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明在听到柳纤的名字后,刚刚还一副还淡定自如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变得有些许的慌乱和举足无措眼神开始躲闪,不过那张嘴还是硬的很不反驳也不承认。
凌昊看他在提到柳纤的时候就会有情绪波动,立马看出了他的破绽,因为人一旦有了破绽那就会漏洞百出。既然他如此在乎那柳纤,凌凌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也想到了能让他开口的办法,于是便看着准备说些能刺激他的话:“与非,你就不要再逼赵老爷承认了,有可能他真的是不知情的。你们想想,赵老爷如此疼爱自己的夫人,有可能这些事都是柳纤私底下背着他偷偷做下的也不一定,现在看来我们也只能叫人把那赵夫人给提过来审问了。要是也不承认自己犯下的错的话,那我们只好对她用刑了,不过赵夫人天生丽质又一身细皮嫩肉的,不知能受的了这监牢的严刑拷打的逼供吗?你说呢!赵老爷,你觉得赵夫人她能不能承受的住这牢里的酷刑啊?”
果然凌昊故意刺激的话一说,那赵元明听后情绪果真变得十分激动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们说:“你们要是敢动她,我赵元明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凌昊又赶紧提醒他一下说:“赵元明,我看你现在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五大世家的家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触犯凌国刑法的阶下囚而已。况且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绑架妇女的罪证,当然还有这些年你在其他地方开的妓院、赌坊、地下钱庄,这些地方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这些事随便哪一件都已经触犯了凌国国法,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你死个千百万回。所以你现在最好把事情一五一的给说清楚,倘若你还是执迷不悟等一下受苦的就是你家夫人,相反你要是现在就把事情给说出来,等一下柳纤她也能免受皮肉之苦。”
刚刚气势还恶狠狠的赵元明,现在听到可以让柳纤不受皮肉之苦而卑微的低下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我全都招,不过你们得答应我绝不可对我夫人用刑,我答应过她此生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丝委屈和苦难,因为她前半生受得苦已经够多的了。”
高与非见他对柳纤的真心不像是装的,于是便答应说:“赵元明,现在只要你配合句句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自然就不会让柳纤受这皮肉之苦。现在我问你,你们赵家十年前的产业并不是以妓院、赌场和地下钱庄为主的,为什么转移产业如此之快,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筹划这一切。”
赵元明听后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诧异还带点惊慌地回答:“你怎么会知道?”
高与非懒得跟他废话继续说着:“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统统如实告知于我便是。”
为了能让柳纤不受皮肉之苦赵元明只好如实的回答他的提问:“对,十年前,我们赵家一直都是五大世家中最差的一个家族。那时候我的父亲已经年迈无力再管产业,因为我父亲膝下就我一个子嗣,所以从小对我就偏爱有加把我养成了好吃懒做的花花公子,整天只知道花钱根本不知道怎么赚钱。自从我父亲死后,赵家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不过就在我走投无路之际我收到一封书信,信中的内容写明按照他说的做就会帮助我赵家重振以往的辉煌,在那之后便有人跟我接触之后一步步的让我把赵家产业都转移到以妓院、赌场、地下钱庄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为主业。果真后面这类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以至于占据了整个凌国上下一半以上都是属于我赵家的产业,不过生意越做越大就需要更多的人和钱,由于缺少人手慢慢地就开始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绑架少女还有利用赌场和地下钱庄买卖人口那些。”
凌昊见状进一步询问:“那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赵元明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也想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也曾经让人暗中查找过,可是都没有结果。因此我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还有他为什么要帮我,这些我一概不知。”
帮你?可笑,愚蠢至极。他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害你。高与非用轻蔑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元明听了他说的话不解又好奇的追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你们赵家靠的是什么才传承了那么久以五大世家据称吗?面对他的追问高与非再一次用一句轻飘飘的话点醒赵元明。
漕运?赵元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漕运。自古货物的流通就分为陆路和水路两种,我们赵家地处卞州靠近海,祖上一直也是以水路为主行商。不过水路运程时间长,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因为自己的经营不当迫使走进了绝境,再到后面我收到书信之后便被一步步带偏放弃了漕运,导致后面以前我们家以水路经营的产业都被新兴的几路家族给占据了,自那以后便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赵元明终于明白了他说的话,奈何现在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只好摇头无奈的叹息着。
接下来高与非又继续询问他下一个问题:“还有赵元明你可知十年前巫镇大船上发生的那起惨案,当时的你是否在场?都知道些什么?”
赵元明听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高与非后说道:“虽然巫镇那艘船是我摘花楼的,但是当时的我并不在巫镇,事发之后我也是才得知这件事的。不过我知道这件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事后我也曾去过那艘船,想着看能不能找些线索用作以后可拿捏他们的证据,可是他们却把这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以至于浪费了我的时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高与非看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略感失望的走到了一边。
凌昊见状便接着开始询问:“赵元明,千万不要在这跟我们耍什么花样,你跟他们来往那么久,难道你断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赵元明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回应:“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向来都是以书信跟我往来,要不就是他们就派人与我商议交接。因为被人牵着走的滋味不好受,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放弃过一直在暗中查找关于他们的线索,奈何他们还是藏得太深后来加上我夫人劝我不要再继续查找后,我才放弃的。”
那你绑架那些手无寸铁的产妇又是为何?凌昊直指这件的案件问道。
我这人打小就有个怪癖,喜欢闻那些产妇身上特殊的奶香味,我家夫人得知后便为了我便以那些产妇的奶水为食还有沐浴,让自己身上充满那种特殊的奶香味来满足我个人私欲。等那些产妇产奶期一过,我又把她们给卖到离卞州偏远的地带去,这样的话就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抓她们既可以满足我个人私欲又可以赚钱,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赵元明还是没有意识到自身错误,一幅无所谓轻描淡写的态度向凌昊说明这一切。
凌昊听完这一切之后,摇了摇头说了句死不悔改便让狱卒把赵元明先带回牢里去。赵元明在被拉走的时候都还在喊着(这一切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家夫人无关,你们不要为难她。)接下来凌昊又让人把柳纤给带出来审问,只见狱卒把她带到他们面前时,她先是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随后便一副从容不迫冷静自如的表情看着他们。
凌昊第一个开口跟她说道:“柳纤,赵元明已经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他之所以肯交代所有事情,唯一条件就是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还有为了保你他说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人犯下的与你无关,真的是他一人犯的事吗?你当真与这些事无关?”
