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要不要查呢？

她盯着白默茹，也大概猜到了她想问什么。“文文，妈妈问你，你怎么摔的，有人推你么？”“我也不知道怎么摔的，没有人推我。我脚底下打滑了。我穿的拖鞋确实有点不合脚。”“那有东西绊你么？”“没有，就是脚底打滑。”“难道真的是意外？”“妈妈我真的不知道。我能确定没有人推我，我也能确定没有人绊我。”“那你摔下去之前有没有见到什么人，听到谁的声音？”小雅自然是不能说她听到了刘艺文的声音。她想了一下好像确实看到了一个人影进了房间。但是时间太短自己就摔下去了，也没看清，也有些拿不准。她只能摇头，“没有，没听到人说话，也没看见谁。”

白默茹心里多少有点放心。刚说完，陈丽丽就敲门，她拿着餐盘，里面有牛肉粒，肉松，咸菜，海苔和虾仁碎。白默茹举起勺子，陈丽丽就放一些辅料在上面。小雅一口吃掉，她整整吃了两碗。胃里才觉得舒服。不能饿啊，不能饿。她在心里大喊。

“文文再睡一会儿吧。”“妈妈能不能不要睡了，我想看手机。”“看一个小时！”“OK。”小雅用手指也比了OK的手势，让白默茹觉得很欣慰，感觉女儿确实不严重，心里多少有点放心。

她把陈丽丽叫出去。在走廊里，盯着她足足三分钟没有说话。陈丽丽只敢低着头，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也只能这么站着。

“你叫陈丽丽。”“是的，三夫人。”“我知道你以前是跟着欣欣的，我见过你。”陈丽丽低着头没敢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又让你跟着文文，按道理来说文文应该拒绝的。”“是，文文小姐心善。”“你呢？”“我？我一定好好照顾文文小姐。”“照顾成那样？”白默茹指了指房间。“这，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你当时在干什么？”“当时我的活都干完了，文文小姐在房间里学习。小花姐在教我，然后小花姐去上厕所去了，我在我的房间里做题。听到了宋姨喊人。我就赶快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文文小姐在楼梯下面。我吓得要命，赶忙跑下去。但是宋姨不让我动，去叫了孙医生，孙医生带着人，来看了看，拿着担架把文文小姐带走了。正好这时候老爷还没出门，他就给您打了电话。”

“你没看到文文是怎么摔下去的？”“我确实没有看到。”

“小丽，按道理来说，我应该跟老夫人说一声，让你走的。”“三夫人。”白默茹举起手阻止了她的话，“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让你走了，你出去再找工作，想找到刘家这样的就不可能了。”陈丽丽使劲点头。“所以这次我就认了，如果再有一次，那我是一定会追究的。我希望你明白，文文不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是，三夫人，我一定好好照顾文文小姐。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你去陪着文文，我有点事去找老太太。”白默茹挥挥手，陈丽丽就听话的打开门。她匆匆忙忙的走了。

“怎么就你自己，我妈呢？”“夫人说她去找老夫人去了。让我在这里陪您。”“嗯。你去沙发坐着休息吧。我看会儿手机，没事。”

小雅看了一个视频，哈哈笑了几声，突然又问她：“小丽，我妈妈去找奶奶干什么，她说了么？”“没有。”“你快点过去把她叫回来。”“啊？”“别啊，快去。”

小雅心里有个猜测，她知道真的刘艺文是不愿意的。所以她也希望能尽量的让白默茹过舒心的日子。

她等的焦急，还是希望陈丽丽能直接拦住她。过了十分钟，白默茹推门进来，小雅吐出一口气，总算放心了。

“妈妈，你要和奶奶说什么？”“说我也想回来照顾你。”“你真想么妈妈？”“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我总是要以你为主的。”“你跟爸爸说了么？他想么？”白默茹舔舔嘴唇，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妈妈，爸爸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你想么？你想和林宜铮共处一室么？她对我是完全无视的，她对你，你觉得可能么？”白默茹站在门口，有种受训的感觉。她坐到沙发上，翘起来了二郎腿，总算没有挨训的感觉了。“妈妈确实不想，但是你在这个家里，也是没有人照顾的。妈妈想照顾你。”“妈妈，奶奶对我很好，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只有我，所以她才那么照顾我。其实也是好事。”

