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这边走，格兰杰小姐。”斯拉格霍恩叫道，引导着赫敏穿过礼堂的正门。

赫敏顺从地跟在后面小跑着，用魔杖把她的树飘在斯拉格霍恩控制的那棵树后面。

“现在，我们要把它们沿着后墙排成一行，每两扇窗户之间放一棵树。”

“没问题，先生。”

她让树飘起来，把它放在斯拉格霍恩的旁边。

“再往右一点,”斯拉格霍恩指示道，“再往右一点，往右一点——对! 太棒了!”

斯拉格霍恩双手合十，欣赏着树木摆放的位置。“完美的节日气氛,”他宣称，然后向那些自愿帮忙挂装饰品的学生说：“不是那些，彼得，是红色的！顺序必须是，金色，红色，绿色，金色，红色，绿色...”

赫敏看着斯拉格霍恩走过大厅，边走边大声下达更多的命令。她开始后悔自己过来要求帮忙布置装饰品了。斯拉格霍恩在筹备派对这方面是个十足的完美主义者，这给她带来一种不必要的压力。但她试图提醒自己，她过来帮忙可不是因为她想帮忙。

是的，她过来帮忙是因为海格在这。

说到这个..

“海格，你还有别的树给我吗?”当海格把另外两棵树拖进大厅时，她愉快地问道。

“这些是最后一批了，赫敏。”

她感到很内疚。这个年轻的海格对她一直很好，而她却在密谋着给他施不可饶恕咒。

但她告诉自己，如果海格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他就会理解她的。这个诅咒不会伤害到他，当她施完咒以后，她会把他对这件事的记忆彻底抹去。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还能赢得汤姆的好感。如果海格知道这些，他甚至可能会自告奋勇被诅咒。

这是个切实可行的计划，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谢谢你,”她说着，把最后一棵树悬浮起来，把它放在已经排列好的树群当中。

当它们全部装饰好后，赫敏注意到，果然，如斯拉格霍恩所说，整个大礼堂的显得非常喜庆、特别有节日气氛。

今年，是赫敏穿越到50年代后，第一次对圣诞节心怀感激。学生们会离开城堡回到家，他们可以免受汤姆的操纵和蛇怪的伤害；而她也可以专心和汤姆建立联系，不用担心被他的那些教学课程打扰。这真的非常完美。

所有的树木都已就位，赫敏迅速地把斯拉格霍恩准备的树顶装饰品一一摆放好。与此同时，那些自愿帮忙的四年级学生也开始忙着挂装饰品，这给了赫敏一个很好的机会，她可以偷偷溜回海格那里，而他正在收捡那些散落的树枝。

“嘿，海格?”不等斯拉格霍恩把海格叫到别处帮忙，赫敏就大声喊起来。

“嗯?”

在她所认识的所有年轻人中，迄今为止，海格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他和以前一样高大，但体型却远没有以前那么魁梧。他还没有留起他标志性的大胡子，但脸颊红润饱满，大大的眼睛依旧像她记忆中那样充满关怀。每次看到他，她都会觉得心软。

“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她边说边捡起一根树枝递给他，“我们最近没怎么见面，所以我在想，不如一起喝杯茶，庆祝一下学期结束?”

他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变成了喜悦。

她的心一阵刺痛。

“那太好了!”他兴高采烈地说：欢迎你随时来我的小屋，但我得看看咱们在哪里吃饭。”

“你的小屋就很好!”还没等他想出其他主意，她就说到：“我用过晚饭后，赶在宵禁前下来，行吗?”

“那好吧，我保证把火生起来。”

“好极了,”赫敏说，看到斯拉格霍恩从大厅对面向她招手致意，她向他点了点头：“到时候见。”

海格向她挥了挥手，继续干活时，他自顾自的哼起了愉快的小曲儿。

在海格的接受她的邀请时，一股负罪感顿时压在了赫敏的心头，但与此同时，她也开始萌生出一种... 兴奋感。

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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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试图引起汤姆的注意。

她踮起脚尖，挥了挥手，又蹦蹦跳跳起来，但是——这没成功。要么他真的没有注意到她，要么就是他和雪芮教授的谈话比她更有趣。

赫敏叹了口气，靠着楼梯坐了下来。她会等着的。他们总有聊完的时候，到时候她就能抓住他。

她看了着自己的指甲打发时间。她的指甲最近都很短，有几根手指的甲缘她在紧张的时候下意识抠破了，时不时流着血。治好这些小伤几乎成了她每天的例行公事，而且她已经做到很熟练了。她的伤口几乎不留疤痕。

“晚安，小姐。”一个学生从她身边经过时说道，然后向楼梯上走去。

“晚安，弗洛伦斯。”她回答道。

“晚安，小姐。”

“晚安，尤妮丝。”

女孩们一路上咯咯地笑着，细而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梯间。赫敏皱了皱眉头。啊。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假期开始，这样城堡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再见，小姐。”

“晚安，凯文。”

“感觉你今晚不是很好啊?”

“晚上好... 哦，你好。”

汤姆笑着注视着她，脸上有一丝得意。她希望他别那么做。

“你是在等我吗?”他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她交叉双臂，有点不耐烦地说：“是的，我们今晚不是有计划么。”

“有吗?”

“有。”

他茫然地看着她。

“我们要去喝点茶”

“喝茶?”

“和海格一起，记得吗?”

