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魏九安行了礼,道:“魏大人宽厚,还请魏大人原谅下官听信谣言、作了伪证,下官向魏大人赔礼谢罪,请魏大人原谅。”
白羽尘也看着魏九安,等着他开口。
魏九安起身,腿伤没好,还有些站不稳,谢羌立即上前扶住他,才叫他没摔了。
魏九安作揖道:“皇上,臣认为,这桩案子结了就好,臣未曾受了冤屈,便已经知足。至于王大人,臣尚不太懂官场该如何处理,所以还要请皇上定夺。”
白羽尘道:“你先坐下。”
随后看着王含,道:“王含构陷忠良、冤害同僚、不忠不义,拉出去廷杖五十,吏部记档,永不升迁。”
仿佛一记重拳落在王含胸口,直到他被侍卫拉下去时,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羽尘。
王含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求饶:“皇上恕罪啊!臣如今这般年岁,若是不能升迁就是要臣的命啊!臣又该如何为国效忠啊!”
白羽尘喝了口茶,道:“你构陷当朝摄政王,就没想过万一没查出事情原委,你要的是他的命?”
一口茶咽下去,白羽尘将茶盏放下,杯盏与杯托碰出一声脆响:“朕素来听闻朝堂之上党派相争常常斗个你死我活,不过呢,若是没有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就不要随意听了人家的蛊惑而入局。反正人家不用赌上身家性命,你不过是个引子。”
王含被拖下去后,安烬上前一步,道:“皇上,恕奴才多嘴一句,这案子毕竟牵连了多位大人,只处置王含一个的话,恐怕不足以杀鸡儆猴。”
白羽尘却笑道:“这时候一窝打尽可不上算,宋楠的胆子还要再养一养,日后才好诛连更广。”
若想大权在握,宋楠的死也不算什么,若是能利用宋楠把幕后宗亲都引出来,才是上策。正因如此,宋楠还有用。
白羽尘起身,走到魏九安面前,将他抱起来,道:“偏殿有些远,你这腿还是少行走比较好。先在圣辰宫歇下吧,陈骁在外头候着呢,我让他给你看看。”
魏九安由着他抱上床,终于得了安宁,闭上眼睛休憩着。
白羽尘刚给他脱下鞋袜,便见他已经睡了过去。既然睡着了,再给他换衣裳反而容易扰了他的清梦,白羽尘也就没有再管,只给他掖好了被角。
然而,白羽尘离他近些时却看见,魏九安身子正颤抖着。
白羽尘立即对身后的下人道:“把暖炉搬近些。”
身后的宫人应声,是个宫女行了礼,将要办事。
白羽尘听见宫女回话,顿了顿,道:“罢了,暖炉太重了,姑娘家别累着,你出去找个太监搬吧。”
宫女一怔,随后行礼道:“多谢皇上体恤。”
然而,火炉也搬来了,魏九安虽然好些了,却还抖着。
白羽尘也坐到了床上,将魏九安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暖着他。
片刻后,陈骁走了进来,刚要行礼,便听白羽尘道:“不缺你的礼,过来看看子矜的伤势如何。”
陈骁不敢耽搁,拎着药箱走过去,跪坐到榻边的地上,撩开盖在魏九安右腿上的被褥,便看见了与血肉粘在一起的囚服。
陈骁饶是在宫中行医多年,也没见过哪位贵人伤得这般严重,自然一惊。
陈骁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割开了与血肉粘黏的衣物,让伤口露出来。
这样便看得更清楚了。在魏九安的膝盖到小腿处,鞭痕交叠,分不出伤痕新旧,还有些地方较平滑些,能看出来,是被利器生生割的。
但极为不利的是,他这伤口周围有些地方已作溃烂状,若再晚些医治,恐怕就不成了。
陈骁看后,心下几乎了然情况,抬眸,道:“皇上,这伤口……怕是要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