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阿瑶开始大叫起来,喊道:“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得去?”
“上次去河边跟在你身后的女子...她说了什么话吧。”誏寒溪将符箓收回,阿瑶这么一喊,他可受不了,随后紧捂双耳,一时忘了用咒法。
梦里的阿瑶,一直对池娘子的话言听计从,她每每被池娘子教导好好敬畏河神的时候,总会有苦涩之感。池娘子害怕阿瑶冒出想要逃走的想法,所以每每叮嘱她,阿瑶也一直铭记于心“誏...誏寒溪,”阿瑶双手覆于地,跪坐着,朝着誏寒溪哭喊道,“求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走,让他们不要那么做了?我始终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么多人的性命,去祭祀一个毫无形态的人,他们...明明他们都错了!”
誏寒溪一脸的毫无波澜,平静十分,他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孩童,将手中稻草扔在一旁,冷冷道:“那妖物已经知道了你,你在哪,跟谁在一起,甚至你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它都知道。我不能把你带走,如若真的能,那这镇子里的习俗,他们的想法....”
誏寒溪不敢说话了,喉间堵塞,那如果他将坠神除掉,那这镇子里的习俗是不是还会如此,他们是不是还是不会相信道士,还是祈求神明,还是愚昧无知,还是想着以人易安,那他除了这妖物,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有什么意义?他带走的这个孩子,将来是否有造化不说,那以后被他们拿去祭河的孩子呢,他也要带走吗?
誏寒溪顿了顿,再道:“我...”
阿瑶抢先再哭道:“誏寒溪...我求你,我求你...”
阿瑶双手置于地,脑袋开始往地上磕,一声两声,声声充斥在他的耳内,不知道多少下过去了。誏寒溪心绪不平,他慌张起来了:“你那么聪明...明明知道他们满嘴的谎言。”
阿瑶不再向他磕头了,她抬起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汗流浃背,小脸变得扭曲了起来,她喊道:“我知道,他们就是想让我去祭河神!池娘子的孩子,她的丈夫,姐妹...他们,他们都...可是...可是....”
阿瑶两双眼珠子望着誏寒溪,满是不甘,她竭尽全力的吐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我还不想死,我...我也不想让他们再错下去。”
“我还有那么多的事去做,”她继续道,“我还没出过镇,我还没看到...还没看够这世间的一切。以后的人,他们同我一般,他们也会想出去,也会想看看...”
很久很久之前,那个被抛下河的女人对阿瑶是那么的好,她长相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她胆大的很,阿瑶不敢做的事她敢做,阿瑶不敢骂的人她敢骂,那些奇形怪状虫子她也不怕,在当时的阿瑶眼里,她似乎毫无畏惧。但到了最后,阿瑶才知道,原来她也会如此的害怕,也会如此埋怨...咒骂他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她如此表现。
也是她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死是那么的可怕。
原来,嫁给河神只是一个谎言。她所爱的镇民们,正在把每一个人推向死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