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有人测过的。)
(哦,快来。)
(哈哈哈,早知道带妹子来了,无聊。)
陈语看了他发的最后一句,唇角上扬了一秒立马冷下脸,盘算着等会该说什么谎。
“学长。”“还挺快,艾书远没拦你?”
艾书行身上系着棕色围裙,身上的精明好像被平淡掩去了,笑的却真起来。
“他拦不住的。”“呵呵,行。”门口保镖拉开院门让他进来,艾书行等他走的门口时虚抱了一下,转身进了门给他扔了双拖鞋:“你不是说还带个人来?”“他们还在路上,你饭做好了?”
“没开始,正准备洗菜呢就听见小雀说来人了。”他进了厨房熟练的择菜,看陈语游手好闲东看西摸的就莫名生气,命令道:“过来打下手,你这样真的能抓住别人的胃吗?”
“佣人做的事,你干嘛做啊。”“自己做的饭是个家人吃的,佣人做的饭是给客人吃的,明白了?”
“那我一个客人还要打下手?”“饿了没?”“有点。”
他翻了个白眼道:“出去喝西北风。”
“我不会做饭,打下手的事自有人赶着做,我不做,我出去走走。”“你!早晚给你老婆饿出病。”
“不许说他!”艾书行不懂他奇奇怪怪的生气点,无语的呸了一下自顾自的忙着做饭。
不就和段么,有那么宝贝吗?
【说的好】
陈语把戒指从钱夹里拿出来,放在手心多角度连拍好几张,对着雪地拍对着天空拍对着杉树拍,最后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狠狠拍了十几张几乎没区别的。
谁说爱人不在了就不能结婚了。
齐谐扯着钱垚冉到事先定好的花房里,把他绑在椅子上看着残败的藤萝蔓,调侃道:“钱医生也有空来这里吃野味啊?”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条红色领带,侧着耳听着安静环境里的一切声音,平淡道:“你带我去的哪里?”“你想去哪里就是哪里喽。”
齐谐看见陈语的影子,随即得意的一笑,提着椅背把钱垚冉带到新的地方,最后把他塞进衣柜里,不怀好意的提醒道:“等会要有人来,你猜猜看是谁,刚好让我也验证一下传言是真是假。”
他只关一侧柜门,又几乎同时的关上邻柜的门,快速的朝外走和陈语相视一笑,两人尽量走的又杂乱又磨蹭,手机里播放的是提前准备的录音,他们跟着声音的节奏故意制造一些特定的动静。
“嗯……艾……去……去床上,好不好?我……吴,恩……”
齐谐听着手机里的录音差点笑出来,他和陈语尽量不靠在一起的躺倒在床上,静静的听录音。
对了,还要特别重要的。
观察钱垚冉的表情。
“学长,钱学长,,,,亲,过你吗?”“亲,,,过……怎么了?你吃醋了……吴……”
“那他和你这样亲密做过吗?”“没有,你老提他干什么?我……”
“嘶啦!”布料撕破的声音比人说话声音还大。
(和谐)
齐谐指着钱垚冉笑,那条红色领带晕出两个泪圈,嘴唇甚至咬烂了他都没发出一点声音,陈语忽然有点疼同情他,吻了吻戒面看着手机有点犹豫。
(更加和谐)
钱垚冉一动不动像是心死了,整个下唇被血染的模糊,都开始向下流,顺着下颌流到脖颈,他始终低着头不发一声,领带几乎全湿了。
“陈语,赶紧给我死出来,踏马饭凉的狗都不吃了,你在这……你们干嘛呢?齐谐?这是……钱…你们干嘛呢?”
艾书行扯下那条领带,看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灰眼睛有些晃神,扭头盯着陈语道:“你们在干什么?”
