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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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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语容大剌剌坐在桌边几凳上,好整以暇地等待。

桌上摆好了整齐的白纸,墨盘,毛笔。

唐月度叹了口气,“哎,你执意要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事先说好,你可不能告诉宁渊是我说的。”

“干他什么事?”

唐月度目光中别有深意,宁渊对这丫头与众不同,她竟然毫无察觉吗?

“别墨迹了。”云语容点了点白纸,“写。”

唐月度将纸张推到一旁,道:“有什么好写的,连先师自己都死于毒发身亡,可见就算知道方子,也是配不到药的。”

云语容皱起了眉,“该不会真的有那什么仙草吧?”

“这仙草名叫碧禾。”唐月度神色郑重,“乃是集天地精秀于一身,造化神奇的产物。听说它能做成不死药或是绝情丹,总之我是不信真有这药草的,可惜许多人为之疯狂,耗费一生搜寻,最终一无所获。”

“这么说来,其实也没有谁真的见过碧禾草对吧?”云语容不得不重新预估炼制解药的难度。

唐月度道:“这仙草每隔百年现身人间,唯有八字纯阳之人才能有缘得见。”

她忽然问:“你不是?”

“我不是。”

云语容嘲笑,“荒谬,又有谁会是八字纯阳呢?”

听她口气像是在指责他编谎话,唐月度忙不迭地说:“那倒也未必没有。”

“哦?”云语容勾着脑袋,探求的询视,“谁?”

云语容知道唐月度这人做事过于谨慎,好好的问一定问不出关键信息,方才故意一激,就是在这儿等着他。

他果然说漏嘴了。

唐月度自知落入陷阱,但覆水难收,只得为难地苦笑道:“当朝有一位官员,原本是寺庙僧人,只因八字纯阳,被招入钦天监为官,后因陛下赏识,拔擢为礼部侍郎,专门负责祭天祭祖的仪式。

“此人姓方,名释问。”

话说到这份上,唐月度索性一口气全交代了,只求速速脱身。

他可不想再和瓢虫呆在一个屋里。

“少夫人,可以放我走了吗?宁府不许男女私相会面,要是被宁渊发现可了不得。我很怕。”

云语容豪迈的扬了扬衣袖,“有我罩着你,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

宁渊走到厢房外,见雪素独自一人守在厢房外,不知为何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

再一看,只见厢房的门窗上都挂满了锁。

宁渊的脸布满阴沉的乌云。

乘风唯恐被迁怒,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渊的侧脸,宁渊回头给他一个冷厉的目光,乘风逃也似地来到雪素面前。

“雪素姑娘,你向来稳重,怎么会将客人和少夫人锁在屋里,这成何体统?”

雪素手指绞紧了钥匙串,“我也知道这样不妥,但少夫人让我听她的,否则就要赶我走了。”

“这不是胡闹吗?快点开锁。”乘风急切地催促道。

雪素一跺脚,扭身去开锁,“主子们各说各的话,我们丫鬟的差事是越来越难做了。”

宁渊端着矜贵公子的架子,风度翩翩地走到门外,正要敲门,却听云语容清甜的声音传来。

云语容哀叹道:“舅父严苛,表哥无趣,若是将来哪个女子嫁到府上来,定是要闷死了。

“本来娶郡主是好事,不料横生枝节。我看他啊,八成是日坐劫财,命里无妻。”

里面二人相谈甚欢,竟然没有注意到他。

云语容往唐月度身旁凑了凑,“你若是遇见品行淑良的好女子,多与我表兄介绍一二。”

唐月度道:“你还是别操心那些遥远的事了。眼下方释问还在天牢押着,一旦坐实刺杀严淮的罪名,他会被直接问斩。”

方才云语容提出去拜访方释问,唐月度便将他入狱之事相告。

严淮被刺身亡,同在镇抚司任职的唐月度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根据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方释问几乎不可能是凶手。

稍微熟悉的方释问的人都知道他一点武功也不会,怎么可能杀得了武艺高强的严淮呢?

而且方释问也坚持自己是被陷害,可他解释不了为何刺杀严淮的匕首会出现在他的手里。

陛下一向偏爱方释问,想要从轻发落,但面对罪证也感到无从下手。

屋内安静下来。

宁渊推开门,慢慢踱进来。

云语容一手撑着腮帮在凝神苦思,没留神他进来,倒是唐月度一见宁渊,表情立时僵住了,唤道:“宁兄。”

“唐兄醒了。”宁渊眉目疏淡,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唐月度噤声,一时感到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云语容听见宁渊的声音,马上抬起头转换了笑脸,道:“表哥什么时候来的?”

“日坐劫财,命里无妻。几时起,妹妹会占卜算卦了?”宁渊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冷丝丝的味道。

他听到了不少,故意说这话来敲打云语容。

不过云语容不吃这套。

听人墙角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就算他偷听到什么,也不能拿上台面来质问她。

“哥哥说笑了。”云语容只管柔顺体贴的问道:“舅父的病情如何了?”

“这话你问唐兄不是更合适?怎么你们聊了这么久,说的不是说这个?”

她假意温柔小意,想把刚才背后非议之事盖过去,宁渊并不买账。

云语容轻咳一声,伸手将鬓角的发丝顺到耳后,“适才我正在和唐公子叙旧。表哥过来又是为了何事?”