汤姆笑了：“啊，是今天吗？你动作还真挺快，不是吗?”说完，他朝着森林边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赫敏急忙跟在他后面，她感觉自己就像只小狗。

“对不起，我需要放慢速度等等你吗?”她调皮地问，尽管她才是那个急匆匆地赶着跟上他的人。

“我可没这么说,”汤姆低声说道，觉得有些好笑。“我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一样这么... ... 坚定的女人呢。”

她嘲笑道: “那你肯定没见过多少女人。”

“像你这样的？没有。”

赫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她没有回答。

大多数学生已经回宿舍过夜了，走廊空荡荡的。尽管如此，尽管蜡烛发出的光亮昏昏沉沉，但赫敏也不觉得和汤姆在一起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她感觉就像是在和朋友一起散步。

但她心里知道，这是个问题。

她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我一直在想你。”汤姆说，他们正沿着庭院的走廊左转。

赫敏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她尖声道：“什么？”

“看来你的成长经历一定很有意思，”他解释道，言语中又透露出一丝笑意。

“哦。”赫敏清了清嗓子：“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穿过庭院，后面的场地一片漆黑。她独自和汤姆走进去，她终于开始感到一种脆弱的不安。

对，这感觉才是对的。

“像你这样的人是从哪里学的夺魂咒这样的咒语的?”他详细阐述着自己的话，似乎把这当做一个非常普通平常的话题。

哦，天哪。他为什么这么问？她要是直接说自己知道夺魂咒是不是太冒失了？他要是觉得她对冈特家族的了解太多了，认为她是巨大的隐患怎么办？或者更糟的是，他要是对她使用摄神取念，而她的大脑封闭术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一旦他进入了她的大脑——他会发现她偷了他的戒指，那时候她就真的完蛋了。

她还独自一人和他走在花园里——对他来说，这是个让她永远闭嘴的绝佳机会，而她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了，把这个机会拱手奉上！

但汤姆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她的迹象。他手里甚至都没有拿着魔杖。他看起来非常放松，完全是那个“假汤姆”。

赫敏清了清嗓子：“像我这样的人?”

他微笑地看着她，上下打量：“是的，像你这样的人。”

赫敏现在很紧张，一想到他在根据她的性别来判断她的魔法能力，她就有点生气，她皱起了眉头。

“是我儿时的朋友教我的,”她解释说：“他叫哈利。我们... 我该怎么说呢... 我们被逼到绝境了。他自己也曾经多次中过夺魂咒，我们当时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 他只好用了它。后来，我们安全以后，他就和我们说了这些，包括如何施放夺魂咒，他说，想要施展这个咒语，你必须集中意念，彻底压制住受害者的意志，而且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更容易施展。“

汤姆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说话时，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在黑暗中很难看清他的容颜。

“我记得你说你从小在安全屋里长大。”他说。

“是的。但就像很多事情一样，那栋安全屋只是暂时的。你知道，我母亲是个麻瓜。”她诚实地回答。最好的谎言就是真假掺半。“哈利的母亲也是麻瓜出身。战争开始的时候，我的家人为了躲避战乱逃离了这座城市。那时候我还很小。我的朋友哈利被格林德沃本人追捕，我家的人也被他们通缉了。这些年来，我们碰巧认识了许多格林德沃的... 同伙。”

“在整个战争期间，霍格沃茨是国内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汤姆说，“你为什么不来这里?”

“我的父母也经常谈起这件事，但是... ... 我们不想被分开，因为如果我去上学，就很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学期结束后的某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家人们都遇害了，我受不了这个，所以我从来没有去霍格沃茨。”

他们继续往山下走了一会儿，汤姆低声说: “我明白了。”

尽管她心里清楚这不对，赫敏还是发现自己心里开始变得有些柔软了，她确信他能理解这种感觉，他年少时的每个夏天都待在孤儿院里，那时候巫师和麻瓜都在发动战争，那样的日子一定很……艰难。

他们现在正朝着海格的小屋走去。透过窗户，赫敏看到屋里灯火闪烁。她想知道那小屋是否会和她记忆中的一样舒适温馨。

她有些担心夺魂咒是否能彻底控制海格。毕竟，作为一个半巨人，海格比普通人更能抵抗魔法攻击。但她想，她也不需要施放夺魂咒太久，十五分钟应该就够了。如果第一次施咒不起作用，她可以再施一次。这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你还好吧？”汤姆问道。

“是的。”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当然了，”她迎上他的目光，神采奕奕地说道：“你呢？”

汤姆的眼睛闪闪发亮，闪动着有活力的光，就像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猫。

她的胃里一阵痉挛。他就是这么漂亮。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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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那扇木门——看起来比她记忆中要新得多——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打开了。“你好，呃——”海格的目光一看见汤姆，就止住了话，问道：“他来这儿干什么？”

赫敏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聚一聚？汤姆说你们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话了，而且——”

“这里不受欢迎你。”

汤姆从她身旁耸了耸肩，好像在说：“看到了吗？”

“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海格，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互相了解。而且，既然我们都在一起工作，我觉得你和汤姆或许能够抛开你们之间的分歧。”

海格没有马上开口说话，但他下巴紧绷了起来。“晚安，赫敏，”他最后说，打算把门关上。

但赫敏迅速地把脚伸了出去，把脚卡在门框和门之间。然后，她环顾四周，小屋周围一片漆黑，不会有人看见他们的。

于是，她握紧魔杖，挺直身子，伸出手，胳膊就像脊背一样挺直。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说道：“魂魄出窍。”

海格的神情放松了，肩膀也放松地下垂了好几英寸。他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请我们进去。赫敏心想。

海格笑了笑，但眼神空洞：“来杯茶吗？”他茫然地问着，再次把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