“……”齐谐有点尴尬,从床上坐起,陈语心虚的扭过脸,却忘了关手机。
“求你了,再……进去……”
齐谐一把抢过手机关了,假笑着拉着陈语往外一步步走,艾书行眼神凌厉,一菜刀飞到木门框上,余震让刀身不断晃动。
“玩的好啊……都给老子待着。”
四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面面相觑,艾书行听着手里合成的录音冷笑:“敢录我的音,陈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对不起。”
“齐谐,我还真不知道你们零壹还和财阀有关系,不怕民会审判么?你们胆子这么大,呵呵。”
“那有啥啊……”“真是低估你们了,滚出去。”
就剩他和钱垚冉了。
艾书行叹了一口气,给他把绳子解开就想走,反被他从后抱住。
“阿行……”“钱垚冉,别再被陈语骗了,他只是把你拐来当热闹玩呢,好了,你走吧。”
钱垚冉深深呼出一口气,声音发涩发苦:“阿行,跟我走,好不好?”
“我们都过去了,别幼稚了,你就当不知道我在这就好了,行吗?”“不行……”
艾书行抓着他的手,沉默的站着,远方的山竟如此吸引自己,好像只有这一刻,自己才感到自由
那些沉重的枷锁桎梏着向上飞的鸟,蓝天本来是属于他的。
“阿冉,你回去吧,我再求谁也不是求你,你一个医生能做什么呢?能为我做什么呢?我会让艾夫人给我换地方的,你不会再见到我的,我们没有以后的。”
你永远是我的底牌,但绝不能在现在亮相。
灰眼睛的医生好像总是不爱说话,艾书行的衬衫黏在背上,腰上的胳膊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却在现在松开了,他转身看着那双眼睛,洞庭湖何时缺过水。
掬土移山望山尽,投石填海望海满。持索捕风几时得,将刀斫水几时断。
“再见。”
“从现在开始,学金融还来的及吗?”
“……又不是明天就死了,当然……”
冰冷的双手却试图捂热另一双发僵的手,他抬着头,认真的问:“从现在开始学金融,你等得到我成功的那时候吗?”
不是我来不及,是怕你等不及。
最最害怕的只是偏我来时不逢春。
春天却不打算等他。
“没用的,傻瓜,我没多少时间了,其实我之前是骗你的,我不是胃病,是胃癌。”
刚做的梦还没缓过来,灵魂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他愣愣看着艾书行,呆滞的摇头自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我亲自诊断的,不可能,不可能……阿行……别开玩笑……”
“就当做玩笑吧,阿冉,三年了,我从没觉得医生会有治不好的病,现在也是,可是我不想活了,你何苦来见我?”
“阿行,跟我走,我肯定能治好你的,你不要……不要自弃,还有我……我还爱你的,我给叔叔发过誓,要永远……”
艾书行把手指放在他唇上,凄惨的一笑:“医生都不愿意尊重患者的意愿了吗?”
“这不一样……阿行,我好不容易……不能这样……走吧,求你了……”
“没用的,回去吧。”
钱垚冉看着身上的白大褂徒然抓着衣摆,失意的站起长长呼出一口气,不死心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用。”
“不试我也知道,其实……你。”他转身往外走,顺手拔出菜刀无所谓道:“死亡贴近的时候,我才开始渴望自由,不是早就晚了吗?病入膏肓其实说的就是我啊。”
下楼也没人,那两个不知道跑哪去了。
红烧里脊就静静待在盘子里,不过……少了两块。
艾书行又莫名生气,一刀劈在桌子上骂道:“小兔崽子,老子没说开饭就偷吃,也不怕投毒。”
乱跑的两人刚好回来,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一人嘴里嗦着根骨头,也不敢嚼更不敢吐骨头,就这么含着。
发疯的厨子最可怕,更何况他手里还有把菜刀。
“干嘛去了?”
“额……就转了两圈,我还以为你们要很长时间……哈哈哈,艾少爷,我不打扰了哈,拜拜。”齐谐舔了下手指笑道:“菜真好吃,真贤惠啊嘿嘿。”
陈语跟着齐谐跑了,虽然还想再尝一块,但现在不是吃饭时间。
“咱两就这样走了?”“嗯,先到大路边再说。”
齐谐又掏出手机来,调试一番里面就传出声音来。
“你也走吧,他们留了车。”
“跟我走。”
“我怎么走?外面那几个你觉得我走得了?路口的艾书远,你觉得我走的掉?”
