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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朝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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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起接过了姜汤,“我自己来就好。”

闻欲也不坚持,坐在一旁看他喝完了。

“姜汤是解这迷药的,你喝了应该感觉体内法气会逐渐回来。”

才喝完没什么感觉,过了会才有全身火热之感。

“怎样?”闻欲殷殷看着他。

蒋起随意擦拭嘴巴,“挺有效的,身上都热了。”

即是这样,闻欲也就放下了心。虽说这水迷药没什么可威胁的,像蒋起这种内力深厚的人除了会感觉到一点不适之外,过会便全部烟消云散了。但还是喝了好,免得夜长梦多。

此时李安带着人来了,闻欲接过邹随玉送进来的养茶,正递到嘴边,隔着蒙胧胧的烟雾气就看到了站在李安身旁身段袅袅的人。在沐水堂蒋起就是这样看他的吗?隐在水汽后的白皙漂亮的脸蛋,不远不近,可就是看不清楚的朦胧美。当真是好。

闻欲没喝茶,像是扔一样将茶扔给邹随玉。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面对天子倒是很稳重,不低头不卑微,正视着闻欲,“奴才下重。”

“怪不得下流。”

下重脸色瞬间变得古怪,山脊似的弯眉拧起来,“皇上何至于此。”

李安扫了他一眼,冷声说:“大胆,你什么人物,抬什么架子做什么秀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下重此时才低下头,“不敢。”

闻欲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谁派你进皇宫来给将军下药,还在朕眼皮子底下?”

下重自认为自个人物,往那一跪英雄极了,更加不卑不亢。

“奴才在内务府多年,哪里出得了皇宫,更别说给将军下药了。”

闻欲却道:“那人不知道水迷药对修炼心法的人没用,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将军在修炼心法?”

“皇上在说什么?”

“朕来猜一猜,大概是第一种,他是如此蠢笨无知,但凡长了脑子就会派人去查一查,但当真是愚昧的,直接让你来给将军下药勾引他到床上是么!”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闻欲说的如此直白,于是慌不择路红脸,忙跪下求饶。

“皇上饶命啊,那药不是奴才下的啊。”

蒋起道:“那是谁?”

“奴才只是受一黑衣人指使,他给了奴才两块金子让奴才服侍将军,但我实在不知有人下药啊。”

闻欲自然不信他这番鬼话,“你不知道,方才怎么听了这个一点儿不惊讶似的。李安,把他带到水牢受受刑,这实话才能憋出来。”

“皇上饶命!”下重被拖了出去,救命的声音逐渐变弱,直到彻底消散。

李安和邹随玉纷纷退下。蒋起坐在一旁悠哉地喝茶,玩笑道:“没想到我才入宫半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闻欲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中有种哀伤的意味。只是他惯会隐藏的好了,旁人从来看不出,连蒋起有时都会在他眼中迷路。

蒋起喝着茶,有些不敢对面闻欲的眼睛。他方才也是嘴快了,对待别人哪怕自己有天大的事都能笑着揭过去,唯独在闻欲这里,他总能知道,也生气他的不着边际,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你本人倒是轻松自在,惹得别人总为你神伤。”闻欲说完站起来就朝里间走,没给蒋起一个眼神。

蒋起也慌了神,上刻才哄好的人,这下又被他弄得不高兴了。他这张嘴就该打。

拉着闻欲的衣袖陪着一起进去了。闻欲皱眉抚开他的手,说道:“别动手,烦你的很。”

蒋起笑着道:“烦我亦是阿欲在乎我,这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在乎我了。”

听到他这句闻欲微微顿住了脚步,但还是一言不发地上了床。

蒋起没敢自作主张上床去,怕再被一脚踹下来,只是趴在床边,看着闻欲的背说:“好陛下,别生气了,往后我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尽管巴掌抽我。”

还是不说话,蒋起耐着发凉的身体和慌乱的心跳说道:“从前没人像你似的在乎我,于是我也不自讨没趣,诉苦喊疼说的别人烦。我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有人能为我不发泄委屈生气,我很开心,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喜欢你喜欢的紧,不愿把什么脏的乱的都跟你说。但是往后不会了,往后朝阳落霞,一日三餐,我都同你说,好吗?”

其实闻欲那头已经湿了枕头。他就是怕面前这人受伤,还苦闷着不说,让人着急死。但闻欲想不到如果蒋起有天真的出什么事了,他会不会发疯,难说。

他觉得他那么重视蒋起的性命,但他看着却能轻易舍弃掉,如同轻飘飘舍弃掉他的情意一般。

偶有一声儿从床榻上传出来,蒋起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忙手脚并用爬上去,把人抱在怀里哄,“好阿欲,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往后都不贫嘴了,天底下也别想找出一个敢不让我珍视我性命的。”

闻欲用手臂挡着眼睛,没看蒋起,“方才你那个不在乎的劲儿呢,上哪去了?”

蒋起低下头尝了口他的唇,轻轻笑道:“不会有了。”

闻欲算是不生气了,推了推他:“你身上凉,别挨着我。”

蒋起放开他:“好好好,不过等会微臣暖过来了,可是要抱回来的。”

次日闻欲早早起床准备上朝事议。

蒋起不知道去哪了,闻欲一面整理自己的衣襟,一面状作无意地问邹随玉,“今日上朝,蒋起莫不是先回了府?”

