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先下去好吗亲爱的?我就找五分钟。”加迪尔苦恼地说。
格拉利什被外面催得急,只好先出去了。福登从柜子里迈了出来,加迪尔背对着他撑在小圆桌上,手边还放着他来时带的那篮面包,显然已经冷了不好吃了。
“快走吧。”加迪尔轻声说。
福登却只是痴迷地看着他的后背,如此坦诚,毫无遮掩。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他有最起码十几种立刻就能实现心愿的手段,毫无难度……但是他没有,他喜欢加迪尔现在尴尬又脆弱的样子,生日当天发生这种事,一定恶心死了是不是?
“你会恨我吗?”他小声问。
“……不会。”嫂子说出了让他讨厌的答案。
福登站在那里,像一块被遗弃在旷野的石头。他的手心流血了——蓝宝石袖扣坚硬的边缘划破了他布满厚厚茧子的手心。在血低落到地毯上之前,他及时把手揣进口袋里擦了擦:
“袖扣在我这里。”
加迪尔这才转过身来,然后就被福登身上一道道的血迹给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迈两步过来握住他的手肘,头疼地看着对方掌心深深的伤痕。
“你快下去吧,哥哥。”福登每次想让他愧疚就这么做,无辜的,可怜地喊着“哥哥”。不要管我了,哥哥。扔下我吧,哥哥。讨厌我吧,哥哥。这样我就有理由杀掉你了。可加迪尔永远不能顺他的心意,他拉着福登在梳妆台旁边坐下,拉开抽屉拿出应急医疗箱。酒精撒了上来,他还要忍不住语气生硬地问福登疼不疼。
疼啊,疼硬了都。
加迪尔把他眼里因为忍耐欲/望而产生的眼泪误解成了害怕和愧疚,无奈地叹了口气,怒火已经消了大半,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问他偷偷摸摸躲在屋里干嘛呢。
“我以为这间屋就换换衣服,你们不会来的,我就想找个地方躲躲酒。”福登低头嘟哝:“谁知道……对不起。”
对不起今天又不能杀掉你。
加迪尔脸又涨红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谈这种尴尬事,就想赶紧收拾一下出去。福登举着没受伤的手去清洗了一下袖扣。加迪尔想接过来赶紧纽,但福登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含着这颗宝石变戏法一样把它牢牢地绕了上去。
“生日快乐,哥哥。”他微笑着说,像头豹子一样虔诚弯腰,低头在嫂子的手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