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白了是谁所为。
这时,邻居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出现在暗处,他贼贼一笑,说道:“没想到你真的把你丈夫给杀了,不想被我捅到衙门那,就从了我,当我的夫人可比每天被他磋磨好多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说完,他大笑起来。
阿荧闭上眼睛,思量许久,看着邻居那佝偻的背影,她默默弯下了腰,捡起地上的柴刀,劈向了邻居的后背。
“滚…滚开!”
邻居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捂着后背,被吓得屁滚尿流,只顾着逃跑,鞋都跑掉了一只,他一边逃一边唾骂。
直到第二天,阿荧并未听到前来捉拿的动静,她收拾好行李之后,便赶回了父亲家中。
看着门外的一片空寂,她不禁有些担忧,便赶到屠夫家中寻找两个孩子,屠夫爱好饮酒,时常置两个孩子于不顾,若不是阿荧时常关照,两个孩子恐怕活不到今日。
“姐姐,姐姐……”
阿荧听到了两声细微的声音,她在屋中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两个孩子,她们躲在旧柜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脸上全是伤痕,姐姐的头上还磕了个大包。
“怎么回事?是他…是他打的?!”
孩子们点了点头,抱着阿荧不撒手。
阿荧一拳打在墙上,身子被气的直抖。
孩子们并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以后,屠夫便再也没有回来。
或许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危险,至于她们的阿荧姐姐,她总是会去药铺买不少药材,再回去煮给她的父亲喝。
奇怪的是,喝了阿荧姐姐煮的药后,她那可恶的父亲身子却越来越差,如今已经起不来床了,孩子们对此十分高兴,毕竟这样的话,阿荧姐姐就不会受欺负了。
“是你杀了他,对吗?”
“是。”
阿荧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说的,任由你们如何处置我都没怨言,只有一点…”
“那两个孩子。”长断说道。
“……是的,我被带走以后,希望你们告诉她们,姐姐只是去很远的地方做买卖了,过几年就回来看她们,等我做成了买卖,有钱了,就把她们接到城里,和她们一块过日子。”
阿荧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哽咽,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趴在椅子上抽泣。
“你杀他,是他该死。”
“自然,草药,也配的不错。”
阿荧的脸色煞白,过了一会,门前似有响动,她着眼看去,立马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哟,这么快就玩完了?阿荧,当初你要是做我的女人多好,还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吗?”
“你——”
“哎哟,谁打我?!!”
他回去看去,发现是陆鸣手里的木缒打的他。
“你,你这毛头小子,知不知道要尊重长辈???”
长断回头看去,示意他们不必留手,就这样,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荧点了点头,随着一行人离开了屋子,在路上,几人聊了许多,叶子随风而落,飘到了早已枯了的水井里。
走到田径中时,阿荧的父亲杵着拐杖跑了出来,大概是以为女儿要走,便死拉着不肯放松,嘴里还念叨着许多疯话。
“她…她不能走,她还得给我卖钱呢……”
“她不能……”
一股热血从他的经脉中喷涌而出,溅到了阿荧的衣裙上,令他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下手的那个人,竟是封筠。
他收剑入鞘,擦去了脸上的血迹,说道:“啰嗦。”
“现在,你自由了。”
说罢,在阿荧疑惑的目光中,长断将案卷当场撕毁,对她说道:“留在村中并无益处,趁着现在无人看见,快点走吧。”
一时间,阿荧愣在原地,胸中似有江海翻滚,他看着眼前几人,眼中不禁溢出泪来。
“几位公子如此仗义,阿荧无以为报,只是,阿荧还有一件事……”
说罢,谢钺和陆鸣便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见到她们,阿荧立马向她们奔去,抱着她们反复轻抚。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们还好吗?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姐姐无奈的说道:“阿荧姐姐问这么多,让我们怎么回答呀。”
“就是就是,不过见到姐姐,就什么心事都没啦。”妹妹搂着阿荧的脖子,被她抱在怀里。
接着,三人转身看向众人,阿荧对他们点了点头,说道:“阿荧此生,必铭记恩德,往后江湖茫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纵然天各一方,阿荧也不会忘记今日的情景。”
“如公子所言,长留村中的确无益,所以……”
阿荧看向两个孩子,柔声问道:“你们可愿跟我一同去沂洲之外瞧瞧?”
“好啊,跟阿荧姐姐去哪都好。”
“太好了!那我们快些上路吧!”
阿荧点了点头,说道:“阿荧还得准备些行李,便不劳烦各位公子了。”
长断点了点头,看着三人结伴而行的背影,心中也多了些许感慨,风声传入耳畔,几人坐在大树下休憩,不知何时,日落西山,大雁飞过天边,余晖之中,青山之下,几人看见在那山下,有一名女子领着两个孩童正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