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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hapter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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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东拉西扯地互相交代了几句,汤谊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通,确认“表皮无明显损伤”,这才放心地打了个呵欠,说:“睡吧,睡醒就到了。”

他向后靠着,闭上眼。云榷捏了一下食指的指骨,发出一声藏在噪音里的“喀”,他扯了一下汤谊的袖子,煞有介事地说:“我跟那个神医学了两招,你给我只手……我试试。”

“啊?”汤谊张开眼,困倦又疑惑地把手搭在他腿上,“把脉么?来吧,看看是不是喜脉。”

云榷低下头,配合地笑了下,将手指搭在汤谊的拇指下方。

并不算非常有力的脉搏“咚咚”地顺着他指腹传来明确的跳动,云榷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把,舒展着坐正了,“拿回去吧,喜脉,八个月后准备生。”

汤谊笑着把手收回来,自己也摸了摸脉,“孩子爹是谁啊?”

云榷闭上眼,“神器。”

汤谊踩了他一脚,“你滚吧,那孩子智商估计得负一个宇宙,驴都被它衬成诸葛亮。”

不知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精神太疲惫了,云榷顶着一脑袋七七八八的怀疑,竟然也就这么跟着汤谊一起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到了落地前。

跟预料中差不多,他们刚到就被警方出动的大部队包围了,光安全检查就查了半小时有余。云榷站在首都一区强劲的春风里,身上黑色薄冲锋衣被吹得哗哗动,硬是给勾勒出了一个形销骨立的轮廓。

他静静地看着远处宋秉初被带到通体漆黑,压抑而肃穆的押运车前,被“手起刀落”地拷上手铐。

宋秉初在上车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朝着云榷的方向转移了细微的角度,好像在看远处的风景的似的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首都一区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老天爷似乎感受到了沉重感的召唤,十分配合地派了黑压压的云来凑热闹,急吼吼地在几分钟之内盖满了首都一区的天空。

“要下雨了。”汤谊说。

云榷嗯了声。

立刻就有人提着警棍指着他们走过来,劈头盖脸道:“不要说话!安静候审!都给我老实点!”

刺目的光集中地打在云榷脸上,在角落依旧充斥漆黑的审讯室内,肃然危坐的主审敲敲桌子,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4-4地下?”

云榷很配合:“我意外发现了进入通道,因为好奇,就下去看看。”

“在此之前你知道地下实验基地的存在吗?——如实回答,你的养父已经被我们扣押了。”

云榷看着他:“不知道。”

“你确定,你的养父没有跟你提起过?”

云榷说:“没有。”

“那你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

“我们听说,他曾经在4-4公开宣称你背叛了他,并对你开了枪——情况属实吗?”

云榷沉默了一秒,坚定地摇头:“是我先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他只是吓唬我,并没有真的想杀我。”

主审明显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资料,这和他们预料当中的完全不相符!这人居然……一己之力推翻了那么多人的供词。

他没有忘记自己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宋唯先定罪的任务,收拾好震惊继续发问:

“他曾经私下对你发表过反对C基地的言论吗?”

云榷回答得很快:“没有。”

“你认为你的养父——宋唯先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榷眼神毫不闪躲地和主审对视着,温和地微笑道:“他是一个,很和善,但又有些固执的人——他一辈子都为了C基地百姓能够平等地享受到二次分化带来的进化而努力着。”

“C基地百姓?”主审挑眉,“他虽然确实一直在向上面申请,要做相关实验促二次分化,但据我们所知,上面没有批复,他后来一直在和A基地合作。”

云榷的目光半点不躲闪,他柔和地咳了咳,本就剩一把骨头的身体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风,他摇摇头,平静地说:“您听过典故吗?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只是想利益A基地的资源而已,本质还是想造福C基地百姓的。”

主审冷哼一声:“你有证据吗?”

云榷撩起眼皮看他:“您有证据吗?”

主审眼角抽动——但凡他们有能压死宋唯先的证据,就压根不需要从这么多人嘴里挖口供。

宋唯先是个老狐狸,他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执政官眼皮子底下搞事,就必然是每一步都算计到,每一步都清理干净的。

现在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有罪,同时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无罪。

上面急着要拿他当导火索,急不择路的地步就只能依着众人的口供压死他,这种时候身边亲近的人的口供就格外重要。

但在此之前主审拿定了宋唯先这个养子会配合地踩宋唯先一脚,毕竟根据他们彻查,他这养子的工作都是宋唯先一手弄没的,不仅如此还抹去了人家过往所有成绩,一个冉冉升起到半路的天才青年科学家被他一手抹掉痕迹,泯然成了庸碌的众生的一员。

怎么也没想到,这条堪称最重要的口供,竟然“翻供”了。

云榷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请走了,一路被人“护送”到家里。外面淅淅沥沥下着无伤大雅的小雨,云榷回家后洗了个热水澡,脑子里把刚才的对话来来去去复盘了三遍,才平缓下来,叫了个外卖准备吃完睡觉。

外卖送来被吹凉了,云榷把米饭和菜一起叩进锅里,敷衍地扒拉着热一热,等冒热气了就一关火,站在锅前吃。

陌生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云榷正吹着大木勺里的满满一勺饭,紧赶慢赶地吃下去,这才接通:“你好。”

“你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略显熟悉的中年人的声音。

云榷花了一秒反应过来是陆先生,他扒拉着锅里的饭,小口小口见缝插针地往嘴里塞着:“带去问了几句话就暂时放回来了,近期不能出门。”

“哦,我过几天过去。”陆先生说。

他原本就是没话找话地汇报一句,没成想云榷听了之后竟然沉吟了会儿,催促道:“最快多久能来?”

