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再把高允珠拉过去,她刚想鞠躬就被拉住,衣着考究的男人们逐个贴了下她的侧脸。身上的香水味道很统一,后来她知道都是dior的旷野。
坐在餐桌旁,高允珠打量着餐厅,总觉得有种既视感,翻开菜单才反应过来是上次金惠仁定的餐厅。
不只她记得,主厨居然还特地来到桌边跟高允珠打招呼。带着白色高厨师帽的年轻人讲着长串的日语,听得她云里雾里。侍应生送了瓶红酒过来,主厨无视帮忙翻译的杨hana,很坚持地继续对高允珠说日语,杨hana说这是送给允珠的。
高允珠用日语道了谢。室长终于对她有了些关注,眼神里有些审视的意味:“允珠以前来过这家餐厅?”
“和朋友来过。”
室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比高允珠去过的任何一个饭局都更无聊。听不懂还算其次,大人们用韩语谈生意时她通常也听不太懂。虽然本来高允珠也不太爱吃法餐,但束腰太紧,被勒得吃一点就东西想吐,于是吞咽食物也变成了一种酷刑。她只在每个盘子放到面前时尝一小口,放空自己,目光跟着桌子上不规则的大理石花纹移动。
“允珠。”杨hana低声说:“不舒服吗?”
头隐约痛着,可能是因为过量的红酒。高允珠刚刚换了下坐姿,僵硬的背部轻轻靠到椅背上。这样细微的动作居然被杨hana察觉到了。她点了点头,杨hana说我陪你去卫生间吧。
卫生间里不间断播放着流水的声音。在淡淡的松柏熏香里,高允珠吐得一塌糊涂,第一次觉得酒精也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把胃里本就不多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她出去的时候,杨hana体贴地递过来杯温水,喝下去后觉得胃里舒服了点。
“……他们聊了什么?”
“东京的天气,黑格尔,网球。”
“黑格尔。”握着那杯温水重复着,高允珠问:“啤酒?”
“差不多吧。黑格尔是啤酒,也是一个德国人。”杨hana扶住她,说:“允珠,有了点小风波。”
杨hana的语气是一贯的轻描淡写,递过来的手机上却已然翻天覆地。高允珠只觉得头更痛了。杨hana说副社长想跟允珠通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