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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花开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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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夜晚,天上层层厚重的黑色,散发寒气,地面总是湿漉漉的,路边树木伸着干枯的枝条,静静冬眠,只待来春。

路上无人,顾云行沿着沉寂的夜走,他喜欢这样的夜,只有在这样的夜里才敢释放真实的心绪。

也才敢,回来。

他不回家的原因,甚至躲避回C市的原因,只不过想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足够安全的空间。

不去参加电视台的节目,也是不想她连看电视都不开心。

他想得明白,对她来说,过去的事是难以愈合的伤口,她要愈合就要和那件事相关的人都割除关系,包括他。

只是对他而言,却成了深刻进岁月的遗憾。

他只能用工作填满自己,麻木自己,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否则,就克制不住那颗不满足的心。

唯有的一点私心,是没有告诉她自己和她认识的林姐的关系,这样她可以放心信任他妈。

还有就是今天,他为什么答应这个小电台的邀约?

因为在C市。

他怎么不想回来看一看?

只能借由这样的借口偷偷地来。

人,已经走过了第一人民医院。

触景伤情。

当初下定决心离开,除了因为看懂她在窗台前沉默的影子。

还有点什么。

当时不甚清晰,这一年多来,却慢慢沉淀出足够引人注意的形状。

他畏怯,只是自己一头热,她从没想过要喜欢他。

如果只是因孩子的原因接受他的靠近,孩子没了后,他就失去了这份特权。

他不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可以替代他。

-

有声频道播放完一集自动退出,窗帘紧闭的卧室内,落入一片静谧,周樟园躺在床上闭着眼,沾湿的睫毛微微抖动,她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她爸做好了早饭来敲门,周樟园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清晨光线透过窗帘照进室内,让一切物体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穿上拖鞋,走到床边,打开窗户,看向远方晨光四射的天空,今天该是个好天气。

她知道那个小电台离这里不远。

每当失眠的时候她就会点开来听,一集九十分钟,听不到结束就能睡着,却没想到,会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好久,没有听见过。

明明那么大个明星,过去一年却半点消息都难以听见。

这一年。

她爸爸出狱了,她换了个小区,另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很小但很知足。

快递站也走上正轨,运转良好。她拿到捷捷快运的创业资金,也接受了陈先生的投资,扩张了店面,各项设施翻新升级,日均流水过千,月收益超五万,半年前在隔壁写字楼楼下又新开了一家,雇人看店。

她爸没有出去找工作,她也舍不得让他去被人挑剔,于是就让他到自己店里打工,帮忙搬搬货架呀,修修窗户呀,整理整理账本呀,自己给他每个月一千五,曾经呼风唤雨的周总笑得无比宠溺。

其他方面,林姐还是对她很好,甚至更好,逢年过节会请她去家里吃饭,时不时就会给她拿东西来,也帮她解决很多问题。

和黄阿姨很久不联系了,有次她来店里取快递,看到她爸情绪失控,失手打伤她爸,周樟园那时不在,是林姐帮忙制止,后来周樟园就告诉了她真相。

还有一次,是旁边小区驿站的老板娘,也是之前在驿站之星报名时候嘲讽过她的人,来闹事,暗地里找人整了她一把,林姐带她去要说法,让对方赔的钱。

周樟园心里,已经把林姐划成了另一位亲人,地位和她爸快平齐了。

有了亲人的陪伴,和朋友的鼓励,自己也从事业中找到了成就感,她已经在渐渐从过往的悲痛中走出来。

孩子的事,她没跟她爸说。

那个孩子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在她肚子里短暂地住了三个月,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有一个小胚芽,带给她过希望。

只是,希望来的清浅,去得猛烈,留下了后遗症。

在拥有的时候总会想到失去,拥有得越多,害怕失去的心越强烈。

她已经拥有得太多了,如果再贪心,老天是不是会将一切都收回去?

出门吃早饭,她爸煮了粥,出门买了小笼包,还有林姐送来的咸菜。

周父看她眼底乌青,问:“昨晚又熬夜了?”