“能走的,相信我。”
“唉……先吃饭。”
陈语道:“你装了监听器啊。”
“嗯,我就不信他俩单纯聊天,多久没见了不得……嘿嘿嘿,你说钱医生多长?”
“看着还行。”“啧啧啧,我还不知道他俩这种关系,真是深藏不露啊,三年了都。”
陈语喝了一口矿泉水,闭眼假寐:“这里面有很多误会,不然早结婚了。”
“那死女人能让他俩成啊?”
“不会啊,你以为钱氏医药最近的假药新闻哪里来的。”
“其实我觉得吧,没人相信吧,尤其是兰阳人,当初钱氏救生救死,我都不信。”
陈语抬手看着戒指,昨晚的伤已经被家庭医生处理了,自作主张拆了纱布,现在居然愈合了,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自愈能力就强的离谱,这种情况,想制造伤口都难。
“人心里的信任是一点点瓦解的,今年是假药新闻,明年呢?后年呢?时间久了等到那批老人不在了,你再看钱氏。”
“对哦…特么的,针对医生的就应该以后脑出血直接休克。”
“直接死了倒不如尿毒症,时时去一趟医院捐钱,钱垚冉高兴的……不对,他不会高兴,那种心怀苍生的人,最怕医院都是人。”
齐谐放了一首DJ道:“天生劳碌命,没办法,怎么会有人没病呢?要么全是神经病,不过他还能转行当精神科医生。”
“钱医生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陈语笑骂他:“你这是诅咒他呢吧?让他累一辈子啊?”
“不是啊,老好人就应该好好活着,我真心的好不好,难得说些正经话你还打岔。”
“不是你……你继续。”“不了,想她了。”
“谁?”
齐谐扭头故意猥琐一笑,意味深长道:“花厅有新人了,去试试。”
“之前那个……”“那个?哪个?”
“前几天,赛车那天。”
齐谐手指顺序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噘嘴无奈道:“想不起来,这几天我天天都在床上,再怎么记性好三十几个我怎么能想起?”
“丁香味。”“丁香?呃……你非要我想起干嘛?你要啊?”
陈语点点头还没说话,齐谐一副家炸了的样子,惊恐大喊道:“你……不是男同吗?怎么要和兄弟抢女人?”
“她骨型不错,适合做人体骷髅展示,解剖的时候应该很有美感。”
【这……不是数学专业吗?】
“……”他真的开始努力回想,一脚油到了花厅,戴好口罩帽子两人才下了车,又打了把遮阳伞并肩进了大门,一进门就卸了伪装,陈语则等包间钥匙。
“齐哥~”一个穿超短裙的女生走来,抱住他胳膊撒娇,踮脚嘟嘴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印在左脸粉色的完整的唇印,像是对其他人的宣战。
“哎呦,宝贝儿。”齐谐揽住她的腰朝包间走去,笑眯眯道:“今天比昨天还香,让我想想,你是今天的小玫瑰。”
“齐哥……人家都有点不好意思啦~哼~哥哥刚刚去哪里玩啦?”“陪兄弟办点事,你去叫一下老林,我在包间等你,快去快回宝贝儿。”
陈语摘下口罩看着手机上不动的定位,勾唇冷哼,喝了口刚倒的冷茶道:“崔意什么时候来?”
“他啊,谁知道,管他呢。”
“他不来,计划又得推迟。”
“那有什么…”
门敲了三声,人才弯着腰进来,笑眯眯道:“齐哥,有什么吩咐?”
小玫瑰贴着齐谐坐下,殷勤的给他倒酒,玉手端着玻璃方杯,轻轻的把杯沿贴在他唇上,柔声道:“齐哥~”
他干了那杯酒,才回老林:“把前两天进过这个包间的小姐全叫来,服务过我的啊,我找个人。”
“是,您稍等,要我先念一遍名字吗?”“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