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他自己的智慧,毕竟人不能依靠自己没有的东西,也不是靠着大哥们收了神通,而是靠着天降好人。
那个人就是哈维·阿隆索,虽说现在在皇马踢球,但之前在利物浦踢了很多年,又是和谁都好、和谁都不过分亲热的类型,让他与队内所有球员的关系都微妙接近,此时最适合成为那个打破僵局的人。尽管他帮助沙德的目的可能并不是帮助沙德,而是制止国家队内日常开始的纷争,就像拨开两只打架吗喽似的,但不管怎么说,吗喽中间夹着的可怜小鱼冲他投来了超级感激的目光。
阿隆索顿了顿,微笑着和他点头示意,也没继续靠近他。其实队内最适合和沙德成为朋友的正应该是托雷斯才对——沙德除了没染一头金发,除了家境更好更复杂,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就是复刻版的托雷斯,球迷们叫他小圣婴显然是有理有据的。他和托雷斯的成名轨迹太类似了,在场上位置也重叠,只不过沙德可以拉边踢一个爆破手的位置,算是一点差距。
但托雷斯偏偏极其内向。哪怕是在国家队里,他也像小孩子的性格,每天基本就是和拉莫斯待在一起。对于沙德,因为马竞的缘故他天然对他充满好感,却不知道该如何靠近。拉莫斯倒是擅长靠近沙德,可他抓到鱼后是哈哈哈地自己玩,或者开玩笑让他上皇马去,省得下赛季再和他撞得头破血流,根本不知道托雷斯也有摸一摸的渴望,甚至有点把托雷斯本人都忘了。
托雷斯:……呜Q_Q
在这样的情况下,沙德内心唯一一个可依赖的对象,就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第二天早上他鼓起勇气拉开门下楼,和队友们挨个打招呼完后,一屁|股坐到了正在给面包抹牛油果的阿隆索旁边。
阿隆索:?
空气仿佛都古怪地静默了一瞬间,但阿隆索装作没感觉到,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里的面包,玩笑道:“怎么了,想吃吗?”
沙德摇摇头,神情和声音都很小心,他一小心的时候就显得很可怜可爱,很孩子气,但偏偏内容又是大直球:“想坐一起。”
要么不提出请求,提出了就要努力,沙德想想又靠近了点,和阿隆索说:“喜欢你。”
老天奶呢,要知道,这可是在公共饭桌上,而且沙德一直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他是个只在场上创翻对手后才会对着球迷们灿烂微笑、一下场就恢复冷淡小少爷本色的,这么个,不管怎么说都不是非常热烈的年轻天才。
但现在他就这么和阿隆索,嗯,嗯……
全场最镇定的大概是坐在他们对面的另一个哈维,他波澜不惊地说着刻薄话:“哇,这是什么日子,我们队里要发生一场求婚了吗?”
“别欺负人嘛,哈维。”皮克笑嘻嘻地过来打圆场,端着盘子给沙德放了个布丁下来,弯腰指着自己的脸问:“喜欢他,不喜欢我?品味,沙德,你的品味去哪里了。”
大伙一致狂嘘了起来,就连普约尔都满脸嫌弃,眉毛比头发还皱,皮克哈哈大笑着回了座位上,空气重新变得快活起来。而阿隆索还不得不面临天降难题,他看了一会儿沙德的脸,知道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继续讲,鬼知道这小子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于是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先吃饭,吃完再聊吧,沙德,像个好孩子那样,不是吗?”
哈维又慢悠悠来了一句:“我得提醒你,如果哪天他真向你求婚了,那你肯定算诱骗方……”
沙德:?