周樟园摇摇头:“没事,玩儿手机玩儿晚了。”

出狱后这段时间来的相处,周父惊觉女儿的成长变化,不像从前是个只会手舞足蹈的淘气包,她身上多了沉稳,多了坚强,也多了其它他看不懂的东西。

看到这样的女儿,既欣慰又心疼。

“晚上有安排吗?陪爸爸去看个电影?”周父闲聊道。

周樟园喝粥的动作稍稍一顿。

她爸不是喜欢那些东西的人啊。

怎么突然这么有闲情逸致?

但不论他想干什么,自己都愿意陪,像从前他陪伴自己一样。

但……

最近的电影都有什么?

两只手碰着碗沿,双眼像蜻蜓挥动翅膀般眨落。

“好啊,想看什么?”

“最近有部讲老上海的片子,听说拍得很好,六七十年代的上海,那时候我还去过……”他爸笑着回忆起这些往事。

边说着边咳了几声,他最近老是咳嗽,有一次还咳出了血,被周樟园看到,强硬要求他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她爸去了回来说就是有点嗓子发炎。

几个月后的周樟园想,她那时怎么就没看出异常,没有多问一句。

此时,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吃完最后一口。

“好。”

-

顾云行自出道以来就饱受质疑,有人认为他获得的名气不过是运气好,走不了多远,后来的沉寂消失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时隔一年以全新的面貌再次进入大众视野,带来这样一幅蕴含着浓郁时代气息的作品,获得无数追捧,仿佛从没被遗忘过,让那些爱说闲话的人也不得不服气。

不可否认确实有运气的成分在,可实力也是运气的一部分。原先观望的品牌、代言、制作方纷至沓来,惹得众多人眼红、嫉妒。

位于A市最繁华的交原大道旁的一栋写字楼内,23层会议室,气氛压抑。

覃极坐在长桌尽头,旋着食指上的银质戒圈,脸色阴沉,目光中是狠戾凶光。

他前方站在两个高大保镖,一人禁锢着一只手,将中间的人按趴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给我继续打!”覃极发话。

那两保镖又是拳头又是脚踢,将中间那人揍得抱着双腿在地上翻滚,鼻青脸肿,口齿不清地喃道:“被打了求求你求求你。”

“呵。”覃极往他脸上吐出一口唾沫。

过去一年多,他在江恩这东西身上投入过多少财力物力,给过他多少资源,拍了三部戏全是男主,还出了一张专辑,风风火火地造势,就是想让他压过顾云行一头。

事情原本也却如他所料在发展,江恩接到的广告邀约、奢侈代言都是顶级,很快就跻身了一线小生行列,市场占有率也甩开了那小子一大截。

他以为他已经赢了。

谁知,姓顾那小子一年不出现,一出现就来个大的,还心高气傲得很,半个节目不参加,吊足了市场的胃口。

他这一年多的培养,好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竟让他轻而易举地翻身。

覃极原本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想修理下,让他长点教训,走路起码要看人,但现在事情已经升级了,覃极就是,越是达不到目的越激起他的征服欲。

江恩已经被打得呜咽都呜咽不出声。

覃极看着他就觉得烦。

挥挥手:“给他留口气,带走!”

他们走了,覃极还坐在会议间,手指扣着木桌板,敲出一声一声阴沉的动静。

十分钟后,会议室大屏接通一个连线。

“怎么样啊?考虑清楚了吗岑霖,要不要和我交易?”

连线那头发出粗喘。

没有回答。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只给你最后十秒钟的时间。”覃极在对面看不见的地方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拢住膝盖,“是要你妈的命,还是要你那点……呵……不值一提的清高。”

几乎就是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刻,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口了。

“一年前,在C市棠梨酒店,我给他下过药,但他逃走了……这个消息值二十万吧……”

覃极笑着:“岑霖,你还是不够真诚啊,二十万,够治你妈的病吗?”

这回连线那头沉默了,沉默得更久。

覃极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催促他,他清楚他这种人,明明双手都沾染上肮脏,还要假作君子挣扎一番,这不是自我折磨是什么?

那挣扎就像演戏给自己看,看,我还没那么坏,我会受良心的谴责。

但往往,都挣扎不过太久。

不像他自己,是小人就承认自己是小人,不去做那表面功夫。

会议室里终于又响起经电流传导过来的声音:“那天晚上,他逃到了另一个房间之后,又有一个女的进去,那女的我不认识……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五百万。”覃极简短道,“我要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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