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蔺看她。

她平静地看回去，慢慢地，慢慢地，勾起唇角，对他绽开一个微笑。

下车后，凌誉第一时间起身，向他们走来。

席谈蔺手上提着药，搂着席留璎，她仍发着烧，走路歪歪扭扭，全身重量都靠在哥哥身上。

凌誉走至他们跟前，席谈蔺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越过了他，径直走到门前输密码。

他就这样被晾在院子小路上。

门开，席留璎回头看他一眼，用口型对他说：回去吧。

下午她吃完退烧药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晚饭时间。

席留璎迷糊着下床，脑袋清醒了些。

“哥。”她习惯性喊。

没人回应。

她拿手机。

［谈蔺：爸妈要你回去，我下午飞回去和他们谈，大概要有几天不在，冰箱里有买好的食材和速冻，照顾好自己。］

她沉默地走到厨房内，一边走一边看手机。凌誉给她发了好多信息，和她说他已经教训过郁耀清了，接下来手机会被没收，没法和她联系，说他高考完一定第一时间来找她。

康济也给她发信息慰问她的情况。

一条都没有回。

点进聊天框最底部的那个黑色头像，她的脚步停下，手指也悬在屏幕上方。

他们上一次聊天是在一月份。

现在已经五月份了。

席留璎把手机放在岛台上，就静静地站在那儿，手机两分钟后自动熄屏。

房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只有院子里圣诞树上的小圆灯是亮着的，暖黄色的光已经有些暗淡。

她忽然想到圣诞节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一座黑漆漆的房子，唯一的光源是小夜灯和圣诞树，室外飘着雪，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雪。

那天晚上，她没想过郁钧漠会来。

“……”

鬼使神差地，她抬腿，无声地走到玄关，站在黑暗中，细细地，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席留璎猛地摁下门把手。

室外清新的气味猛地灌进房子，席留璎额前的碎发被开门掀起气流吹动，她的瞳孔在接收到路灯光的那一瞬间缩小，聚焦，随后立刻被泪蒙住，视线模糊。

郁钧漠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