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游眼见陈洧悦踏入家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热情地招呼道:“闺女,想吃什么,爸爸立刻为你下厨。”陈洧悦轻轻挥手,淡然回应:“我只是回来取一样东西,马上就走。”说罢,她便转身径自前往书房,寻找那封重要的信件。
陆春生目睹陈洧悦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了她:“你在找那封信吗,陈洧悦?”陈洧悦瞧见那封陈旧泛黄的纸张,立刻伸手欲夺,却不妨陆春生反手一巴掌挥来,语气冷冽地斥责:“你何时变得如此无礼?”陈洧悦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把信给我,我这就离开,不再影响你的视线。”陆春生望着陈洧悦那副神情,手腕一抖,将信件撕得粉碎,径直甩向了陈洧悦的面颊。
纸屑随即掉落在地上,陈洧悦立即蹲在地上捡起纸屑,陆春生咒骂:“你这样卑微的和狗有什么区别,狗还知道护食,你呢引狼入室,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城清集团就不可能落入陈家俩丫头手里。”陈洧悦无瑕听陆春生的话,忙碌的收集纸屑。
陆春生怒火中烧,情绪失控,拿起桌上的尺子便向陈洧悦挥去。陈洧悦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痛得惊叫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任凭陆春生发泄般地击打。陈洧悦在地上拾起最后一片飘落的纸屑,默默放入口袋,眼神冷静,语气冰凉地问:“你打够了吗?”陆春生见陈洧悦如此顽强,下手更加狠辣。
陈景游本打算给陈洧悦带送一些新鲜水果,却不料目睹了眼前的情形。他赶紧伸手阻止了陆春生的动作,温声询问:“女儿,你难得回家一趟,究竟在做什么?”陆春生却冷笑一声,决绝地表示:“我没有这个女儿。”陈洧悦忍受着痛楚,勉强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这就离开。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犯。”说罢,陈洧悦转身离开了陈家。
陈景游质问:“她好不容易回家了,你就不能好好说吗?”陆春生喧哗“你的女儿准备孤独终老,把你的数亿家产拱手让人。”陈景游无意和陆春生争执,便离开了书房。
归返办公室后,陈洧悦立刻着手拼接那些零散的纸页,经过大约三小时的精心拼接,信件终于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信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小孩,近日阿姨寻至我处,与我分享了你的往昔,未曾想到你的童年竟是如此斑斓多姿。在我眼中那个乖巧的孩子,小时候竟然如此顽皮。
在你宁静的时刻,我深思我能为你带来什么:是一份稳定的情感依托,一段公示于众的浓情蜜意,还是你所向往的生活。这些,目前我都无力给予。然而,我愿将我拥有的一切奉献于你,共同兑现我们许下的诺言。只要你愿意与我携手,我将紧握你的手,绝不松开。
在法国街道上,我驾驶着车辆,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侧脸。当我转过头与你对视,你便笑意盈盈地回望。待到红灯亮起,你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将它放在你的腿上,随即轻柔地索吻我的双唇。绿灯再次亮起时,你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在我白色的衣领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红印,轻声宣称:“此花已有主。”那一刻,我多想时间就此停滞,永远珍藏你那青涩而天真的青春岁月。
小孩,我深知你肩负的责任与使命,每当你感到疲惫,我便是你坚强的后盾。你可以随时选择依赖我,世间的成就或许能带来自由,而我们在无人的角落里默默相爱。
在日本研学之旅中,遭遇地震时,小小的你紧紧抱着我,身体颤抖地说:“姐姐,我绝不会让你哭泣。”你向我讲述了那些关于你暗恋我的故事,那些我早已遗忘的细微之事,你却铭记在心。我该为你的纯真而笑,还是为你的深情而笑?在安全区域发生余震时,你把我护在你身下,幸运的是,不幸并未降临。你放开抱着我的手,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我们从生死边缘逃脱后,重返法国。
