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相对。当然,是业狼开始先不友善。
不能怪,谁家好人一上来就阴阳怪气要针锋相对。是个普通人都会先保持尊重礼貌好好交谈了解,而业狼总有种随时就会要杀死藤褐的时候。如果他是藤褐,他真的会觉得业狼莫名其妙贼疯。
业狼很明显就是在试探藤褐的态度。藤褐却显得很不在意,随意道没问题。索隔把书房在桌上打开,第一页就是莫尼斯的抱怨。抱怨的也就老师给的功课多,老师又骂他们不遵守纪律扰乱课堂持续。
莫尼斯虽然上课不停老师讲课,但是他成绩一直都保持稳定中等。成绩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佛奥就不一样了,成绩要么有时极好,极少数时又考得特别烂,不过平时成绩都还前几十名。算得上是精英生。
接着几页又是抱怨学院给他惩罚,罚他帮校工浇花扫地。日记本里还说老师们也都觉得他和佛奥活该被惩罚。好吧,连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点欠打。
接着有一篇日记引起了鹤黎页极大的兴趣。这也是这人世间唯几个记录着他前世父母相爱的证据。
一九一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初雪。
今天老师又骂人了。我说她什么时候可以停止骂学生啊。如果她没骂我们那我们自然也不会吵。她要骂就骂我和拎特甘佛奥啊,连带着把其他学生也一起骂是怎么回事?骂我们妖怪?我看她就像妖怪。这下好了,大家又不喜欢我们。佛奥送给大家的零食白费了。
佛奥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叫什么黄鹂?刚才看到了。娇小可爱还漂亮,确实是符合他的审美标准。确实长得不错,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孩子。听说人家成绩不好,佛奥竟然要亲自教她读书?真是双标,我都没有被他教过。
后悔今天没有穿外套来。我到底是有什么大病,竟然什么保暖东西都没带。黄鹂身边有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生,比她略高一点。叫语儿,说实话,她比黄鹂还美。不过她的性子确实不怎么讨喜,竟然叫黄鹂离我们远点。黄鹂还是很善良给了我一件白色羽绒外套,成功让佛奥吃了半天醋。
一九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雪天。
干!昨天发烧一整天,被墨木骂了。墨木骂我为什么不多拿几套外套羽绒服,还问我是不是弄丢他新买的羽绒服。哪里哦,就一直在椅子上没动。他是看不见吗?服了,他又开始长篇大论。
不过墨木看起来好像很累,看来又在枚乐家工作累倒了。罢了,他也是可怜。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今天还要沦落街头。
总算是可以起床了,等一下我就要马上去找拎特甘和佛奥,墨木的客人米维我说一点也不想见。在我父亲前面装好相处,显得他了。那么装的人,肯定藏有什么秘密。我一定要找到他的秘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提一嘴,今天是真的很冷。
一九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大雪天。
今天墨木又把他供养的几个孩子带来了。好不容易心情开心,这下又不高兴了。墨木就是太善良,什么人的话都信。他竟然还考虑领养多两个孩子,一个甚至还不满一岁,好像名叫杰夫。说什么人家母亲刚和父亲离婚母亲不要孩子,所以要帮忙领养。他是什么善良神吗,这都要帮。大哭大闹,烦死了。
另一个倒就比较好说话,比我小大约两岁,原名塔瑟。他就跟我有很多话题,他唱歌乐器皆精通,还会自创歌曲写乐谱,难怪墨木夸赞他多才多艺说他未来一定很有前途。比起那个只会哭的小孩,确实好不知道几千倍。父亲能不能只领养塔瑟,那个杰夫就别理了啊。
晚餐后九点佛奥和拎特甘竟然来找我了,他们还说父母不给出,看来又是偷出来。哈哈。这一次还跟来了黄鹂,不过为什么我还看见语儿和那个死鬼扇抵呠。真扫心。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觉得他看黄鹂的眼神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鹤黎页看见这段话后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尾扇抵呠从头到尾都没提过黄鹂,但是上一世在扇抵呠死后他去房子打扫时看见墙上挂满黄鹂的照片,他就猜到扇抵呠不可能和黄鹂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他还记得墙上最大幅的画是一幅全家福。全家福里有一位坐姿端正的白发女子和一位满脸胡子的眼镜红发男子坐在红色沙发上。沙发后就站着身穿黄色裙子的黄鹂和西装革履微笑的扇抵呠。
