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游依换上这身靓丽的行头，随解语去了清吧。
她拘谨坐在角落，没敢和解语上前打招呼。
解语和旧友攀谈几句，来了名粉丝，便簇拥在人群中合照。
期间游依一直坐在吧台高脚凳，手心局促地滑过腰线的拉链。
不一会来了一个陌生女人，女人装扮清凉，眼底闪烁，是看猎物的光。
“小姐姐，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玩？”
游依挪开酒杯摇头：“在等人。”
女人毫不见外坐在她身旁：“人还没来是吗？那我们先喝一杯也没什么吧。”
说着，女人捏着杯柄绕过她的手腕，酒杯侧摇，碰撞杯身。
女人冲她挑挑眉，示好：“干杯。”
游依不明所以，没有动作。
过了一会女人打趣道：“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这么木的人，看哪啊眼睛？盯着地板干什么，我坐你面前难道还不好看吗？”
游依这才看她一眼。
确实不好看。
跟解语比差一万八千里。不对，她怎么能拿别人和解语比啊，她真该死。
游依蹙眉收回视线，瞬时不知道说什么，但又怕显得没礼貌，于是说：“我第一次来这里。”
“难怪，我说看着陌生，不过没关系啊，来吧，和我们一起玩。”女人站起来就要来拉她。
手刚触碰到游依的手臂，就被拍开了。
“你们很碍事知道吗？”解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语气森冷，轻飘飘在游依身上扫了一下。
被拍掉手的女生来不及不高兴，听解语已经装模作样和服务员交流起来：“点单！”
服务员忙从一边赶过来：“女士，桌上可以扫码……”
解语拍出现金：“我就要在这点。”
女人被赶得哑口无言，临走前往游依裤子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
“小姐姐，你很酷哦，下次来玩可以call我，我叫爱莉。”
游依视野里挤满了解语，压根没听清她具体说了什么，大抵听见一个自我介绍，随意点头应付了一下：“好的。”
人走后，解语拿着刚点的调酒，在吧台上用力一放，台上荡出一片酒水，她恶狠狠瞪着游依，冷声挤出两个字。
“好的？”
*
砰——
砸门声轰响，小房子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
“解、解语……”
游依脚步凌乱，几乎是左脚踩着右脚，被解语拉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灯没开，艾草味弥漫在整个狭小的空间。傍晚前游依点的熏香还没灭，角落里有一点微红闪烁。
片刻寂静，呼吸声都显得粗沉。
游依一动不敢动，任由解语拷视。
半响后她斟酌解语生气的原因，道歉说：“对不起解语，我不应该坐在那里碍事的……”
“你有病吗？！”
解语已经没有耐心跟游依解释什么生气的原因，她只想破口大骂。
“以后都不准再这样穿出去！你继续当土狗好了！土到老最好了！”
她上手，十分粗鲁地去扒扯游依的衣服。
游依没躲，但衣服拉链在腰侧，而解语双手是从领口开始掰的，以至于“嘶拉”一声，游依领口裂开长条的缝。
她的左上半身，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游依投降式举手，略微不自在，提了提垮下去的上衣。
解语没消气，甚至目不斜视盯着她暴露的地方，不管游依面部羞赧，她顺势扯动游依的肩带，发出极其轻薄的一声“哒”。
声音吓得游依有些不知所措，她低着下巴往后靠住了洗手间的白墙。
解语看她避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但她克制不住这样的情绪，只得反复深呼吸，“你你你”说了好几遍。
最后她平静下来，问游依：“你跟那个女人说什么了？”
“女人？”
“就是那个爱莉！”
爱莉……？
游依茫然的神情不作假。
解语更是气结，拽过她的身体，手指径直掏向她的裤子口袋。
游依感觉自己腿侧一热，放在侧兜的名片被解语迅速抽了出来。
解语把名片拍在她肩膀上。
“别人可是诚挚邀请你C A L L 她！”
游依摆头：“我、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手都伸你裤子口袋里了你都不知道？要等伸衣服里你才能反应过来吗？”
“下次会早点反应……”
“你还真敢想让她伸你衣服里？！”
游依摁住嘴，糟糕了，又说错话了。
她不停摇头：“不是这样的解语……我和那个爱莉、我们都不认识的、我不会想她对我做这种事的……”
