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硌屁股，能换别的吗？”坐在顾清曲银枪上的秦衍左蹭右蹭，怎么蹭都不得劲。

顾清曲理都没理他，秦衍叹了口气，随即问道：“咱俩一块来的，为什么我中毒了你没事啊，你们天界是不是欺负我外来的？”

见他不说话，秦衍又说：“之前就听说天界排外，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对了，你是在哪里修炼的，怎么在你出战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啊？”

不仅是秦衍，妖界的所有人都没听说过天界还有顾清曲这号人。

“嗯，这个也不能说啊？”

“算了，你不说我说，我小时候..”

秦衍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说得口干舌燥，“口渴，给我点水”

跟之前一样秦衍没等到回答，若是别的秦衍也就算了，“这个可以回答，我真的很渴，我要喝水”

“这个真的可以回答”秦衍认真的在说了一遍。

顾清曲还是不说话，没办法秦衍只能伸手去拉他，结果刚一碰到顾清曲的手臂，他的手臂就变成了一条黑蛇，张着大嘴来咬他，秦衍赶紧收回了手，下一秒，顾清曲转过身阴恻恻的看着他，“你很害怕？”

秦衍看着他那张脸，说不害怕是假的，因为他已经分不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顾清曲了。

黑夜比想象中更漫长，过了这么久，一点要天亮的趋势都没有，萤火虫绿色的光照着什么都显得诡异，秦衍看着他不说话，顾清曲朝他走了过来，“下来，我背你走”

好了，这下秦衍笃定他的是假的了，他只是奇怪，是什么时候换掉的？顾清曲又去哪里了？

秦衍双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枪，随着‘顾清曲’的走近，他感觉他浑身都在痒，好像体内有无数的根蠢蠢欲动想要破体而出。

秦衍克制着喉咙里的痒意，他翻身下枪同时手持银枪直朝着‘顾清曲’刺了过去，‘顾清曲’闪身躲开，他的脸色几经变换，一会儿楚楚可怜，一会儿高冷傲气，“秦.衍”

脚尖触地根系疯长，拉着秦衍直往下坠，秦衍反手带着银枪割掉了脚上的根系，下一刻枪尖翻转往‘顾清曲’而去，‘顾清曲’还是那副怪异的表情，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躲闪不及被枪尖挑掉了半张脸皮，下一刻又变成了妖主的脸。

秦衍冷哼了一声，正要出击，但脚下无数的根系将他困住了，妖主的扑了上来，秦衍挪不了地方只能持着银枪在原地飞刺，‘妖主’虽然能躲开，但也伤不到秦衍，就在两方坚持的时候，突然银枪猛颤，秦衍差点抓不住要脱手。

“顾清曲”

这种情况只能是顾清曲在召唤法器，秦衍大声喊他，但是银枪并没有停下，并且颤抖得更加剧烈了，秦衍没有办法，只能整个人都攀在银枪上，从他脚上长出来的根系被生生扯断。‘妖主’见他被制，朝着扑了过来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秦衍气得大骂，“卑鄙小人，不准变成我爹的脸”

‘妖主’露出狰狞的笑容，手上掐得更紧了，秦衍骂不出声只能恨他，很快秦衍脚上所有的根系全都被扯断，银枪飞了起来，‘妖主’因为用力掐着秦衍，他也被带着飞了起来，他的身边倏变，马上就放开了秦衍的脖子，往下掉去，结果落到一半就被人提了起来，飞行的银枪也停了下来，秦衍看过去，不是顾清曲又是谁。

‘妖主’在顾清曲手中变回了自己的容貌，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绿衣，额上画着绿色的竹叶花钿。

银枪朝着顾清曲飞了过去，在顾清曲身边停下，秦衍跟顾清曲说道：“让它在往前走一点”

顾清曲看着他没说话，但银枪还是往前动了一点，银枪一停秦衍就伸手掐住了绿衣男的脖子，“叫你掐我，叫你掐我，我掐死你”

绿衣男被他掐得翻白眼，眼看就要死了，秦衍才停了下来，顾清曲说道：“装死的竹妖的看家本领”

闻言秦衍立马就要上手，绿衣男赶紧睁开了眼睛，“我活了，我活了，别掐了，在掐真死了”

顾清曲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这么大一片竹林都是你的本体，你怎么会死”

秦衍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掐上了绿衣男的脖子，“掐不死也要掐过瘾”

绿衣男赶紧掰着他的手，“不不不，不是，我不是..”

