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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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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狂言,福财和福生二人酒后开始胡言乱语,竟为昨夜韩晓东不告而别之事争执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他们,许久,二人自觉没趣,酒足饭饱,到郊外河边沐浴醒酒。

“韩晓东这个钱袋子走了,咱们清贫的生活又要开始了。”福生一边脱衣一边嘟囔着:“要不,去投奔你二叔?就咱俩这样,这钱早晚得花完喽,既然相认了,多一人好生活。”

“得了吧,他那身手艺我可不敢学,我胆儿小。”福财耸耸肩,猛然看见福财身后有一人走来,面露凶相,觉得此人不善:“福福福生,你后面,有人……”说罢便拉起福生拔腿就跑。

寒光一闪,二人后背鲜血飞溅,瞬间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福财睁开了双眼,看着倒在身边体温早已冰凉的福生,既恐惧又无助,剧烈的痛楚在四肢百骸蔓延,想来一定是在周国树了什么敌,才会被杀死,难道和昨夜之事有关?福财瞬间产生了强烈的逃离此处的意念,挣扎着翻滚进河里,冰凉的河水倒减轻了一丝疼痛,福财熟悉水性,调整呼吸仰浮在水上,借住水流的速度助自己逃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福财发现自己躺在齐国的护城河边,一名男子身着战甲,蹲在他身边正盯着他。

“将军,救救我……有人要杀我……”福财哭着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男子,视线渐渐清晰,福财竟觉得这人有点熟悉,顿时,凶手的容貌似于这人重叠,福财竟惊恐地想要爬起来逃跑,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又再次昏了过去。

“我是杨士深,齐国将士,你从哪里来,你刚说谁要杀你?”

福财再次醒了过来,后背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这才相信杨士深不是坏人,便将同韩晓东夜入大牢捞钱遇到的各种事以及之后遭遇的杀身之祸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你刚才看到我很害怕,是否因我肖似凶手?”杨士深试探问道。

“像,哪里像,但又有不像的地方,就第一眼看,很像。”福财眼中仍有惊恐不安。

杨士深微微抬首,瞬间了然,眼底又闪过一丝悲伤,把水壶向前推了推,示意福财喝下,便走了出去。

营帐内,杨士深正在奋笔疾书,刚把书信绑在信鸽脚上,便听见有人来报——福财死了,毒发身亡。

杨士深愣了一下,原来他中了毒,是自己大意了,只叫军医为他包扎了伤口,却没有把脉。杨士深一拳重重捶在桌上,信鸽飞出了营帐,只留他一人懊悔叹息。

营帐不远处,信鸽落在了高长恭手中,没能救下斛律将军,只得连番赶路行向齐国,二人就快要和杨士深汇合。高长恭打开信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默默地将其拿给杨雪舞。雪舞预感信中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接过信,神色逐渐变得复杂:“晓东,会不会也死了……”

高长恭轻轻安抚雪舞:“凶手就是杨士开,祖珽也是死于他之手。”

杨雪舞眼前又浮现出晓东在边境为救自己而万箭穿心的画面,不禁又一次痛心流下泪水:“无论重来几次,他都会死?”

“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帮我盯着杨士开,”高长恭低眉望着杨雪舞,终于有些明白这么久以来雪舞内心对晓东的愧疚:“一开始,我并不是怀疑杨士开杀祖珽,我只是不信任他,怕他查案有失偏颇,没想到,让晓东他们遇到了麻烦。同父同母,杨士开与士深完全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无非终究是立场不同罢了。”杨雪舞拭了拭眼泪,转而轻轻地拽住高长恭的袖子:“各为其主而已,他,终究把自己活成了周国人。”

“没错,各为其主,”高长恭回握住杨雪舞的手:“就像我,直到现在也不愿意放弃这一摊烂泥的国家。只是,杨士开的其主未必是宇文邕。”

“何以见得?”杨雪舞问道:“四爷你也见到了,如今的宇文邕不是我们认识的宇文邕,这个宇文邕,可能和我们没有什么交情!”

“没错,的确不是那个会与我惺惺相惜的宇文邕,但假如是宇文邕指使杀掉祖珽,又为什么再杀两个乞丐?杀一介平民,又有多大可能挑起战争?再者,宇文邕身为皇帝,以周国国力,大可不需任何理由直接发动战争,杀祖珽简直多此一举,”高长恭目光如炬:“所以,真相可能是,他们三个知道了杨士开的秘密,才被灭口。因此可以推测出两件事,首先,晓东很可能也遭遇不测,其次,指使杨士开杀祖珽的另有其人,此人一定对宇文邕有异心!”

听了高长恭的一番分析,杨雪舞倒觉得十分有道理:“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这件事也是周国内政,怕是宇文邕自己也在查吧,周国有内乱,我们的胜算也能再增加些。”高长恭带着杨雪舞继续向前走,忽而一声马儿嘶鸣,棕褐色的战马由远及近奔腾而来:“是踏雪!我们快到营地了!”

高长恭吹响口哨,抱起杨雪舞凌空一跃骑上马背,向营地飞驰。

自离开周国,杨雪舞望着一路逐渐萧条的风景,心情渐渐暗淡,自从先帝被高玮谋害以来,四爷想要认真辅佐高玮,高玮却总是自甘堕落,一次次将四爷至于更艰难的境地,仿佛国家对高玮而言,只是报私怨的工具,她不禁想起幼年偷听到奶奶的占卜:“兰陵王高长恭骁勇善战,却是一只无爪凤凰,而且,他注定将死于自家兄弟之手……”

杨雪舞右手紧紧按住胸口,一股莫名的哀伤哽住心头,突然间,幼时的记忆再次回放:那段记忆里,应该还有一个人!这卜辞是奶奶应那人请求进行卜卦的,对,那个人,那个人……

“四爷,杨坚!”杨雪舞转过头大声对高长恭说道。

“你说什么?”高长恭勒马停下。

雪舞将杨坚早年请求巫族占卜,得知宇文邕和兰陵王命运的事告诉了高长恭:“我,我只是猜测,我不知杨坚是什么人,但他早就知道了你们的命运,而且,我记得奶奶还说,杨坚是有皇帝命的。”

“杨坚如今正是宇文邕的得力部下,”高长恭似有所悟地说道:“亲信反水,纵观古今倒不是没有可能。”

高长恭继续策马前进,杨雪舞自言自语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宇文邕,我们是不是还要些证据,空口无凭的话……”

“高处不胜寒,做皇帝的都不容忍任何人觊觎自己的皇位,况且宇文邕这般迷信天女的神力,你猜他会不会相信你?”

一骑红尘扬驰去,此生无悔追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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