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那么水灵灵的亲上了,我的老天爷,你的进展是坐火箭了吗?”两人坐在长椅上,温妤满是震惊的看着眼前发呆的少女。
“唔,这很快嘛?”叶凝筱笑的狡黠,像只餍足的小猫。
“这还不快什么叫快啊,不过……你这丫头,恋爱谈的倒是有一手嘛,这才多久就拿下了。”说着,温妤拱了她一下挪揶道。
“哪有,可没有你训夫有方。”叶凝筱不甘示弱,她可是看到了的,席大少爷都亲自为她剥虾了。
“什么训夫有方,我那叫驯兽!”温妤反驳,自从发生了那天的事后,席勒已经从老变态荣升为禽兽了。
叶凝筱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本属于温妤的书,一直都没有开展,这太不正常了。
“话说,你到底喜欢江逾白什么啊。”温妤有些好奇的道,那天,筱筱就突然跟自己要资料就决定要追人家。
喜欢,一见钟情这样的词都太敷衍了,她跟筱筱在一起那么久,不会不知道她的为人。
“当然是喜欢了。”叶凝筱淡声道,她垂下卷翘的睫毛看向地上的落叶,而且,江逾白清清白白,很适合嫁进叶家。
“这么说,过几天的家宴,你要带着他出席喽?”
每到快要入冬的时候,叶家就会组织一场家宴,届时,所有叶家的的旁支也都会到场,那场面,大佬云集,可不是一般的热闹啊。
不过,去年的这个时候,竟然有长辈喝多了就开始催婚筱筱,说什么病秧子没人要,只能嫁给残疾人的荤话,气的叶父破口大骂。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筱筱应该还会见到那位长辈。
可是……温妤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江逾白的身份实在是低了些。
“这个可说不定。”叶凝筱道,毕竟是家宴。
“不说了,大好时光我才不要陪你呢。”看了眼时间叶凝筱拎起包包离开,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显得这个人更加温柔可人。
“筱筱,你简直是见色忘友!”
不管温妤欲求不满的声音,叶凝筱脚步轻快,她要去接江逾白下班了。
——
魅色酒吧的门口处,不多时走出来个面容俊秀的男人,当看到人那抹纤细的身影时,目光顿时柔和下来。
“等很久了吗?”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有,我好想你啊。”叶凝筱摇头,整个人十分熟练的被他拥在怀里,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脑子不受控制了,疯狂的想他。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有些疯狂了。
江逾白这个人是不是给她下蛊了啊。
“我想吃你做的饭。”她闷声道,刚才身体莫名的虚弱,她就想起他做的饭了。
“现在?”江逾白顿住,如果做的话,那只能回家了。
叶凝筱从小金枝玉叶的长大,怕是从没见过他那么狭窄又破乱的屋子。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卑劣的一面。
“明天,明天我去学校带给你好不好?”许久,江逾白犹豫道,眼里浮躁这不安。
爱情使人卑微,大抵说的就是现在。
“可我就想现在吃,我们去你家吧。”叶凝筱仰着头看他,满是期待,她看过资料的,他家应该就是在这里附近的。
她很好奇,江逾白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最终,江逾白还是将人带回了家,今天是周末,上午居民楼里的人倒是不多。
略显老旧的居民楼,裸露的电线杆,时不时窜出来的小猫,叶凝筱满是新奇的看着一切,仿佛来到了一个新世界,只是,她怎么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江逾白看向她,她的眼里有好奇,有疑惑,唯独没有的是嫌弃。
老旧的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迎面便是有些拥挤的客厅。两间屋子,不大,倒是布置的很规整。
“这就是你的家吗?”叶凝筱顺着他的胳膊钻了过去,直接跑向客厅,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扫视了一圈,心里默默点头。
和他身上的皂香一样,到处都透着简洁干净。
“这个是叫风扇吧。”她指着一个破旧但是被擦拭干净的风扇说道,看样子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这个她只在书上见过。
叶凝筱的好奇心似乎很重,终于在江逾白每个耐心的解答下,累的躺在了沙发上睡了过去。
江逾白拿了个毯子盖在她身上,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他缓缓伸出食指,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真的很像个小猫。
不知过了多久,鼻腔传进饭香,叶凝筱精致的眉眼微动,眨了眨模糊的眼睛站起身。
朦胧间,她看到一个身影在厨房忙碌,耳边还有着油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而起。
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的身影也渐渐显现,是江逾白。
叶凝筱就静静的这样看着他,觉得这样平淡的生活也不错。
最后一个出锅,江逾白转身,就看见她站在那呆呆的看着自己,像个坐等丈夫回来的妻子。
“睡傻了?”他嘴角勾起,随手将围裙摘下,“尝尝做的怎么样?”