“拜托！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好吗，你连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吗？”
“在那种地方，任谁都知道对搭讪的人要保持距离吧！更何况。”
解语说一半突然打住，干巴巴别过脑袋，居然有些委屈的酸了鼻尖。
“你还是个有对象的人啊……“
游依察觉到她几近潸然的情绪，登时哽住：“……”
怎么会这样？又惹解语难过了。
看见解语肩膀都在隐忍地抖动，游依不自觉向前迈了一小步。
“解语，我。”
她把手搭在解语右臂，略微紧实力道，她手心体温偏高，热感寸寸递去，解语的情绪好似也被蒸煮了，心情渐渐平复。
解语平静听她继续解释。
“我没往这方面……去想，我不知道她那是在搭讪的意思。”
解语眼神凌厉起来：“不知道？你真是蠢得没办法了。”
游依点头，叹气：“因为我、我，像我这样的人，不打扰到别人已经是万幸了，从来不会被人主动靠近的啊。”
“你……”
解语一股气砸在窝囊棉球上，瞬时不知道该如何发火。
她瞧着游依那垂头认真数落自己的模样，不自觉五指闭拢，叹了口气。
“更何况还是搭讪这种方式……”游依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解语沉默了一下，又闭了闭眼。
“你这家伙。”她扶额说着，“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游依沉默。
她难得对解语的表达感到无法认同，她应该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吧，还是相当有的那一种。
见她不说话，解语终于打开洗手间的灯。
她拉游依在镜子前站立。
“看清楚啊。”
游依揽衣服，根本不好意思照镜子，于是解语双手抱住她的脸颊，将她脑袋掰直，正对镜子，语气有几分严厉道：“不准低头，看镜子。”
游依对上镜子里解语的视线。
像火一样，她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原来被镜子里的解语这样看着，是这样羞涩的事情，“解语、不、不要看了吧……”
解语松开手，掐了一下她的脸。
“让你看就好好看啊，不要以后还一副没照过镜子的样子。”解语绕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游依的腰。
“知道吗？你很漂亮，客观意义上的漂亮。”
游依呼吸重了点：“解语，我都、没有头发的。”
漂亮是形容像解语这样的女孩子的吧。
“什么啊？这跟头发什么的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你自己，眼睛鼻子嘴巴身材个子，哪里差了？”
“……”
游依说不出哪里差，她只知道自己不够好，为什么知道？因为从小到大，她听过的大多数非议都来自于外貌。
龅牙？秃头？阴沉？总之童年都是从这些不好的词汇过来的。
“况且你的魅力还不止这些，完全足够吸引别人来主动靠近你。”
解语顿了顿，将她抱得更紧，“游依，你知道吗？”
“嗯……嗯？”
游依瞬间绷直了身体，解语在她身后，调整吐息的角度，呼吸像细沙一样落在她的后脖。
其实每次被解语叫到名字，她都有种……下腹微缩的感觉，麻麻的。
下一秒，麻痒感被蹙痛取代了。
“解、解语……”
游依下意识想回头，可脖子，动不了。
解语的唇选中她后脖的一块领地，爱抚侵占，湿濡感圈起小块肌肤，吸力清浅，接着细密收缩，像按压淤青一样，微痛但上瘾。
有一瞬间，游依感觉自己那一块的血液都忘了流通，再然后是齿关隐约的凸硬，解语慢慢挪开唇，留下一圈秀美的吻痕。
她对游依说完那句话。
“你知道吗？今天的你，让我疯狂想要靠近。”
“特别是在商场的时候，试衣间里有那么一下……就那么一下下……”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说完，解语卸去这个拥抱，扭头遁逃。
“更、更更更……”游依征住。
片刻后，解语咕哝声紧贴门传来。
“真不知道还站那干嘛？不知道冷的家伙，去把上衣脱了换掉啊。”
游依反应过来去卧室换衣服。
衣服刚换好，解语敲门。
门推开一个缝，解语悄咪咪探进来一只眼睛，声音闷闷的。
“喂……”
游依应声，立马端正坐好：“啊，解语，换、换好了。”
解语眼下绯红，像铺了颜料，红到有些诡异的地步：“我是要跟你说……”
她欲言又止，抖着吸了一口气，握着门把手迅速把门关上了。
关门前她语速很快。
说完后她几乎是扑进的浴室。
“今晚要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