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喝着啤酒(我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因为在此之前我无法想象居然真的有正常人可以用这么脏的杯子喝东西)。除了波特还没来以外,我并没有看见其他我所见过的格兰芬多面孔。
“……弗兰克真的跟爱丽丝——”
西里斯的话戛然而止,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卢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也有些拘谨,坐得更直了些,而佩迪鲁清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能被我吓死过去。
卢平坐到了西里斯身边,好让我能坐在他的位置上,我朝他礼貌地笑笑,“别紧张,西里斯。”我把包里那双针织手套拿出来递给他——是的,手套,“我只是来祝你生日快乐。”
他紧绷着的神色终于松弛了些。但显然经过了将近一年多后他已经不太熟悉该如何和我正常交流了,于是接过手套憋了好半天也才只说了一句“谢谢你,蕾拉”。
我注意到卢平在桌子底下拼命踢着西里斯让他再说点什么,以他的性格我也能想到他绝对会是一直劝说西里斯和我和解的人。
“……这是你用魔法做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擅长家务魔法了。”
就连好好先生卢平在听见他说这句话后都没眼看:他转过了头捂住眼睛好让自己短暂逃避现实;佩迪鲁则是从我坐下来到现在都对木头桌子上一块凹陷特别感兴趣——他完全做到了目不斜视,连麦格教授也挑不出一点错。
对于西里斯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我有些羞于我的答案——也许是因为在几个格兰芬多面前。总之,我干巴巴地回答道:“我亲手织的,没花多长时间。我只是想如果你在圣诞节想要打雪仗的话会用得上他。”
一阵由于没憋住笑而传出的喷气声突然在我耳边炸开,我惊恐地回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果不其然是那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波特。他也不客气,就从邻桌搬了个没人坐的凳子一屁股坐下,“西里斯,你从来没说过她有说冷笑话的天赋!”
我彻底坐不住了,今天和这个人相见的次数有些过于多了:“祝福我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等我。总之,衷心祝愿你生日快乐。”
……哥哥,生日快乐。
我在心里说。
在去往三把扫帚的路上我却意外遇见了神色匆匆的纳西莎·布莱克。老实说在看到已经毕业了的她时我确实惊喜了一秒钟,但她看上去十分疲惫,在看到我走来就加快了脚步,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张羊皮纸条,“蕾拉,抱歉今天我没法陪你逛霍格莫德了,希望你玩得愉快,但是我们很快就又会再见的。照顾好自己,我没什么时间了——”
我来不及和她说什么,她就又消失在转角,只有手心里的羊皮纸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我将它打开,这是一张内容由各种报纸上剪下来的英文单词拼出来的纸条,并且上面施了阅后即焚咒,这是小时候西里斯和我偷偷传纸条时常用的咒语。
“下一次霍格莫德日,下午五点,猪头酒吧。
不要声张。”
在看到地点时我又嫌恶地深呼吸了一次:我以为在今天之后我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进入这里。羊皮纸在手心燃烧成灰烬,刚好能暖手的温度除了让我冰凉的手感到了一丝温暖以外并没有灼伤我,显然这个咒语已经经过了改良。
为什么那一天要在快回城堡时再去?为什么纳西莎看上去这么着急?为什么又不要声张?
我摇了摇脑袋,在推开三把扫帚的门前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莉瑞娜早早就等在那里了,她甚至还帮我点好了黄油啤酒和三明治——当我闻到香甜的面包味道时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我选择毫不犹豫地解开围巾开始大快朵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