喊:“听到了,孙教官。”
孙教官这下满意了,两手背在后面走了。
李澜清捡起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水,他取了两片药,准备干咽下去,可嗓子干的都要冒烟了,哪里能咽下去,幸好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李澜清顾不上道谢,就一口气喝光了水,喝完他才看向男生,连连道谢。
男生摆摆手,转身走了,李澜清这才注意到,这人一瘸一拐的,是个跛脚。
宿舍里的人都是统一的蓝色半袖加长裤,衣服丑不丑倒在其次,主要是这蓝色半袖散发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难闻味道,一看就是上届穿完下届穿,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而且衣服布料粗糙,再加上磨损严重,乍一看像是擦桌子的脏抹布一样,能不穿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有一个人穿着米色衬衫的常服,这是个很帅气的男孩子,五官有棱有角的挺立体,头发微长,穿着浅色衣服,有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违和。
肚子里很饿,估计这里的饭都是自己去吃的,也没人提醒他,这会儿也早过了饭点,李澜清认命的暂时忍下了饥饿,想着明天要早点起来,不知道饭菜是不是和小黑屋里的一样……
该到睡觉时间了,即便李澜清已经睡了大半天,可毕竟心理上疲累至极,加上退烧药的作用,他还是打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