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仍是沉默。
这下轮到陈意堇头疼,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钱,能给顾长渊最有价值的东西也只有钱财了。
顾长渊害怕陈意堇别再加码到把陈家给她,便实话实说道:“是因为你母亲。”
陈意堇吃惊:“我娘?”
顾长渊:“嗯。我与同伴初来京城时,居无定所,最后险些在冬月饿死。是白夫人路过见我们可怜,便把我们带到府上吃饱穿暖,还给我们指了条明路,去参军。若不是白夫人,可能现在我已经死了,或者因为忍不住饿去偷窃,而现在成为阶下囚。”
陈意堇震惊,没想到还有这种机缘,道:“所以为了报答我娘恩情,你才帮我?”
顾长渊:“嗯。所以我帮你,帮陈家都是应该的。”
*
三日后,第一批培训通过的人回来了,其中就有吴应。
吴应不敢不好好学,他必须要通过好回来时时看着这批材料他才安心。
可这些人刚到南市准备上工便听掌柜说一连数日下雨,把库房的房顶都砸烂了,加上店中无人,水就这样将库房淹了。金、银还好,就是那些铜被水一泡,全上了锈!
所以大家只能先做金银首饰,铜的搁置一边,等两天材料到了再做。
其他人纷纷应是,只有吴应听到消息后低下头挡住神情不让人看到,他的脸色白了又白,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巧吧,他刚运过来的东西。
晚上,吴应迫不得已又联系了陶掌柜一次,把情况都与他说了,而后道:“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陶掌柜:“应该不是,都城的雨下了十多天,很多房舍都被压垮了这是事实。这次你还是照之前那样做,其他的不用管。”
吴应一听心急:“那上次的钱和这次的钱分开算吧。”
陶掌柜心中呲笑,这个吴应去了一次赌坊便再也戒不掉了,给的银钱全部拿去赌了,面上却道:“分开算。”而后便走了。
吴应开心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挣来的银子变着法的又回到人家兜里。
过了两日,玲珑阁的新材料到了,陈掌柜亲自监督着工人们搬运,没有出任何岔子。
陈掌柜心灰意冷,在这之前他还和大娘子提过或许是运输时工人以次充好,不是玲珑阁的人干的。现在看来,还是大娘子说的对,内鬼就在他身边。
第二夜,玲珑阁。
吴应鬼鬼祟祟地从角落探出一个脑袋,左右望望确定人都走完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那样子活像一个半夜偷食的老鼠。
吴应越过几道门,走向工坊后面的库房,拿出以前偷配来的钥匙将库房的门打开大敞着,随后走到工坊西面,这里与外巷仅仅一墙之隔。他悄摸地打开窗户为陶掌柜的人留一个通道,又躲回之前藏身的地方,准备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浑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