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归家

“那还有爸爸的事情呢？君君阿姨就知道张忆柔，让我问问你，是不是知道的更多一点。”白默茹拖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妈妈也并不知道多少。要不是君君阿姨说林宜铮也是小三，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后来侧面跟别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张忆柔，林宜铮，跟你爸爸都算青梅竹马。但是你爸爸是喜欢张忆柔的。听人说，当年两家也是很高兴的撮合他们。结果没想到，张忆柔家落魄了。然后刘家自然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另外林宜铮也对你爸爸有感情。就开始撮合他们。结果你爸爸和张忆柔虽然没结婚，但是在外面住在一起了。生了孩子。就是你哥哥，刘祖耀。听说当时是没有取名字的。张忆柔是死活也不肯让你奶奶把儿子带走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她跳楼死了。”

白默茹舔舔嘴唇，有点说不下去。小雅心里想到了什么，“那个时候妈妈你已经和爸爸在一起了是么？”白默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是。但是妈妈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如果知道，我是不会和你爸爸在一起的。”

“那她为什么跳楼死了呢？”“这妈妈就不知道了，我后来侧面跟你爸爸打探，你爸爸第一次骂我，说不要打听这些没用的事情。唉，不过本来一个千金小姐有个很好的男朋友，结果家里落魄了，男朋友也不坚定。可能也是受不了了吧。后来我听说你爸爸和她补了结婚证。”“补了结婚证？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了刘祖耀。刘祖耀那个时候已经五岁了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张忆柔死了，刘祖耀就被带回去你奶奶身边了。”“那妈妈，刘祖耀人怎么样？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你能有什么印象，小时候回去他都老实的呆在奶奶旁边，不言不语的。也不跟你们玩。再大一点，就送出国读书了。”“那为什么他不读枫林呢？”“谁知道呢。你爸爸这个人我也看不懂。刘祖耀挺老实的一个小孩。也是可怜。妈妈早早就过世了，家里那个妈妈估计对他也是敌视的。奶奶也不是亲的，在那个家里其实只有一个亲生父亲。我看对他也是冷淡的很。”“为什么，爸爸不是就他一个儿子么？”“谁知道呢，你爸爸这个人。”

“你爸爸刚才来电话了，明天周六，我们都回去吃个饭。你就留下。他说了，什么都不用带过去。衣服什么的有人给你定做。其他的东西也都给你备齐了，只要回去就行了。”白默茹说完叹了口气。“妈妈，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周君君开着车在路上，有种心病被治好了的感觉。她吐出一口烟圈，觉得自己舒服了太多。这时候她就做出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愿意帮助文文，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愿意成为文文的后盾的决定。

她下了车，掐掉了烟。看到厨房里忙着做饭的陶星。有种幸福感充盈到全身。

她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搂住陶星。“哎呦，回来了，吓我一跳。”“呼，靠着你有点充实的感觉。”“今天怎么了？嘴这么甜，我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们规定的□□的日子，你把我甩了陪小朋友。也觉得对不起我吧。”“今天补给你。”陶星转过身，抓住她的肩膀，狠狠的亲下去。亲到周君君忍不住呻吟了一下。“我草。”陶星舔舔嘴唇，跃跃欲试。“饭。”“哦哦哦哦哦。”他转过去平静了一下继续拨弄着木勺。

周君君又紧紧的搂住了他问：“陶星，你还想结婚么？”“当然想啊！”陶星的声音突然开大了。周星星做作的捂着了耳朵。“那我们商量商量吧。”“真的？”陶星想转过身但是被周君君紧紧的箍住了。他费劲的把脑袋转过来一半，“怎么了？”“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所以不想看你。”“怎么想通了？”“你好好去感谢文文吧。她说我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想结婚。”“我谢谢她，我也谢谢你。”周君君松开手，陶星转过身，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小雅起床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表，她打了个哈欠，想重新躺回去：“为什么这么早叫我。刚刚四点。”程小花也打了个哈欠，用身体拦住了小雅，“小姐，夫人让我叫你的，说今天你回去。得早点到那边。”“这也太早了吧。”她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哎呀，我太困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小雅烦躁的蹭了蹭程小花。

“文文，起来了。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今天早点起来，要早早去那边。奶奶等着呢。”“谁知道要这么早。好离谱。”白默茹过来把她从程小花身上拽起来，“就今天一天，必须早去。起来起来。”“我不信，第一天就这么早，以后在她那肯定天天都得早起。”“你以后要上课了，早起也是应该的。”

小雅回头看了一眼程小花，也觉得自己靠着她，她有点累。使劲睁了睁眼睛，从床上蹦起来。她洗漱好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整个家所有人差不多都在她房间了。程小花举着一套衣服等着她，王慧拿着护肤品等着她，张阿姨拿了一杯蜂蜜水等着她，白默茹坐在化妆台旁边等着她。

她认命的走到化妆台前，张阿姨赶忙把手上的蜜蜂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要全喝么？”“全喝了吧。走之前去一次卫生间就行。”白默茹抬了一下杯底。小雅慢慢的把水喝光了。

“等一会儿化妆，先试一试衣服。头发扎起来就好。你奶奶说过，小女孩素一点比较好。”“既然奶奶这么说，那就不用化妆了吧。”小雅站起来把衣服试了。她自己还挺满意的。是一套新中式的裙装，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又坐回去，半眯着眼睛让王慧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稍稍化一点妆，气色好一点。养了一个月了，还差点。”小雅听话的点头，最后扎好头发，她也觉得挺满意的。