青春的初识,你年仅十九,我已走过二十五载,我们一同品尝了爱的甘甜。在你温馨的居所,我们携手学习烘焙的艺术,尽管多半以不尽人意收场,偶尔烤出的面包带着苦涩,但生活的甜蜜却在心中蔓延。在你为我庆祝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刻,你将自己作为最珍贵的礼物赠予我,那是我所收到的最美妙礼物。你身着吊带裙,轻轻勾颈相吻,我感受到了你情感的炽热。在理智的边缘,我轻轻地推开了你,你略显委屈,脖颈上的铃铛锁链轻颤,我温柔地将你抱回房间,为你摘下那锁链。你是那般骄傲,我不愿你为我折服。看到你如此,我心中涌起逃避的念头,但你却牵引我的手,强行封住我的唇,我们流下了许多泪水。事后,你疲惫地躺在床上不愿动弹,我轻柔地为你擦拭身体,待一切收拾完毕,我躺下,你便如小猫般蜷缩在我怀里,柔声细语:“要和姐姐永远幸福。”我期待着你兑现这份承诺。
小孩,法国的雪花再次飘落,你离去的这个冬季,格外的寒冷。期盼你归来的那一天,务必给予我一个深情的拥抱,作为对你离去日子里所有思念的补偿。
2000.3.7
姐姐
陈洧悦阅毕此信,泪珠不自觉地滑落,舌尖尝到了咸涩的滋味,二十四年前的弹痕如今竟在眉心重现,果不其然,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此刻,办公室的门声轻轻响起,陈洧悦拭去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打开了门。眼前出现的陈浣涵让她既感到惊喜又有些惊讶。陈浣涵递给她一碗馄饨,温柔地说道:“试试我亲手包的馄饨。”陈洧悦轻咬了一口,瞬间愣住,心中暗想:这位故人之子果然继承了故人的风范,连烹饪也传承了精髓,味道偏咸,却硬是装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夸赞道:“真好吃。”陈浣涵兴奋地说:“我做的馄饨味道怎么会差,小陈你肯定是在逗我。”陈洧悦未予回应。
陈浣涵整理好餐盒后,陈洧悦便关切地询问:“这几年在英国生活得可还顺心?”陈浣涵轻声回应:“学分差不多修满了,有望提前毕业。生活上,除偶感心灵孤寂,其余都还算顺畅。”陈洧悦继续问:“你外婆最近身体如何?”陈浣涵笑着回答:“外婆她依旧身体强健。”陈洧悦笑着追问:“有没有心仪的对象,无论男女?”陈浣涵心中泛起李琪菲的影子,笑容满面地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位女孩。”陈洧悦有些意外,便问:“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陈浣涵沉吟片刻,认真地说:“她眼中藏有星辰大海,肩上扛着清风明月。”陈洧悦听闻陈浣涵如此赞美,对那位女孩也充满了期待。
办公室的门再次轻轻敲响,陈浣涵起身前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陈益扬的身影。她紧紧抱住她,温柔地问道:“小姑姑,你是否想念我了?”陈益扬被陈浣涵的热情所感染,竟一时语塞。陈浣涵轻轻抬起陈益扬的下颌,微笑着说:“看来你并不思念我,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时光了。”言罢,陈浣涵轻柔地告别,缓缓走出了办公室。
陈益扬目光凝视着陈浣涵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声询问:“她何时归来的?”陈洧悦轻品一口香茗,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已有人相伴,而你尚孤身一人。”陈益扬微微欠身,淡然说道:“情缘天定,非关一厢情愿。”陈洧悦眼露惊讶之色,笑语:“莫非心中有人?面上已是桃花盛开。”陈益扬轻轻摇头,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来讲讲公事,这是裁员名单,待您过目。”陈洧悦接过文件,轻放在桌上。
陈洧悦轻抬手指,先指向陈益扬,随后又朝向门口,暗示他离去。陈益扬一时未能领悟其深意,陈洧悦便轻轻品了口茶,语气平和地说:“不必再熬夜加班,准时下班,去追寻你的快乐吧。”陈益扬微微颔首,随即步出了房门。
在集团大厅,陈益扬遇见了林偳佳,轻拍她的肩膀询问:“你提前回来,为何不提前告知我?”林偳佳俏皮地回答:“原来我们的陈总监也开始享受下班时光了。”陈益扬提议道:“今晚我们去城西品尝三虾面如何?”林偳佳挽着她的手臂说:“今天我太累了,想休息,不去吃了。”陈益扬略显遗憾:“好吧,我送你回家,我再回去。”在送林偳佳到楼下时,她问:“需要我留你坐坐吗?”陈益扬摇头拒绝:“不用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再见。”陈益扬目光依依,目送着林偳佳渐行渐远的身影。
陈益扬眼见三楼的灯光亮堂,这才发动了车子。林偳佳站在三楼的窗前,俯视着陈益扬驾车缓缓驶去,嘴里低声嘟囔:“这家伙,言行不一致啊。”
叶羽熙今晚欲求闲适,于是重操旧好,挥动毛笔,挥洒楷书之美。在此时,无人能洞察她那深邃的精神领域,她沉浸于自我的艺术境界之中。肖煜薇目睹这一幕,随即放下手头工作,拿起画板,将叶羽熙书写时的风采描绘得栩栩如生。两人相互呼应,有条不紊地协作,在某些瞬间达到了心灵的交融与共鸣。
陈浣涵躺在床榻上,轻声询问:“你现在觉得快乐吗?”陈淇涟一时竟迷失了答案的方向,陈浣涵接着说:“看来你并不快乐。”陈淇涟轻轻吐出一句:“或许是这样的吧”,随即缓缓蜷缩进被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