阿隆索真服了,他都差点绷不住,想在桌子底下狠狠踩对面哈维一脚。
时隔两年在深夜忽然回想起这个片段,让阿隆索略微恍惚了一会儿,再看向沙德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从沙发背上滑了下去,过于蓬松的被子垫在下面,让沙德像半浮空了似的,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依然搭在靠背上的雪白手腕,和一截黑发。阿隆索放下书起身,轻轻坐在沙发边,弯腰替他盖被子,看着他在左侧投来的黯淡光线下只被柔和照亮小半侧的、油画般的脸,手停了一会儿才落下去,在抽出前却被沙德温热的手指揪住了。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圈着他一根手指不放,显然是疼得睡不稳当,难得闭了眼还能醒过来,疲倦地掀动睫毛,看了一会儿阿隆索,然后轻轻地抬起两只手,勾到了他的后脖颈上。
阿隆索轻轻地吸了一点气,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别闹,沙德。”
他低声说着,头也偏转了一点,不让自己的脸贴着对方温热的手腕。沙德却没听话,反而借了点力气挂了起来,几乎是坐进了他的怀里。
不过坐起来后他就撒开手了,只是可怜巴巴地继续低声抱怨:
“疼……”
他再次试图拥//抱住年长的队友,这次没有被躲开,不仅没被躲开,当他轻轻地亲/过阿隆索的喉//结和下/巴时,他还被/含//住了嘴/唇,然后他们一起倒//回松软的沙发里,因为被子的拉//扯而滑//到了地上。
不过也是因为有被子垫着,并没有落地的实感,反而像依然漂浮在云朵上。亲//吻让牙齿的疼/痛变得不那么明显了,沙德迷迷糊糊地呜//了一声,手/指/扯/住/对/方的/腰///带,阿隆索微///喘//着//气/按/住他的手:
“够了,沙德,我不是你的按|摩*……”
沙德有一点不开心,从知道阿隆索要离开马德里转会拜仁开始,他一直都有点不高兴:“亲/亲。”
“亲/过了。”年长者已不允许自己继续放//纵:“起来,我送你回去睡觉。”
什么,这个亲/吻的代价也太大了,沙德赶紧卷住被子不要走,当赖皮小狗:“这里睡。”
他们俩的拉扯在十分钟后宣告结束,沙德不仅躺到了床上,还是和阿隆索一起,并随便蛄蛹蛄蛹后就钻到了对方旁边。阿隆索告诫自己是因为他今晚很可怜,就忍一次,搂着他拍了一会儿后背,沙德果然迷糊一会儿后还是困得挂不住,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就说他只是随便把别人当抚/慰/品。
尽管并不意外,也坚定地拒绝了,可阿隆索此刻还是有一点淡淡的不快乐,有时他也会希望自己不这么懂沙德。他翻过身来轻轻抽走胳膊,捏了一会儿沙德的脸,把对方捏成困惑的嘟嘟嘴,而后带着十足的侵//略/x//重新吻了他一次。真正娴熟的、压迫的吻,和刚刚那种小鱼过家家的尝试完全不同,沙德就算是在睡梦中都呜了好一会儿。
这终于让阿隆索重新平静了下来。
这是沙德成为主力的第一届大赛——上一届欧洲杯里,托雷斯尽管自从转会到切尔西后就伤病缠身,但还是拿出了金靴级的表现,助力球队登顶冠军,沙德成为了一个每天被人家摸摸就拿到了一块金牌的小混子。但这一届托雷斯甚至没进首发名单,原本备受看好的莫拉塔也在皇马长期得不到出场机会,遗憾落选,暂时轮到沙德和科斯塔这对马竞组合挑锋线了。
但其实科斯塔也要出走切尔西了,同队的库尔图瓦现也租借到期,欧洲杯后就回去了。沙德今年最重要的搭档是西蒙尼从法国淘来的格里兹曼,对方挺好的,他们俩的化学效应棒呆了,就是现在队友们总是开始离开,让沙德感到有点患得患失。
这个赛季他们拿到了欧冠冠军,这本该是历史性的、极其幸福的一件事,可沙德在夺冠party上喝多了后躲在小露台上不想和人玩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大家都要走掉的事。他甚至产生了一点幼稚的念头,觉得好像是拿了冠军后大家才会离开,发呆的时候格里兹曼找来了,有点害羞地问他要不要聊聊,需不需要帮助。
沙德不好意思说“你别走,这辈子别转会,和我一起踢球吧”——他也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索要了一个亲吻。拥抱,亲吻,鱼鱼世界里真正的硬通货,亲完后他感觉心情好了一点,但格里兹曼像是忽然灵魂出窍似的,脸爆红踉踉跄跄地跑走了,散场的时候又把沙德拉到了小房间,重新亲了他一遍后和他说如果要*的话也不是不行,他做好准备了,去哪里?
*?*什么?