陆先生心脏咚地被击中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被孩子需要的感觉,立刻父爱爆棚地把七天的工作量压缩到一天,一咬牙,说:“后天。”

“好。”

等父爱平缓一些了,陆先生立刻意识到里面有猫腻:“你打什么主意呢?急着干嘛去?别说是劫狱。”

“嗯……他们会对SS级的Alpha做什么吗?”云榷突然问。

陆先生呵呵一声冷笑:“他们能对SS级Alpha做得了什么啊?最多关几天,还要靠人家配合,要真遇到不配合的,你以为联盟那纸糊的监狱能关得住宋秉初这个级别的战斗机器?”

云榷哦了声,松快了不少:“那我管他干什么,他待两天回来就好了。”

“那你是急着干什么去呢?”陆先生没被他的思路带跑,精准地绕回痛处。

云榷半晌没吭声。

陆先生即便不知道具体的,也知道他大概要去做些危险的事,然而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云榷这性格明摆着又随爹又随妈,他是一句斥责也不敢有——只好十分突然地说起:“恢复大概需要三天左右,你得等身体的激素平衡下来,三天够代谢一轮的。不过你的Alpha腺体很弱,基本没怎么发育,虽然理论上恢复Alpha激素之后身体能比当Omega的时候健硕一点,但暂时也健硕不到哪儿去——听见了没?”

“哦。”云榷继续见缝插针地吃着饭。

陆先生又啰啰嗦嗦交代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但居然一句都没问云榷究竟是要干什么。

但在被这么陌生的絮絮叨叨地关心了一通之后,云榷鬼使神差地在挂电话之前说:“宋唯先应该会因为证据不足被提前放出来。”

陆先生听完,沉默了很久。

云榷以为他没懂,刚准备生疏地继续解释什么,就听到陆先生几乎无奈地笑了一声,叹气似的说:“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气就去撒,别憋着就行。后天联系你。”

他听懂了。

云榷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愣了几秒。

很快又被饭香味勾引,继续弓腰打扫着锅里的饭菜。

陆先生最后也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止痛的好办法,一边怒斥自己的脑子老化了不好使,一边骂骂咧咧地给云榷想办法借外力止痛。

最后收到云榷一句平静的:“我很耐痛。”

顿时一肚子气烟消云散,咬紧后槽牙半晌没能从心疼和懊恼里缓回神。

这阵心疼一直到看见云榷术后满脸冷汗,安安静静闭眼躺着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他像被刺激了大脑似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说:“你跟你妈妈很像。”

云榷勉强地掀开眼皮,“哦,她长什么样?”

陆先生盯着他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莫名竖起了骄傲的尾巴:“比你更漂亮。”

云榷苍白着唇色笑了一声,难得自恋一回:“那很漂亮了。”

云榷绕过门口明里暗里的守卫翻回家,在家一口气躺够了三天,躺得他骨头都酥了。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照镜子观察镜子中自己的一些细微变化,以及听说宋唯先被暂时释放的消息。

等到三天期限一过,他就整理好自己,穿着干净得体的白衬衣,态度温和地表示要去看看自己的养父。

这“大孝子”一己之力靠嘴把养父从大牢里说了出来,上面气归气又不好明着碍着他们的父子亲情,只好通过了这位大孝子要去探望的审批。

云榷步履缓慢地一步步走进宋家老宅,隐约能看到那个十多岁的脏脏旧旧的自己曾经走在这路上时候的样子。

老宅里装潢没变,却因为被封锁许久,无人打扫而蒙上了一层灰尘,再次来到这里的云榷衣着像当年宋家的地板那样不染纤尘。

云榷一抬头,看到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整个人似苍老了十岁的宋唯先。

他勾起唇角:“上将先生,我来看你。”

*

大孝子云榷的探亲时间为一小时。他在一小时后准时推开了宋宅的大门,轻扯了一下连褶皱都没有多一条的西服外套,柔和地对守卫一笑:“我先走了。”

守卫不疑有他,回以颔首。

第三天,上面收到有人邮寄过去的最新证据,紧急提审宋唯先。

守卫领着浩浩荡荡一群武装力量进入宋宅,内部安静得仿佛没有活人居住,但一个老人又能闹出多大动静呢?一群人例行公事地上了二楼,推开书房的门——

看到了被做成植物人的宋唯先,全身上下只余一双满布红血丝的眼睛能动,正瞠目欲裂地瞪视着来人。

在即将硝烟横飞、战争一触即发的紧绷状态中,首都一区张贴出了一张迅速席卷各大网络社交平台的通缉令。

【云榷,Omega,身高181,特征为后腰处的红鸟胎记,因犯故意伤人罪畏罪潜逃……】

通缉令上张贴着云榷在首都大学入职时拍的照片,精致的五官和这白皙脸庞相辅相成,担得起一句眉目如画,一双不见风情只有无辜的奇特桃花眼,正黯淡无光地平视着镜头。嘴角挂着一抹浅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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