白默茹想了一下说：“妈妈明白你的意思。”

她看看小雅心里有点感慨，虽然那段日子非常难熬，但是过来了，女儿变的懂事太多了。她走上前，收了小雅的手机，“可以了，看的时间不短了，快点再休息一会儿。”

小雅也只能听话的躺下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了，没想到，睡到了上午十点半才又睁开眼。这次不是白默茹在她身边，竟然是奶奶握着她的手，看着她。

小雅着实没想到，“奶奶。”她用胳膊撑着床，打算坐起来，被罗桂美拦住了。“别着急，好好躺着。”“奶奶我没事了，你不用过来看我了。”“奶奶不放心，过来看一眼你怎么样了。”她抚上小雅的头发，心疼的说：“文文受苦了。我可怜的孩子。”“奶奶我已经没事了，可以出院了。”“不着急，明天再走。我刚刚问了小蒋大夫，他说你的情况挺好的，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怎么也得一个月。奶奶想着既然都一个月了，就在家里呆着，等着上大学吧。你有意见么？”“没有，我觉得奶奶说的对。”“好，听话好好休息，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小雅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边和奶奶亲亲热热。林宜铮在自己的房间里差点气死，“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女儿这么多年在她身边都没有这个待遇。凭什么个死老太婆就喜欢那个女人的女儿。为什么！”她生气的把身边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下去，她举起身边的台灯就摔到地上。李悦悦在她身边心疼又着急，“小姐，你别伤到手了。”“小姐，你声音稍稍小一点。被老夫人听到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她对我女儿这样，我怕她！我女儿都没有了我怕她！”“小姐！”李悦悦非常焦心，“小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除了让自己和我难过，根本无济于事。”“那我要怎么办。摔都摔不死她。妈的，命倒是挺好。”“小姐，别让人听到了。误会是我们干的。”“哼，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关我什么事。”

“凭什么我的女儿死了，她的女儿被当成宝。”“小姐，您有什么想法。”“想她出意外。”“这意外太密集了，恐怕也不太行。”“她只要在家里住着，还不是我说了算。”林宜铮皱了皱眉，“白默茹不会也回来住吧！”她看向李悦悦。李悦悦摇头，“小姐，我正想和您说，早上白默茹本来是想着要去和老太太说什么的，结果被陈丽丽叫回去了。”“你觉得？”“我觉得就是想和老太太说留下来照顾刘艺文，但是被刘艺文喊回去了。”“为什么？”

李悦悦舔舔嘴唇，有点犹豫怎么说合适。“说吧。我心里也有数。”“一直来看，白默茹确实都不想回来，刘艺文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但是白默茹这次为了她，可能打算回来。我想刘艺文肯定也是不想这样的。”“和我想的一样。刘艺文这个小姑娘真的挺聪明的。不过萧萧总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她很不屑的笑了一下，“我哥虽然长的那个鬼样子，但是嫂子漂亮，结果儿子像我爸爸，倒是挺帅的。女儿长了个鬼样子。可能也正是因为长了这个鬼样子，所以哥才那么喜欢她。”李悦悦的嘴闭得紧紧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哥喜欢她有个屁用，张硕不喜欢她。张硕这段时间是不是和刘艺文走的很近。”“我听许云星说，张硕自从萧萧小姐生日宴之后，就天天去刘艺文的教室。不过张硕少爷朋友多，也不一定就是去看她的，也许是有事情。”“哼。那是为了躲林萧萧？青春期的男孩子，藏不了一点。”“那？”“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看大嫂怎么说，他们现在还小，不到时候。你出去吧。”

李悦悦出去了，林宜铮看着一地的狼藉，想哭又哭不出来。她心里憋的难受。“我太失败了，不应该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林萧萧，如果你好一点，阿姨有一天会告诉你的。不要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叹口气。觉得有点烦。跑去健身房运动了。

老太太和小雅呆着一阵，问了问小蒋大夫。决定还是让小雅再在病房里住一天。“妈，君君想来看看文文。”“谁？”“周君君。”“啊，那个会画画的周家的小姑娘。”“是。”“明天吧。明天文文回她自己房间再让她过来。咱们家里这个医院，太简陋了。”