沙德迷糊地和他说:“只想亲亲。”
格里兹曼不知为何像是受到了重创,当时好像还脸通红地掉了两滴眼泪,到现在没怎么和他恢复正常聊天,但每天还是会坚持发个简单的消息问候他,沙德也同样问候,给他发一个拥抱的emoji。
法国人有时候会回一个害羞emoji,但沙德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虽说上届欧洲杯中的核心球员退了不少,但有了沙德做支撑,球队也没一下子就青黄不接,王朝垮塌。作为一个知名的稳定型球员,沙德的表现自然是还行的,其实还行这个描述都有点谦逊了,毕竟每个和西班牙踢完球的队伍都愤懑不平感觉自己被沙德和科斯塔了,他出道这三年受害者名单终于还是从西甲扩大到了欧洲,现在南美与非洲球队也出现了受害者。
但这届世界杯里他们还是没能走到最后,主要是哈维退下后,中场控制力不复当年,普约尔的退役对于后防来说同样是硬伤。足球终究是团队运动,整体协调胜过有几个球星但阵容无法良好运作,尽管已拼劲全力,但他们还是止步半决赛,没能创造历史上第一个欧洲杯-世界杯-欧洲杯-世界杯的超传奇王朝。
不过说实在话,由于预期不高,能走到这已算意外之喜,尽管从多年来最具统治力球队的宝座跌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可第二天德国踢了东道主巴西7:1的大震撼就让他们稍微摆脱了一点困扰——比起巴西人,他们的痛苦也实在不算什么了,就这么各回各家,好好努力吧。沙德这次是和托雷斯一起走的,对方在切尔西度过了相当痛苦和受质疑的三年,而今落叶归根,要回马竞了。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能力下滑,已不是昔日金发飞扬的少年,可所有马竞球迷都很开心他能回家。
沙德也很开心,这是今年唯一一个来而不是走的人,这对于刚开始经受足坛分分合合折磨的他来说非常重要。
反正要同回马德里的,拉莫斯一直和他们待一起,落地后还是没分开,热心地打算帮忙,看看托雷斯的新房子什么的——媒体拍到他们三个在一起,拉莫斯还一边搂着一个戴墨镜咧嘴笑,于是把沙德和托雷斯p成俩美女来揶揄皇马队长左拥右抱,好大的福气。马竞球迷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笑话,很快不甘示弱地发了之前拉莫斯趴在沙德肩头哭泣的照片作为回击。
媒体的热闹,沙德一向是不管的,拉莫斯倒是热衷冲浪,发过来硬要他看,但乐呵了没多久后发现媒体又扒出了皮克一直在和沙德私下聚会就垮了脸,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甚至有情侣手表??!小时候就送的??!”
怎么会是情侣手表,只是款式一样罢了,难道全世界戴同一款劳力士的男人都是情侣吗?沙德迷惑地试图打字解释,但没过多久皮克已自己转发了这条八卦ins,还at了沙德,配了个笑嘻嘻脸的emoji。
拉莫斯又转给他:“你看他!”
沙德继续迷惑:“怎么啦?”
拉莫斯打了很多省略号后和他说下次sese再也不疼你了。
但第二天他就因为买到了好吃的牛奶糖而特意给他送了一份。
世界杯后短暂的假期里沙德一直在顽强抵抗爷爷奶奶的召唤,小赖皮糖一样黏在家里不愿意上车,但还是被妈妈揪起来团吧团吧塞进了车里送去机场。也不怪沙德抗拒,爷爷奶奶现在对他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条件宠爱了,而是一边宠爱一边严厉教学,天天嫌他不成器,要和他讲商业的运营的俱乐部宫斗的事,沙德一听就原地睡着,而后被爷爷奶奶揪醒。
在这样的日子里,连被皮克接走去玩都算是大度假了。尽管因为皮克对于沙德来说已经狡猾到像是另一种生物了,他偶尔会有点害怕他,但皮克不耍坏心眼不逗人时确实是全队最会照顾人的男人,沙德逐渐摸透了只要是去他家里就比较安全,不会有奇怪的活动,不会被捉弄,对方只会系上围裙贤惠地好好做饭。
“不要。”沙德按住他的下巴:“胡子。”
“老天,我好不容易重新留起来的。”皮克一边抱怨一边单膝跪下解开他纽扣。不是亲嘴的话,沙德对胡子就会略微宽容一点,这会儿很快就咬住手腕两眼含泪地忍耐了。
皮克故意坏心折腾他,在关键时刻抬起头来问:“转会巴萨吧。”
沙德说娇气也娇气,说善于忍耐到可怜也是真的能忍,这会儿也能这么呆呆地咬着手指头一边深呼吸一边真的走神去思考这个问题,并给出不的答案。他这副眼角垂泪的样子让皮克都忍不住笑了,不再折腾他,伺候完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