由于他很少见扇抵呠微笑,所以第一次见扇抵呠微笑他还非常吃惊。倘若扇抵呠多笑笑那也不愁被人说太老严肃,毕竟笑起来是真的帅。仅只是一个眼里有神嘴角上扬,就把他看愣。
这个依据终于铁实。不过看到这句话他竟然有些酸涩,一生小心翼翼藏于心底的秘密也会被别人知晓,庆幸不是被黄鹂知晓,可惜黄鹂不会知晓。
“这些都是我在房子后面翻找到的,是在另一间更小的储藏室,那间储藏室已经被搬空,什么都么没有了。”业狼玩弄着金钥匙。
“那么,我猜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他写扇抵呠和黄鹂关系不对劲的文段了吧。那么......藤褐先生,你作为拎特甘和佛奥的好友,你多多少少也应该从他们口中听过扇抵呠的坏话,你觉得其实为什么他们会开始不对付呢?”业狼接着说道。
外风吹进走廊里,窗帘被风推开,见着了外面盛开的花儿和嫩叶。
藤褐开口却没有说话,鹤黎页和索隔也很好奇藤褐的回答。两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业狼的性格,不过就是揣着答案问问题罢了。不过业狼好像真的非常重视这件事。
“其实我是很迟才与他们交朋友,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确从他们口中常常听见扇抵呠的是非。扇抵呠为人胆子小而且独来独往没有好友,除了脸稍微能看也没其他优点。有一回扇抵呠语文考卷不见,那是佛奥的恶作剧,但是我最后还是还回了桌上。我知道他很坏,他那段日子还烧了学院的科学室。我就是那时才真正认识他。”
业狼听后嘲笑道:“区区一个帕归家族儿子竟然可以入了你的眼,当时密密知道你竟然愿意跟她哥哥当朋友都不愿意搭理她吗?我感觉她会马上打他哥哥。你为什么要跟他们玩?你对得起你的那位好老师吗?”
鹤黎页全程懵,一旁的索隔也是。自己好像不应该听,可偏偏自己也不能走,必须留下来陪业狼。
好老师?藤褐有以前有喜欢的老师?藤褐竟然会喜欢读书。在他印象里藤褐可是一个全靠运气过关考试的人。这个是藤褐在他六岁教他识字亲口说的。
藤褐:“如果我说,我的为了复仇呢?”
业狼:“那请问,什么仇那么多年都还不能报。你在他旁边当朋友,就算要找地方下手也不过几个月就可以找出了吧。什么仇八年都还报不完。你也不过是要报仇四个人罢了。还不够容易吗?”
藤褐再一次沉默,业狼什么都没说就从鹤黎页手上暴力接过日记。鹤黎页无语,不过索隔手上还有一本日记本啊。他可以借索隔手上的那本日记本看。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他更看重的问题。藤褐说,靠近佛奥竟然是为了报仇。为了一位好老师复仇,那位老师是谁呢?谁好到可以让一向慈祥的藤褐起了杀心报仇。那位老师,对藤褐而言肯定很重要吧。
鹤黎页偷偷瞄了藤褐一眼,接着轻轻拍了他肩膀,小声说道:“父亲,我们走吧。”
“慢着。”
一个老熟人就从墙后走出,鹤黎页见此人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招呼。看来,全程对话都已经被听见了。索隔站着并没有跟着业狼走,但是他看扇抵呠的脸色倒是很有意思。这个脸色和藤褐第一次见扇抵呠要去他家吃晚餐时竟也有几分相似。
“各位好。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已经听见。”扇抵呠道。
不用多想都知道,一定是业狼叫扇抵呠过来。扇抵呠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鬼街,他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学院,可重来不会去这种地方。再说他也没时间干其他的,这次来肯定也是因为很重要的事。
难道......是因为黄鹂的事?不过黄鹂都已经去世,而且他都已经有了妻子,应该不会是为了故人以前往事。
如果真的是为了黄鹂,那鹤黎页真的会觉得扇抵呠有一点渣。当然,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这只是他的认知观念罢了。
“你好,扇抵呠先生。不好意思,之前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那时是我爷爷冲动无礼骂人,希望你不要误会。现在我们在这里,还是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一下的。”索隔说。
扇抵呠摆手:“无需道歉,反正你的爷爷那时也是气上身,都是无意的话我懂。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不必多纠。对了,玛箜拉家族最近怎么样,你都爷爷奶奶还好吗?”
