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施展魔法一边说道。
“一个‘烤面包机’?”
“是用来烤面包片的。”她解释道。
艾弗里大声地嗤笑起来。“这有点过头了吧?它占了半个柜台,而且跟那个又大又旧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搭。”
“那是一台冰箱。”
“冰箱?”
“冰箱。它能让东西保持低温。”她厉声说道,压力让她几乎失去了耐心。
艾弗里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便压低声音继续嘟囔着那台碍眼的冰箱,一边收拾好她的魔法用品,一边把包放在厨房的台面上。
赫敏把手伸进包里,拿出日记本和小刀,把日记本放在柜台上中间的位置,示意艾弗里过来。
“这儿。”赫敏用刀柄指着艾弗里,“我需要你刺一下这个。”她对他说。
她不想让艾弗里知道有这本日记,不想让他看到、想到甚至闻到它的气味,可似乎总有事阻止她毁了它。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是和日记本交流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还是与那个灵魂的关系所致,但感觉越来越像当年的那枚挂坠盒了,她不在它身边时头脑更清醒,每次想毁掉这本日记,总有什么东西让她停下了脚步。
不管这是个巧合,还是说这日记真的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她觉得这都不重要了。毁了它太重要了。赫敏不会再冒险了。
“……什么?”
艾弗里一直被这间屋子的平淡无奇所吸引,此刻茫然地在她和那本日记之间来回张望。
“直接——拿着!”她几乎是在大喊,艾弗里在她的坚持下,迟疑地接过了刀。“现在,把书刺穿。”
“赫敏——”
“相信我,把书刺穿!”
“它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迟疑地笑了笑。“这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很快就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不过,艾弗里,拜托了,要是你想熬过这周,那就赶紧把这该死的东西刺穿!”
艾弗里盯着她,仿佛她疯了似的,但随后他叹了口气,猛地一挥,将刀刃插进了日记本里。
它比戒指慢得多。随着它被刺穿,日记本开始渗出一种浓稠、黏糊糊的黑色物质,并发出尖锐的尖叫。这显然让艾弗里大吃一惊,见他要松手,赫敏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按住他的手,把刀扎得更深了。
随着压力的增大,尖叫声愈发响亮,愈发响亮,愈发响亮,就在它似乎要震破她的耳膜时,终于戛然而止,一道耀眼的白光将他们向后推去。
赫敏被甩到了一边,撞到了一张餐椅上。五十年代的麻瓜家具构造不同,她撞上去时椅子完好无损,椅背撞在她的臀部和肩膀上,力度之大,肯定会在她身上留下几处严重的瘀伤。
她躺在那里片刻,一把椅子的腿狠狠地顶着她的后背,她费力地撑起身子时,疼得哼了一声。除了震耳欲聋的耳鸣,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的眼睛眨了好几次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很快便看清了艾弗里瘫倒在冰箱旁的身影。
“艾弗里?”
她急忙爬过去,蹲在他身旁,试着摇晃他的肩膀。尽管他没有反应,但显然还在呼吸,匆匆扫了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受什么重伤。肯定是被震晕了。
赫敏没去管他,目光落在那本仍在柜台上的日记本,它被牢牢的钉在那里。柜台周围布满了烧焦的痕迹,就像有求必应屋的地板被戒指烫焦时那样。从日记本里渗出的黑色液体正滴落在油毡地板上。
赫敏瘫靠在墙上,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自从汤姆出现在庄园后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结束了。
结束了。
两个魂器终于都被毁掉了。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金妮至少再也不会被日记附身,密室再也不会被打开,哈利也永远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那条该死的蛇怪搏斗了。
很好。她为救邓布利多而设法毁掉那枚戒指的努力或许白费了,但至少金妮再也不会受到汤姆记忆的伤害了。这总归还是件好事,对吧?
而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汤姆,在他对她下手之前,杀了他。
他知道到她对他的魂器有了解,这或许意味着她已失去了出其不意的优势。她必须尽快动手,她已无暇再做他谋,而他会竭尽全力地反过来杀她,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但是……
她现在不能放弃。她已经走了这么远,比她自己想象中走得还要远。两个魂器都已毁掉,汤姆终于可以被杀死了。
她已一无所有,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而且她之前也曾从他手下逃脱,她肯定还能再逃一次的。
放松。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