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早就死了，那副美丽的皮囊早就化为了枯骨，想当年……”
纪云舒一边惊讶于系统中购买的“真言香”的威力，一边咬牙切齿地听着秋嬷嬷断断续续地说出当年事情真相，一边拿出纸笔来详细记录。
经历半个时辰的询问，纪云舒找到了可以侦破此案的关键点，那就是给向韵“落花”之毒的那个人。
纪云舒详细地问了那人的特征之后，在秋嬷嬷的头上用银针扎了几下，秋嬷嬷便昏睡过去了。
要不是暂时不能让秋嬷嬷察觉异样，纪云舒真想将她的脑袋看下来当球踢。
连续几日的折腾，秋嬷嬷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只想快快结束这场教学之旅。
纪云舒在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也认真的学习起来。
秋嬷嬷走后，他暗中让夜六传纸条给阿澈，又让夜七带话给易国公，让他们留意当初给药的人。
纪云舒虽然住在纪府，有时也会大摇大摆地出门，然后去自己的私宅乔装打扮，最后去惠民药房义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腊月底。
马上就要过年了。
在这古代，纪云舒对过年似乎没有什么期待。
但他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听着被他救助过的人热情地含着纪大夫，他还是有些欣慰的。
纪云舒捞起药箱回到私宅，休息一会儿之后回到纪府。
穿过走廊，迎面走来一男一哥儿，二人皆是姿容俊，气度非凡。
正是纪云澜和瑾王。
纪云舒本想假装没看见俩人，从另一条小路回去，没想到被纪云澜叫住了。
“云舒哥哥，你去哪儿游玩去了，怎么才回来？”
纪云舒勾勾嘴角：“随便出去逛逛。”
纪云澜担忧说道：“云舒哥哥，不是澜儿说你，你为什么不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宅院里养养花，看看书呢？天天不着调地往外跑，祖母都气生病了。”
纪云舒：？？？？这死绿茶，又来搁这儿给我扣帽子？
瞟了一眼脸上有着明显的厌恶之色的瑾王，纪云舒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气病的？找出证据来，我每次外出都是经过父亲同意的，你可不能污蔑我呀。特别是当着瑾王的面，否则就有故意污蔑的嫌疑哦。众所周知，我与瑾王的关系，也知道你与瑾王……咳咳……懂得都懂。”
纪云舒略有些猥琐的眼神在瑾王和纪云澜之间来回游移，那模样让纪云澜气得差点跳起来。
慕寒瑾黑着脸：“纪公子，哥儿还是要讲究礼义廉耻的，光天化日之下，纪公子说出这些话也不害臊。”
纪云舒无辜脸：“啊？是我不懂礼义廉耻吗？瑾王殿下恕罪，草民就是乡下小民，不知道礼义廉耻就是咳咳那啥。”
纪云舒故意不清不楚的说辞，瞬间让两人黑了脸。
说完纪云舒敷衍地行了一礼便咧着嘴快步离开，完全不顾身后断断续续的俩人的声音。
“瑾哥哥，云舒哥哥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明明是为了他好。把祖母气病了，有他好果子吃的。”
“他这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澜儿别为这种小人难过，不值得。”
“可是他是澜儿的哥哥，我不为他好谁为他好呢？哎，要是他懂得我的苦心就好了。而且，我还将你从他身边抢了过来，澜儿心中有愧。”
“澜儿别瞎想，本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他为妻，你不是谁的替代品，我爱的是你，我的好澜儿。”
……
纪云舒回到云扬居，看见简竹和四个丫鬟一边在畅聊，一边忙着做手里的活计。
他们看见纪云舒回来，都站起来行礼：“公子回来了。”
纪云舒点点头，让她们不必多礼。
这几个小丫鬟是向韵安排过来服侍纪云舒的，分别叫翠玉，翠花，翠柳，翠雪。
目前没发现这四人有什么问题，一个个耳聪目明，手脚麻利，对纪云舒毕恭毕敬。
纪云舒看着他们手里的活儿，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丫鬟翠玉答道：“公子，奴婢们在剪贴纸啊，马上就过年了，每家每户都在忙着做这些。”
纪云舒拿起她们剪好的红纸翻开一看，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鸡展现在纪云舒面前。
纪云舒撅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真厉害！剪得真好看。”
脸蛋圆圆的翠花害羞地笑了笑：“听姐姐们说‘户户贴鸡，人人添官’，奴婢多剪一点，到时候贴门上。”
其他几人脸上也是洋溢笑容。