宁渊不咸不淡的说:“来看看唐兄醒了没有,与他讨论父亲的病情。不成想撞到一人大胆妄为,对客人无礼。”

“岂有此理,谁敢对客人无礼?”云语容倒是要动怒了。

宁渊轻视一笑,“你足底踏着的是什么?”

他朝乘风道:“去拿出来。”

云语容一个激灵,细腰一弯,将脚底踩着的琉璃瓶收入怀里。

手上动作防备,笑容却是明亮灿烂,她道:“这是我花了一早晨的时间抓住的瓢虫,你瞧它们多可爱呀。”

宁渊无情地揭穿她,“你明知道唐公子怕这个,才故意搜罗了这么多,对吧?拿来。”

他的手停在半空。

云语容把琉璃瓶护得更紧了,摇头道:“不要。唐月度怕瓢虫,那又碍着我喜欢么?”

“语容,宁府不是顽皮胡闹的地方。”宁渊长腿一迈,朝她逼近,“若是被父亲知道……”

云语容一手护着瓶子,一手指着他,“站住!有话你站在那里说就行了!不要靠近我!”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宁渊深静的眸子里有几分不悦。

“你这话何意?”

云语容说道:“昨夜舅父耳提面命,让你我二人不得有苟且,所以我叫你离我远些,可有问题?”

云语容一边说着,一边将琉璃瓶往自己的衣襟里塞,笑道:“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肌肤之亲,回头被舅舅重罚。”

琉璃瓶贴身藏在身上,她不信他能来拿。

却见宁渊虽然定住脚步,却对乘风偏了偏头,“你去。”

云语容尚未来得及说个不字,肩上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的站着。

琉璃瓶一半被塞进衣襟,一半露在外面,因她手臂僵硬,扶握不住,缓缓地跌落。

乘风接在手中,对她抱歉地笑了笑,“得罪了,少夫人。”

他来到屋外,将琉璃瓶中的瓢虫尽数洒在草丛树枝间,让它们自行离去。

然后返回解开穴道。

宁渊全程冷眼旁观,末了,对她说道:“今后男客的厢房,你不准涉足。”

“免得败坏了男客的声誉。”

说罢,转身欲离去。

“我为公事找他也不行吗?”云语容双手叉腰,喊道:“倘若那男客不介意呢,哥哥也要多管闲事吗?”

“妹妹这般有把握,他不介意?”

“唐月度,你告诉他你不曾介意。”云语容转身去找唐月度。

然而屋里哪还有他的身影。

乘风好心的提醒道:“公子进来不久,唐公子就翻窗跑了。”

必然十分介意才会逃走了。

宁渊露出淡淡的不屑,转身离去。

云语容心中怄火,冲宁渊的背影一通发泄,“我们相谈甚欢,哥哥突然闯入将人吓跑,难道是待客之道?”

想到数十只辛苦捕捉的瓢虫还没来得及逗弄一番,就被宁渊放走,云语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该不是看我和唐月度共处一室,所以吃醋了吧?”

吃醋?

宁渊缓缓转过身,如玉的脸上保持着矜持淡漠,“唐公子品貌不错,许是良配,你好好把握就是。

“至于吃醋,往后再敢胡言乱语,或是戏弄客人,我便罚你去跪祠堂。”

“祠堂”二字入耳,如一条毒虫,云语容顿时又怕又气,道:“昨夜我在祠堂起誓,一字一句,哥哥也都听见了。还望哥哥今后别管我的事了,你我应当互不干涉,以免生出些不清白来。”

宁渊淡淡道:“那是你起的毒誓,我可没有。”

他欺身上前,将云语容一步步逼至墙角,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说到清白,我倒是想问,妹妹认为,你我之间是否清白?”

云语容不输气势的仰视着他,“一清二白,比素丝都白。”

“那不就行了。”

宁渊往后退了数步,“你别想歪了,我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管教你,只是因为母亲生前嘱托罢了。而且姑母,也就是你的母亲,也曾托……”

他顿了顿,道:“托我,至少为你寻个好人家。”

“可我眼瞧着妹妹年岁渐长,却一日日的胡闹,再这样下去,只怕嫁不出去。”

云语容坐在桌边以手扶额,气闷至极,“又是舅母,又是母亲,总归逝者已逝,哥哥这么说,我也只能这么信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扯谎胡说,乱找借口。

“那你就好好看看,我有没有胡说。”宁渊将几张泛黄的纸张放在桌面,修长白净的手指将信推到云语容的眼下。

“这是你母亲写给我的信。”

云语容何尝不知道他的性格,他才不屑于说谎,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气一气他。

证据就在眼前,她只瞥了一眼,脸憋得粉红,“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横竖我在宁府也不久待。”

“这么说,碧禾草你不找了?”

自从洞房中,她与他解释说起浮屠三生的毒性,他便铭记于心。

宁玄和云安的身上都有中毒的痕迹,他昨夜便问过了唐月度解毒之法,知道必须要用碧禾草。

云语容方才和唐月度单独相处这么久,她应该已经知道了碧禾草的讯息。

云语容道:“碧禾草长在了宁府吗?我自会去一个没有宁府家规的地方找。”

宁渊冷笑,“妹妹果然有主见。不是要去救方释问方大人吗?去啊。”

“我这就去。”云语容一甩袖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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