小雅心说，这哪里简陋了。当然不能说，只对着奶奶挥挥手。

老太太站起来拍了拍白默茹的胳膊，“你呀，也别累到了，再陪文文一会儿。就回去睡吧。明天带着周君君一起过来。”“好。”白默茹自然是只能说好。

她又陪了小雅一会儿，小雅吃完了午饭，有点困。“妈妈，你回去吧。我困了，睡一会儿。有小丽陪着我就行了。”刚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陈丽丽赶忙去开门，程小花回来了。

程小花看见白默茹挠挠头，“白阿姨，我本来想过来。正好看到老夫人过来了，就等她回去了才过来。”“嗯，正好我要回家了。你在这里陪着文文吧。”“好的。”

小雅这时候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她嘀嘀咕咕的说妈妈再见。就睡过去了。

程小花走过来坐到小雅面前的凳子上。看着她睡着了，自己也有些困。频频点头，也不敢挪地方。

小雅醒过来已经是六点多了，她坐起来，面前的程小花低着头皱着眉，看起来就是很难受的在睡觉。沙发上陈丽丽坐在沙发上，要倒不倒的，头像别在沙发靠背上一样。看起来也很不舒服。小雅也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两个人。犹豫了一下，就听到很重的开门声。不仅吓了她一跳，也让两个人同时醒过来。

程小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赶忙站起来。

刘肖礼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看着女儿。“怎么样了。”他把手上的手包交给身后的人。小雅莫名的一点不怕他，“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虽然不太严重，但是还是要好好休息的。”“看起来是没事了。休息一周就去上课去。”“啊，爸爸。”“你就是不想去学校。”“爸爸。”小雅特意的嘟着嘴巴喊刘肖礼。

刘肖礼哼了一声说：“你上大学也还是这些人。你躲他们有什么用呢。”“爸爸，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爸爸又不瞎，也会去问。”“爸爸你这么忙还这么关心我。女儿真的是。”“哎哎哎，少来这套。”“爸爸！你现在怎么这样。”

同时，小雅讨好的对刘肖礼笑了笑。刘肖礼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觉得谁好一点？更喜欢谁一点？”“谁啊？”小雅装傻。刘肖礼看了程小花一眼，程小花和陈丽丽两个人都对着他鞠了一躬就赶忙跑出去了。

程小花出了门就拍了自己一下，“我又不是古时候的丫鬟，就是钱多一点，我劳动所得，干嘛对着他鞠躬啊。”门口刘肖礼的助理拿着包看了她一眼，很自然的转过身。

陈丽丽扯了她一下，两个人站到了离助理远一点的地方。

“跟爸爸装傻？”“爸爸，我还不到十八岁。”“马上就快了，上大学了，这次生日宴，爸爸给你办个大的。”“不要了吧。”“要的，你回家第一次。以前我有时候都不在。都是你妈妈陪你。这次想简单的办，你奶奶也不会同意。”“那欣欣才。”刘肖礼叹口气。坐到了程小花原本坐的凳子上。“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爸爸也不想委屈你。”小雅也只能轻轻的点头。

“啧，你这孩子太会转移话题了。跟爸爸说说，觉得哪个好？”

“爸爸，我跟他们都不算认识，你问的都多余。”“那你觉得哪个帅，长得合你意。”“爸爸！”“这也不能说？”“爸爸你糊涂啊。张硕明显林萧萧喜欢。你真的是。”“爸爸明白了，你觉得秦子枫不错。”没等小雅回答，刘肖礼突然反应过来，“呐呐呐呐，我糊涂。也就你敢说爸爸糊涂了。你奶奶都不会说。”他轻轻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小雅的脑门。

小雅捂着头，抗议的说：“敲傻了。爸爸，我觉得我现在又不大，谁知道张硕和秦子枫什么情况。想的太早了吧。”“也是，不过，早早就订婚的也不少。他们两个如果对你有意思，估计就不会和林萧萧订婚，也行，等你上大学了，认识的人更多了，好好挑一挑。”小雅有点无奈。心想，父亲对她满脑子都是联姻。这种情况不改变，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