她心里想，刘艺文可真漂亮。比刘欣欣要好看一些。她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嘟唇的动作，满意的点点头。

“饭不能吃，只能忍着了。”“妈妈，不让吃饭么？”“你爸爸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吃饭。说回家第一顿意义很大。要多吃，意味着能装自己肚子里带走。”“这个说法。”小雅看了看其他人，她们都躲避了她的眼神。

“不是我爸爸编的么？”“不至于，他这么说肯定是你奶奶让说的。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事情。”“好吧，反正就一个早上。”

小雅变成刘艺文的一个月之后，她被白默茹带回去了凌云府。这是她第一次作为一个有身体的人走进这个别墅。

她下了车，跟着白默茹的身后，看着这栋别墅的大门，有种压抑又熟悉的感觉。她一步步上台阶，越走越觉得害怕。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不自觉的伸手去抓白默茹的手。白默茹回头看她一眼。回握住她的手，同时捏了几下。对她轻轻的点头。

身后跟着一个年龄不小的穿着工作服的佣人，她在小雅的身后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小姐，稍稍快一点，时间要到了。”小雅忍住了想拍一下被她推过的地方的手。也没有回头，继续跟着白默茹走到了大门口。

大门是大开着的。门口有一个穿着更华丽一点衣服的佣人等着她们。白默茹看到她，对着她点了一下头，“宋姨，麻烦您了。”

小雅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见过的被扇脸的人。原来姓宋。

被叫宋姨的人点了一下头，没再多看白默茹，转身对着小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芳，带三夫人去小楼里等着吧，等会儿老夫人叫才去餐厅。我带刘艺文小姐去见老夫人。”“是。”小雅紧张的看了一眼白默茹。“没事，跟着宋姨去见奶奶。去吧。”她跟着宋姨进了刘家的大门。

大门关紧了，白默茹才舍得和小芳去旁边的小楼里等着。

小雅有点紧张的跟在宋春娟的身后，来到了她之前和刘艺文一起见过的佛堂。

“衣服就这样吧。把妆卸了吧。头发重新梳一下。”老太太在佛堂门口等着她们，端详了小雅一下，对着宋春娟说。“是。老夫人。”回过头用更温和一点的语气对小雅说。“文文小姐，请跟我来。”小雅对着老太太鞠了一躬，“奶奶我先过去。”老太太微微颔首，觉得很满意。

老太太在背后观察小雅，发现她没有左顾右盼，挺胸抬头的跟在宋春娟的身后。她露出满意的微笑。宋春娟把小雅带到旁边的一个化妆室里，已经有人在里面等着了。“给小姐妆卸了，头发重新扎一下。”“那小姐的头发要做成什么样的？”小雅抬头看了一眼宋春娟。“太素了，半披着，给挽个小丸子，把这个簪子插上。”化妆师从她手里接过簪子。“哎呦，真漂亮。好配小姐。不过宋姨，这个妆已经很淡了，裸妆了，也要卸么？”“卸了。”“没问题。”

宋春娟从旁边的化妆台里拿出了一套饰品。想了想又放回去了。转身出去了。

“这家可真的算老派。你是她家姑娘？”“嗯，这是我奶奶家。”“听说你今天是认门？”小雅抬头看了一眼化妆师。化妆师也发现自己多嘴了，赶快把嘴闭上，不好意思的笑笑。没过两分钟，“果然是小女孩，这个皮肤真的好，给你化妆的这个手法很不错。果然有钱人家，用的东西好，就是不一样。”他给小雅卸了妆，又重新涂好了护肤品。端详了一下。心想，有钱人家的小女孩，养的就是水灵灵的。他又把小雅的马尾拆掉。照着宋春娟的要求把头发做好，把簪子插上。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个簪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啧啧。”小雅伸手摸了摸，凉凉的。“谢谢。”“小姐客气了。”

发型刚刚做好宋春娟就回来了。“行了，老夫人说可以了。文文小姐跟我过去吧。小雨，带化妆师离开吧。”

宋春娟带着小雅回到佛堂，老太太这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刘肖礼在她旁边规规矩矩的站着。宋春娟把她带到刘肖礼身边。就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本来都应该叫进来的，不过现在也不是以前了。就是个意思就行了。”“春娟，你把香点上。”宋春娟听话的把香点好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对着祖宗牌位嘀咕了几句，鞠了三个躬，宋春娟接过来，把香插好了。刘肖礼也接过香，大喊了一句：“女儿回来了。”鞠了三个躬，想把香也递给宋春娟，结果被踹了两下。老老实实的自己上去上香。

小雅观察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就脚步轻轻的上前，接过香，对着牌位三鞠躬。在心里默默的说，刘艺文的老祖宗们，这是你们孙女自己让我来的。我会好好扮演她的角色，不给你们丢人。她上前把香放好，一转身，一支香倒掉了一边。她吓一跳。站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回身重新插紧。

结果老太太走过来，重新把香插好。“我的孙女，今天回来，别找事。”她牵着小雅的手坐下，又仔细的看了看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果然得年轻的小女孩戴，好看。我们文文真的是漂亮，取了爸爸妈妈的优点长，真会。”她笑着拍了拍小雅的手背。小雅微微的扯了扯唇角。

突然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罗桂美哈哈哈的笑起来，“你看看给孩子饿的。回来得多吃，多吃才好。走吧，吃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