纪云舒看她们剪得有趣，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学习剪纸，但他剪得实在是不如人意，还没有简竹这个“新生”剪得一半好。
连最简单的剪字都学不会，受到打击的纪云舒对剪纸喜欢不起来，他呵欠连连，翠雪微笑且婉约道：“公子定是逛劳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纪云舒也觉得如此，便起身去软榻上休息一下。
留下其他几人继续剪纸。
夜晚，简竹进屋伺候，走在纪云舒旁边悄声说道：“公子，这几个丫鬟中，只有翠柳是最不健谈的，平时也是眼神躲闪，不敢正大光明地与别人对视。刚来的时候尤甚，现在好多了，但还是胆怯。”
纪云舒想了下，没有做什么结论，继续问道：“其他人呢？”
简竹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翠花娇俏可爱，乐于助人，翠玉直爽简单，翠雪聪慧大方，这是我对他们几个的评价。”
纪云舒点点头道：“时间还长，你平时多注意一下，看谁总想主动和你聊关于我的事情。”
简竹点头。
纪云舒居住的云扬居是一个独立的院落，相隔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简单幽静的院子，纪云舒不知道里面居住的主人是谁，他也没去询问。
但今天知道了。
是娄姨娘和她的傻儿子纪云坚居住的地方，无事他们很少出来。
但今天天气好，娄姨娘便，带着纪云坚出来散散步，碰到了同样出门晒太阳的纪云舒。
纪云舒一眼望去，就知道娄姨娘的身体不甚健康，她的面色苍白且有轻度浮肿，步伐沉重乏力，应是脾肾两虚之证。
但这里是纪家，纪云舒并不想多管闲事，他在礼貌问好之后准备转身离去。
“云舒公子，请等一等！”娄姨娘急道。
纪云舒转过身去看她，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娄姨娘神情有些慌张，她望了望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低声说道：“云舒公子，我听说……有人想害你，你自己注意防范。”
纪云舒心里咯噔一声，皱眉思索：“是谁想害我？什么时候？”
娄姨娘轻轻摇头：“我不知道确切时间，应该就在过年前后，好像跟什么诅咒有关。”
纪云坚兴奋地手舞足蹈：“小人，哥哥，我要扎……”还没说完，嘴巴被他的娄姨娘紧紧捂住。
见他还在唔唔唔地动来动去，纪云舒拿出一个用作挂饰的毛绒熊猫哄他：“乖，别闹，哥哥给你个好玩的。”
纪云坚看见这么可爱的小玩偶，便不喊闹了。
娄姨娘冒着风险告诉他这件事情，纪云舒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他给娄姨娘把了个脉，然后说了个方子让她去抓药喝。
娄姨娘带着纪云坚走后，纪云舒回到了云扬居。
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几个为迎年而忙碌的丫鬟，心里思虑连连。
……
除夕到了。
除夕主要是辞旧迎新，除了贴门神和贴春联以及挂挂签之外，吃年夜饭是除夕的重要活动之一，纪云舒在给几个丫鬟放了假之后，便带着简竹离开了自己的宅院。
路过假山处，纪云舒见到地上有个熟悉的东西，正是自己前不久送给纪云坚的毛绒小熊猫，它身上脏污，好似被人踩过一样，已经看不出来之前黑白分明的颜色。
纪云舒弯腰捡起，简竹见到纪云舒随便就捡别人落在地上的东西，准备上前阻止，便听到假山后传来隐忍的声音。
纪云舒皱皱眉，本不想管闲事的他脑海里划过少年那张憨厚的脸和纯净的眼睛，便往假山后走去。
他们没有藏得多隐蔽，纪云舒一进去就看见他们了，除了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的纪云坚，还有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站在那里。
为首的是纪云环，王姨娘的儿子，也是欺负过荷香那个人。
平心而论，纪泽的几个孩子长得都不差，却唯独这个纪云环气质极度猥琐，让人见而生厌。
他们看见纪云舒，先是一惊，然后露出轻蔑的神情。
纪云环轻视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个丑八怪呀！怎么？你想要多管闲事？”
纪云舒面无表情：“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歹你也是纪府的公子，为什么要欺负自己的兄弟？”
纪云环呸了一声：“我兄弟？凭他也配？一个傻子而已。”
纪云舒嘲讽道：“你们连一个傻子都要去欺负，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纪云环听到此话后瞬间暴露：“你个贱货，以为回了纪府就是千金公子哥儿了？凭你也来指责我？”
说着上前就要打，但他走到一半陡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