她听完凌昊的话之后,脸部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与刚才无异,还是无关紧要不痛不痒没有出声。
凌昊见她还是一言不发,知道这样下去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于是便转变内容再次对她说:“赵元明为了你可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拦在了自己身上。其实刚开始他也跟你一样不肯开口,但是我们只要提到你,他可是一五一十什么都给交代了,真没想到他赵元明一个如此自私自利不学无术之人,既然肯为了你柳纤有承认所有罪责的勇气。由此可见他对你是真情实意的,而且向来这赵家就人丁不兴旺,为了你他还把府里的莺莺燕燕全都给遣散了唯独就只留下你这么一个女主人,难道你现在还是在质疑他对你的这份感情。赵元明犯的罪责可不少,其罪当诛是要他命的,但是他既然不撇清绑架妇女案还极力撇清全部事情都与你无关。”
柳纤听后终于明显有了一丝丝触动,缓缓地开口:“像我这种听命于人的人,哪有资格得到他人的情谊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我的出身也是富贵人家,奈何我的母亲身份低微只是府里的下人,所以她到死都没有得到自己该有的名分,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我在府上连一个下人都不如,日日被主母和他们的孩子折磨着。最可恨的是就连我那个所谓的爹,他也是任由他们欺辱甚至毒打我。记得我七岁那年,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他们把我从府里给丢了出去,就是因为我偷吃了厨房的一个烧鸡腿。那晚他们把我赶出去时那脸上得意和嘲讽的表情,始终都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发誓有一天我要把我受的苦楚双倍奉还给他们,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我拼了命的活下去。”
一直没有出声的孙辛哲,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心急的追问着她说:“后来你遇到了谁?又是谁让你摇身一变成为赵元明的夫人的?”
凌昊跟高与非听到孙辛哲问话觉得有点奇怪,此前虽然他们两个也一直都觉得这孙辛哲身上有可疑的地方,但就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在刚刚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来监牢了,这也许就是他主动接近他们目的了吧!
柳纤见自己眼下这种处境也没打算隐瞒继续回想着说道:“那时就在我饥寒交迫冻得快死的时候,他们出现了还把我给带了回去。我还以为上天终于眷顾了自己终于让我幸运了一次,后来才发现只不过是从一处深渊到达另一所炼狱而已。在那个地方有许多跟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每天他们都逼着我们学习还有训练,而我们也得拼命的去学习琴棋书画以及各种他们制定的课程训练,因为只要稍微做的不好就得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会变再一次卖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只是把我们这些女子当成瘦马来训练,为的是以后能成为他们有用的棋子,他们为了以防我们生出其他心思,便让我们服下对女性生育不利的药物,从而让我们成为彻头彻尾没有想法的棋子。不过,我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就是他们把我送给了赵元明,他真的对我很好还帮我完成了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报复了那恶心的一家人)”
她说(报复了那恶心一家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她嘴角是笑着的,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复杂的,眼角也有几滴泪水流了出来。
凌昊实在是不解便接着继续询问:“既然你也知道他赵元明对你百依百顺,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抓那些无辜的妇女们?犯下这滔天大祸。”
柳纤听后则是不屑的看着他反问他说:“你们男人向来不都是贪图喜新厌旧的吗?无依无靠的我要是不投其所好,他又怎会一直对我百依百顺,谁又能保证日子久了他不会厌烦我呢?你们该不会真的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狗屁爱情吧!不过都是些骗小姑娘的招数而已,世上哪有什么地久天长的爱情,有的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高与非并不苟同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说:“那你现在这些做法,跟那些刚才你说的从小以折磨你为乐趣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经历儿时的不公还有成长的苦难,现在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明白不过来吗?真是可悲。”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理可言,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而已。那柳纤见高与非这般说辞,便对着他们大喊道。
凌昊听后也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说:“真是无可救药,三观既如此扭曲。”
柳纤更是歇斯底里地对他们喊:“我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身在当今这个不公平的世道,谁不想善良的活着,可是这世道给过我机会吗?不,它没有。它只给了我无尽的苦难和折磨而已。”
孙辛哲看着柳纤如此癫狂般的心理,顿时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滋味,小声的继续询问:“那你在那个地方认识一个叫孙辛乐的女孩吗?年龄比你小上几岁,你在那个地方有看到过她吗?还有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吗?我知道其实你本性并不坏,因为你并没有伤害那些被绑的妇女们,相信我,我可以帮你的,也可以让那些同你一样同病相怜的人不再陷入那无尽的深渊。”
柳纤听到他所说的那个女孩的名字还有可以有一丝希望解救她们的时候,她触动了,因为在她的心里知道那个地方的那些人都是些跟她一样被人抛弃的可怜人,她也不想让她们走上跟自己一样的不归之路。
她回答着孙辛哲的问话说道:“辛乐,现在她应该还在那个地方吧!这小姑娘长得很是可爱,聪明伶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