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咬了下去。
古老的魔文在哈利口中念出,他咽下德拉科的一滴血,而与此同时,一道血液凝成的红色细线渐渐环绕在他的左手无名指根部。
从进到哈利房间的第一个吻开始,德拉科就一直心跳过速,而就在那道红色细线出现在哈利无名指根的时候,他好像突然听到了自己胸膛之内,传来了另一颗心脏的跳动声。
他在这重叠响起的心跳声中拉紧哈利的手腕,也像他那样咬走咽下了一滴血。
魔纹的韵律消失在燥热的空气中,出现在哈利和德拉科无名指上的誓约,是比婚礼时交换的戒指还要郑重的承诺——血液和魔咒将他们身体和灵魂都相连。
布莱克老宅的客厅中,那枝枝蔓蔓的布莱克家族树形族谱挂毯覆盖一整面墙壁,顶端一直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时期,底端则是两个完全没有被冠以布莱克姓氏的名字——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
现在,就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喝干酒瓶中的最后一口酒,起身打算再去挑选一瓶的时候,一根双股的金线在挂毯末端的两个名字之间缓慢出现,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两个名字连接在一起。
“呃——”莱姆斯那狼一般洞察微末的视力,当然注意到了这变化,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小天狼星说……
小天狼星一下子将自己摔回沙发里:“我们应该直接把自己灌醉——不,我应该现在就去睡觉,看看詹姆会不会给我托梦,让我打断他儿子或者我堂侄的腿——对,去睡觉!”
莱姆斯的语气有些揶揄:“你不打算问哈利什么吗?”
小天狼星颇为无奈地说:“我和你一样尊重哈利的选择,月亮脸,而我们也都清楚,不管问哈利什么,他都会给我们最好的答案——我们也都清楚那答案,就像他刚刚在魔法部给出的回答一样,是我们完全不想听、但却不得不认同的……”
“作为教父和堂舅,我是不是应该对少年就私定终身这种行为表示鼓励?然后等着亲爹给我托梦,让我把这两个臭小子胖揍一顿!”
莱姆斯温和地笑了起来:“你可以做梦试试——但我肯定詹姆和莉莉不会舍得的。”
“那还做什么梦——走吧,我们两个出去散散心,去找点事做……”
德拉科眼见着哈利的血液圈住他的无名指,他浅色的眼睫轻轻眨动,一些莫名的东西在他灰色的眼底翻涌,显出了一种纯粹又危险的野性——他的脸庞也因为这丝野性而变得更具蛊惑力。
哈利望着德拉科,依旧被蛊惑一般喃喃自语:“真的只爱你,德拉科……”
德拉科的身体几乎毫无保留地覆压在哈利身上,肌肤紧密相贴间,灵魂也没有丝毫距离,他的臂膀又环上哈利的窄腰……他觉得自己就像被血液唤起某种野性的动物一样啃咬着哈利,动物的本能让少年的不得章法也多了一些自然的蓬勃生命力——德拉科的手牢牢掌控着哈利轻轻颤抖的脊背,亲吻着他半张的、不停喘息的湿润嘴唇,又一路向下亲吻他的脊骨,冲破某种禁忌——
哈利全然承受,他的灵魂和身体早已在德拉科生日那天要做好准备——但是在那种脱离自己的感觉之中,他还是抓揉着脖颈间德拉科的后颈,企图让他轻一点。
哈利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强烈的不受掌控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在狂风骤雨中飘摇的飞天扫帚……即使知道魔咒会将一切声音关在这间屋子里,但哈利还是努力咬着嘴唇,却又在猛烈的颠簸中地哑着嗓子,从被亲吻啃咬的殷红的唇间泄露出一点呜咽声。
德拉科又笑着低下头吻他:“你哼得好好听……”
哈利眨去眼里那层湿漉漉的雨雾,手掌不管不顾地捂在德拉科唇上:“你闭嘴——”
德拉科轻轻咬着哈利掌中的软肉,看着流眼泪的时就像泛起涟漪的湖的失神绿眼睛……
照进房间的阳光角度,在少年人相拥的时候发生了许多转变。
“太累了——”哈利咕哝着,“德拉科……我真的好累……”
德拉科强调着:“现在的时间还不够你进行一次魁地奇训练——我记得上次安吉利娜可足足让你们在空中飞了两个小时——”
“这不一样……”哈利在那失神的余韵中,努力打起精神,“魁地奇训练是我骑着扫帚,而不是扫帚——我是说别的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
尽管刚才的许多行为都源自本能的无师自通,但德拉科听到哈利这样的话,还是感觉有些羞燥,他俯身含住哈利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哈利含含糊糊地推拒:“不要了……”
德拉科咬着哈利的指尖追问他:“你不喜欢吗?”
“太多了……太多就不喜欢——下次!”
德拉科没有在说什么,当然也没有不做什么,他凑上去,又贴紧哈利被阳光照的微微发热的皮肤,吻住那张湿润的嘴唇,轻咬着他的舌尖问:“下次是什么时候——你肯定要回霍格沃茨吧,毕竟考试之后还有一周才要放暑假。”
“下次就是下次……”哈利那总是能抓住金色飞贼的手臂软趴趴地垂在德拉科的肩膀上,他原本想要下床再去洗一个澡,但却在挪动间就感觉到了身体的无力——他只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遍布的吻痕与牙印,就急忙摸到德拉科的魔杖,欲盖弥彰地使用魔法,“清理一新。”
虽然皮肤在刹那间就不在湿滑黏腻,可身体的感觉和青紫肿胀的痕迹并不会被魔咒清理。德拉科笑着看着哈利脸上的小表情,又跟他接了个黏黏糊糊的吻……然后搂紧哈利,紧到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在拉上窗帘一下子变得昏暗的房间内,相拥着陷入黑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