叶凝筱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酥酥脆脆,里面还泛着金色的流心,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什么饼?”叶凝筱问道。
"状元饼,吃了就能考上状元。"江逾白回道,他看着她,似乎回到了那个夏天。
大约七八岁的时候,他也这样问奶奶,这是什么饼,奶奶说,这叫状元饼,咱们白白吃了将来就是状元了。
‘好,那我以后就考状元!’小手挥舞,立下壮志豪言。
“原来如此啊,你是不是吃了这个状元饼才考的状元?”叶凝筱调笑,她忽然想到,江逾白不就是那届的状元吗?
“嗯,吃了状元饼就能考上状元。”他抬手擦掉叶凝筱嘴边的油渍,眸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
扑通!扑通!江逾白一定给自己下蛊了。
外面突然下起蒙蒙细雨,在叶凝筱陪着江逾白刷完碗后,指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的位置。
两人又在沙发上聊了会天,叶凝筱歪着头,静静的听着他讲述小时候的趣事,原来有的人童年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冰激凌感到幸福。
雨停后,两人出现在楼下,不停的有水泥路上的雨点纠缠在叶凝筱的鞋子上,上车前,江逾白蹲在地上,从怀里拿出手帕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这些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直至车辆消失在视线中消失,他这才转过身来,对面站着一个拿着垃圾桶的男人看着他,显然是来丢垃圾。
“你和叶凝筱什么关系?”申修齐一手插兜,一手拿着垃圾桶站在离他不远处,沉着嗓音问道。
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即将踏入自己老路的人。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江逾白淡漠,语气说不上客气,这个人,就是将他们关起来的那个人。
也是因为他,叶凝筱才会生病。
“你应该知道我。”申修齐道:“上次的将你们关起来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我要提醒你的事,离叶家的人远一点。”
在他看来,叶家就是一颗毒花,谁靠近就会变的不幸。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江逾白不欲多说,侧身就想过去,却被他拦住脚步。
“还是说,你接近叶凝筱为了钱?”
江逾白的脸色瞬间冰冷的可怕。
“像她们那样的富家子弟,也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你还要动真感情了?说不定,叶凝筱一个不高兴直接就会将你踹了。”
申修齐继续道:“你是个尖子生,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劝你早早脱身……”不要走上我的老路。
“我跟你不一样。”江逾白冷声打断,他或许是被迫,可他是自愿的,哪怕最后叶凝筱腻了他,也甘之如饴。
“修齐,在这呢,他在这呢!”
“小齐,小齐!”
就在愣神的功夫,一堆人从胡同里跑了过来,认出了他,一窝蜂的将人围住,申修齐就这样站在中间,仿若被人抛弃一样。
本就比较清瘦的体格,在此刻竟显得有些坚韧。
“小齐啊,你前段时间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这房子让我们挂出去了……”
“已经有人买了,出了八十万呢,依我看就卖了吧……”
“是啊,你这学区房是不是还有一个名额呢,正好你小侄子上学……”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各执一词。
“这房子是我的,我不卖!”申修齐喊道,可声音再次被淹没。
“这房子可是你爸的,你跟你妈本来就每份……”
“这可是老申家的财产,跟你申修齐是半分关系没有的,,死小子,赶紧把房产证拿出来。”
江逾白看着申修齐被这些所谓亲戚的人欺辱,一时间分不清谁更惨一些。
一个是无良亲戚包围,另一个则是无人要的可怜人。
局势越来越乱,弱小的申修齐被淹没在声音中,江逾白脚尖微动,刚要上前,车辆劲猛的机声传来,一辆保时捷迅速窜出,只差一点就将虎狼亲戚撞飞。
众人刚要破口大骂却在看清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时乖乖闭上了嘴,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
车门打开,红色的细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一身淡紫色套装的女人走下来,红唇微扬,莫名的具有冲击力,身后的保镖车迅速下来,将他们围了起来。
女人将墨镜摘下,居高临下的扫了众人一眼,语气低沉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指向申修齐:“一千万,以后离他远点。”
叶优璇看着申修齐,最后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她还是放不下他。
虽然小妹放走了他,可每天还是有消息送到她手上,让她得知近况。
“你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了吗?”申修齐心中五味杂陈,语气隐隐带这些难以抑制的脆弱,为什么,还要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拯救他。
明明自己是恨她的,可为什么见到她忍不住落泪。
为什么。
“我从来没说过。”叶优璇压下心中想要拥住他的冲动,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千万?这位小姐说的可当真?”有人忍不住问道。
“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没等叶优璇开口,申修齐红这眼开口,这本就是他父母的财产,谁也别想动!
他不会再让他们吸自己一口血。
隔在外面的江逾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觉可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叶家是食人花,他不还是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