邹随玉道:“没有,皇上没给将军离宫的圣旨,将军自然不敢擅自回府。”

“那他去哪了?”

窗外天都还黑着,他起那么早做什么。

“说来奇怪,将军早早就拉着李安去御膳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说完他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解释一通:“不是将军拉着他,而是让他带路去的,估计将军想下厨来着。”

闻欲听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疑问地看了他一眼。

都什么跟什么。

——

待文武官陆陆续续进宫,进殿,闻欲也坐于朝堂上,等着众人行礼跪拜之后,便观察着底下人地神情。

一时间没人说话,这次竟出奇的安静。

许是近日发生了命案,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朝中的人干的,且这人杀完人之后一丁点儿蛛丝马迹也没留下,完全是干干净净的,当真是杀人于无形。万一自己站出来说了些本不该说的,那就是引着凶手来收自己的性命了。

他们不说话,闻欲也就静静等着,直到高凉业实在忍无可忍,别了旁人阻拦,跳出来说道:“皇上,只不过是五日上下,就已经有两位朝中重臣遇害,如今大理寺竟一点东西都没查出来,哼,臣觉得,这之间定有什么阴谋!”

闻欲不想理他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恰好此时代替少卿前来的大理寺副使站出来反驳道:“大人怎么这样讲话,虽说这两日查出的线索少,但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啊,您就是想阴谋论!”

这副使名叫左征,晋西耀一病不起,而后闻欲亲自提拔上来的青年才俊。他抱着笏板,端正站在那,脸上俨然一副初出茅庐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模样。

高凉业见如此小生都敢站出来反驳他,顿然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质疑,恍然间,他心头大怒,仿佛想起了不好的人,“你是谁,敢这样说话?”

左征朝高凉业微微抬手鞠躬,“在下是皇上亲封的大理寺少卿副使左征,方才听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脏水泼到了我们大理寺头上,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望大人谅解。”

高凉业冷冷一笑:“原是副使啊,我说呢,连你们晋大人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何况你一个副使。”

左征听着他高傲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正要回嘴,就听最前方少越扬道:“够了!这是什么地方够你们消遣的?一个两个吵起来快要反了天了!”

高凉业左右被呛的难受,连少越扬都能喝他一句,“皇上,臣不过言语几句,便引来诸多人不满,那臣这个右都御史不做也罢。请皇上革了臣的职,让我回乡养老罢!”

闻欲不动如山,这才满满说道:“爱卿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小孩子不懂事,何必跟他计较呢。不过说来也是,这也五六日了,大理寺查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左征上前道:“回禀皇上,我们卿正前些日子正处理着上一桩案子,快要结案时大人他便一病不起,收尾的事情是臣领着做的,但因为上桩案子内情太过复杂,整体又很繁琐,所以一时耽误了时间。”

闻欲大概能猜到是百里彦那桩案子,因为他出京城之前给晋西耀下了七日通牒,才让他重视不已,什么旁的案子也不管了,便一直查到他卧病不起。

卧病不起?

闻欲上次见晋西耀他那大体格子,得了什么重病连家门都出不去?

其中蹊跷只能私底下派人去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抚朝上这些急于想抓住凶手的老臣们,虽然只有高凉业一人出来说话,但明显其他人对大理寺也是稍有不满的。

“什么案子也没这个紧急,这可是朝廷重案,事关臣子性命,你们先将其他事放放,着重处理眼下的这个案子。”

左征说道:“是。”便站回原处。

闻欲心不在焉地垂着眼,挥挥手道:“嗯,既无他事,那便下朝吧。”

高凉业还想说什么,闻欲就叉着腰懒懒散散地走了。

他心里本来对这次朝会很有期待,以为皇帝出宫历练,顺便微服私访,看到人间疾苦便能敛一敛性子,学着处理朝政了,没想到归来仍是这副死人样子,当真孺子不可教也。

闻欲回到养心殿,问李安道:“方才下面的人什么表情?”

李安仔细回忆着,说道:“老臣们表情都挺不好的,尤其是右都御史,真是精彩万分。”

闻欲站在暖炉旁,虽说现下已进春日,但还是有冬天的寒霜末尾残留,他又极其怕冷,在外面坐了一会便再也受不住。

“也不枉我在他们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

“还有就是......启凉山那位,请旨要回京城。”

闻欲眉间微蹙,“董淑惑孝德太妃?”

李安回道是。

他竟把这个人物忘了。这可棘手了。

要知道这个孝德太妃手中可是有前朝的兵权的,如今他还未集齐兵符,皇权四散,而大霁边围小国个个挑衅来犯,大多数兵都在边关重地,若要赶来也需一月不止。若孝德太妃因为董仲玉的死一怒之下召集士兵群起而攻之,他是万万无法取胜的。

闻欲看着从手指缝隙处照射进来的红光,美目微闭,轻声道:“来吧。”

李安问:“是否要开始着手准备迎宫宴?”

闻欲嗯了一声,便说要再睡会,李安便侍候着他睡下了。

趁着这会子功夫,他差人去叫内务府总管来,给他吩咐迎宫宴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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