“啊?我还真不知道我家里啥情况。杰夫也没有空一直联系我。况且他还要应付我哥哥,顺便替我父母说话,嗨,有那么善良的表哥真好。”索隔回。
鹤黎页听后立马震惊。他听到了什么,杰夫的表弟,竟然是索隔?!这一家子怎么有两个差别如此之大的孩子?都是同一家族,这个性格差得连他都不敢相信杰夫和索隔认识而且还是一家人。
这下总算知道把国家每个家族人际关系线扒清楚的重要性了。他前世再勤劳也没有把每个贵族都认识通,更别说知道谁是谁的亲戚了。如果怎么看,其实都是老熟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素未谋面的熟人罢了。
“等一下,索隔,你说杰夫是你的表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呢?”鹤黎页问。
索隔:“额......这个有机会再说。你们先跟过来,扇抵呠先生......你......应该可以回去了?”
扇抵呠:“兴致留下,就不走了。正巧近几日有空,前来看戏何妨。”
这是真来看戏啊,学院老师之间的内斗戏还看不够吗?
好吧,也许扇抵呠并不是真的忙,只是装没空,这可以省了很多麻烦。
他深受校长甚至是教育部重视,地位已经比副校长高了,所以其实他压根就不用那么忙。再说,他也不屑于加入这种分派斗争,所以能避就避。既然已经站高处,那看的戏肯定已经很多。怎么,这部戏是很精彩吗,要他亲自凑空过来看。
鹤黎页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会使藤褐和扇抵呠站在这里。这里可是鬼街,以他们的性格肯定是半脚也不愿意踏进来这里,现在又要来这里。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大约还是可以猜出这是他们以前的上学往事。
三人跟着索隔又回到那间工匠铺。前脚刚进入下一秒门就已经被风关上。鹤黎页感觉不对跑去就要开门,可是门就是打不开。他看向扇抵呠和业狼,就知道是两人搞的鬼。如今房子里的窗口就已经被封紧,除了大门无处可离开。
看来,藤褐不回答他们的问题是铁定无法离开了。他们俩是真狠,不给回答就不许出。藤褐见状明显有慌,但是下一刻两人就比他们俩也无法淡定了。
只见本该被外锁封住的窗口突然破碎,下一秒就碎成玻璃片掉一地。大门顺风吹开,门口留下几片绿叶。
鹤黎页还没反应就被藤褐牵着手就要走出外面,把索隔看得一愣一愣。藤褐难得严肃没说话,他牵着鹤黎页的手径直走向外面。
外面风大,一出来两人的头发就被吹乱了。外面的阳光已经不在,变成了乌云。不过,应该不会下雨。
“喂,鹤黎页和藤褐先生,你们......别走那么快啊!我们真的没想逼迫你们说啊!我们......你们就只管说自己想要说的就行。”
鹤黎页还是没忍住转过头看。藤褐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蹲下身就建起一粒红球。红球收缩,看起来似是扁掉。红球原应该是更大粒,这应该已经是没气了。
刚才的大风引起不小的动静,把周围的人都吓个半跳。幸好除了工匠铺其他地方没有损坏,都安全无事。不过刚才的风并不是自然起,而是一个引风球迎来的大风。
那个红球鹤黎页知道是什么,毕竟他之后就要学制作这个东西了。
“说,你们到底还要这样啊?刚才要锁我们现在又要挽留我们,你们是不是有病啊?”鹤黎页翻白眼大声骂道。
鹤黎页受够了。又不关他的事,怎么啥事都还要把他拉进去。他难道看起来有那么有空!他越想越无语,直接气得不想回答索隔。再说为什么要让索隔说,里面那两位是有什么问题出不来吗,那个门都给开了啊。
“哎......我也不想参与你们的往事,但是我总不可能看着三个哑巴什么话也不说。你们说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当你们的翻译官。”索隔比起一个没问题手势捂脸掩泪。
索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