绿衣男的脸都憋红了，看起来真要死了，秦衍道：“不愧是看家本领，装得这么真”

顾清曲看了秦衍一眼，不知怎么的秦衍竟然看懂了他的眼神，稍微松了手让绿衣男能喘气，绿衣男疯狂的喘气，然后说道：“不是，我真的会死的”

秦衍哼了一声，“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绿衣男不说话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抓我干什么？”

顾清曲见他已经明白过来了，直接了当的说道：“解药”

绿衣男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说道：“什么解药，我不知道啊”

这次都不用顾清曲使眼色秦衍就掐紧了他的脖子，顾清曲道：“竹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的竹妖共同拥有一个妖丹，但妖丹深埋地下，只有在竹林里死亡的竹妖才会复活”

也就是说，若是在天空中杀死他，身体脱离与妖丹的连接，他就再也复活不了了。

“放.放手”刚刚才恢复脸色的绿衣男，此时又被憋得喘不过气了，他拍打着秦衍的手，秦衍适时的稍微放松了点，“我.真的不知道”

顾清曲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请你赴死吧”

说完他的手指轻动，银枪霎时就就往前捅穿了绿衣男的身体，绿衣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头顶冒出竹节，手脚也开始退化成本体，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一滴一滴落到脚下的竹林中。

绿衣男伸手抓住了顾清曲的袖子，“我..我说，别杀我”

顾清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带你去”

绿衣男话音一落顾清曲就带着他落到了地上，银枪没动，秦衍下不去，他拍着银枪，“下去啊，愣着干什么”但银枪不为所动。

另一边顾清曲带着绿衣男来到地上手一挥绿衣男就摔到了地上，碰到土地的那一刻，绿衣男变成了一颗竹子，与周围的竹子混在一起，别无二致。

秦衍还在天上跟银枪较劲，没一会儿就看到顾清曲一人飞了上来，秦衍往下看去，没有看到绿衣男的身影，“被耍了？”

顾清曲没有说话，秦衍就当他默认了，“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顾清曲看也没看他，只是不说话，微风吹过来，吹着顾清曲的发丝微动，他的脸被黑暗笼罩，只有林中萤火虫的光很暗，秦衍只能看到他脸的轮廓，那一刻，秦衍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看着熟悉的轮廓他竟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就想就这样看着他。

没一会儿，一道绿光冲上天空，在顾清曲面前停了下来，正是刚才的绿衣男。

对于他的去而复返，秦衍颇为讶异，“你竟然回来了？”

绿衣男清了清嗓子，自豪的挺直了胸膛，“我说话算话，说了带你们去就你们去”

“带路”

绿衣男在前头带路，秦衍与顾清曲跟在他后面，秦衍好奇的问道：“你用什么办法让他回来的？”

顾清曲回道：“没用办法”

秦衍更好奇了，“你还真信他啊？”

顾清曲侧头看向了秦衍，秦衍问道：“看我干什么？”

顾清曲垂眸看向他身下的银枪，“我的枪上有灵力，只要被刺过就永远留下了印记”

秦衍明白了，“难怪你之前总能精准找到我的位置”

顾清曲道：“跟这个没关系”

秦衍问道：“那是什么?”

顾清曲又不说话了，就在秦衍以为顾清曲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来了句，“你不用知道”

秦衍嗤笑，他在心里默认就是银枪的关系，顾清曲就是装神秘。现在秦衍有求于人也不打算直接戳穿他，便换了话题问道：“那这小子永远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前面的绿衣男速度慢了下来，顾清曲回道：“可以这么说”

绿衣男一个跄踉，然后转身看向顾清曲，与他说道：“我带你们找到了解药，你可得给我解开”

顾清曲道：“这个不在我们刚才谈的条件之内”

绿衣男问道：“那重新谈过，你想要什么条件？”

顾清曲道：“土灵珠”

绿衣男顿住了，似乎没想到顾清曲会这么说，但又不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我不知道在哪儿”

“那就没得谈”

绿衣男道：“我就是一个小竹精，我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吗？重新换个条件”

秦衍听笑了，阴阳怪气的说道：“那用你的名字来换好不好啊？”

绿衣男一听也笑了，“好哇好哇”

秦衍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绿衣男真说了，“我叫颂音”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秦衍笑得更开心了，“在我们妖界有一种法术，能通过名字与妖签订主仆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