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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夜之间,得知两个男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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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冉走之后,杨光试图闭眼睛睡觉。但总觉得心里有所牵挂,辗转反侧,反而越发清醒。

一骨碌身起坐来,她决定去看看陆离的情况,好让自己彻底放下心来。从被子里爬出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一件特别宽大的男式衬衫。杨光扯着衬衫看了片刻,忽然觉得心里甜到荡漾微笑,有些脸红地踩着拖鞋踏出房门。

整个屋子和客房一样,古色古香。甚至玄关的设置都是层叠的木质纸门作为第一道之后,再设置大门。整套房子很大,分为两层,杨光足足转了一分钟才找到处于二楼的陆离的卧室,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没打算开灯,盘着腿坐在地上,借着月光无声地凝望他。

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静谧无声。裸露的肩膀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胸口因为呼吸略微起伏,但能看出,伤口已无大碍体征趋于正常。

终于见到他了,她的心,也终于彻底放下了。在床边驻守的杨光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见到他也有虚弱的一面。他不再是那个看似掌控全局锐不可当的神仙存,他也有普通人会有的脆弱,这意外地让她觉得更加亲近。

想稍微变换个姿势时,目光一定,看见一样东西。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出去的那件外套被丢落在角落里。也许是因为给陆离包扎的时候,重升和高冉冉有些慌乱,结束之后竟然忽略了这件衣服还被遗弃在角落里。她轻轻靠近外套,想给他拾起来,或者拿去清洗一下血迹。刚一提起衣服,里面倏地滑落一件东西,浮动地飘落在地。杨光将外套搭在手边的木椅椅背上,低头去捡掉落的那件东西。

杨光双手提起它,抻开在眼前观察。它看似像一件披风,上窄下宽,领口处有一块搭扣,领口后设有兜帽,整件展开内里是黑色,外观却宛若一羽仙鹤的花翎。她摸不出是这是什么材质做的,只觉得提起的时候轻若无物,举在空中时,披风犹如迎风招展,鲜活地仿佛一只真正的鹤。

看着手中这件东西,杨光的思绪飞快地跳跃着,想起老家雪城一个与鹤相关的传说。鬼使神差地,内心有个意念驱动着她。

窗外漆黑一片,只余月光。微弱的光芒下,她望着自己在窗中的倒影,下定决心一般,手腕向上一抖。

衣袂翻飞,整件披风飘动着,从头到尾将她罩了个完全。

杨光心怀忐忑地抬头再次盯住玻璃窗。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只余月光。

只是,那窗子之上,再不见她的倒影。

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日下午,器材室内陆离翻手抬腕便用什么将两人笼在一处,而不断迫近的体育老师竟有目无睹般转了一圈便走了出去。此刻,那是的疑惑宛然通顺了。

披着鹤翎的杨光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空无一人的玻璃上。只觉得更深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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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证了心中一直的猜论。这一夜,杨光反而心情异常平静。回客房之后,她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只有无尽的雪蔓延天地之间,仿佛要一直到地老天荒。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过清晨七点左右,杨光探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烫,身体也不再虚浮,尚有余力。床边简易的支架上挂着一个已经用光的吊瓶,而床头整整齐齐放着一身干净的换洗衣服,杨光便知道高冉冉他们已经回来过了,而且搞不好,冉冉一直陪了她一夜。换好衣服,一开门就瞧见窝在沙发上相拥而眠的高冉冉和重升。杨光看着和衣而睡的两人,暖心又心疼,赶紧回到客房拿出一条小毯子给他们盖上。忙完一气,她这才抬眼去瞧二楼,陆离的房间仍然是昨夜被自己掩上的模样,她便打定主意,准备出门去给大家买个早餐。

走出大门,外面是一个小院子。昨夜兵荒马乱,自己又处于高烧中的昏厥状态,对陆离家的模样并无印象,现在看到,只觉得新奇。院中的园景别致地很,颇有一番亭台轩榭,奇石花草,竹林掩映的味道,而那座颇有古风的二层小楼就矗立在这样一幅美景之中。杨光四处张望着,新奇又愉悦地走出大门外。

杨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贪婪地吮吸清早的新鲜空气。陆离家门口的这条路格外怡人,沿着院墙,种满了淡粉色的月季,此时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阳光出现,整丛月季绵延开去,好像一条闪闪发光的粉色绸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加速寻找早餐的进程。

将近转角,花团锦簇下的葱茏阴影中,霍然有一个身着校服的身影嵌入其中,毫无违和。

少年的清冽与这个清晨如出一辙,他伫立在花丛中抬起头来,一双明眸,譬如朝露,对上她的一刹那,却流露出炙热的光。

“……凌路?”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似乎费解他为何如此清晨便出现在这里。

“别瞎想。我是今早过来的,一会就去上课。你身体,好些了吗?”他扯了扯肩上的书包,依然站在原地和她对话。

杨光点点头:“昨天回去那么晚,父母担心了吧?真的是……”

杨光还没说完,凌路便打断了她:“不许道歉,也不许致谢。”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惊讶和不解,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从粉色的月季花墙中缓缓走出。“因为,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少年宛如从花丛中脱胎而出,一步一步,走向她,站定在她面前,直直地望进她眼中。这种感觉很奇异,也很绝妙。好像她的眼睛里,只容得下他。这有些让他沉醉其中,认真的脸庞带了些欣喜。

“甚至从一开始,出现在你眼前,就是为了你。”

在杨光震惊的目光中,少年徐徐蹲下,单膝跪地,伸出手,迟疑了片刻,还是捏上她左腿的裤脚,轻柔地向上卷起三匝。几乎贯穿整条腿的疤痕,立即崭露边缘。见到它,少年的手几乎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触碰,理智却及时将他制止。于是他深处的手停在半空,后,落寞地收回。

“那场车祸,起因在我,而你终结了它。”他依然半跪在原地,眼神中情绪涌动,曾经潜藏的心意再也无法隐瞒。

少年的话,让杨光如遭电击般意识到一整串的事情是何意。她向后退了一步,也蹲了下来,先是迅速地将自己被卷上的裤腿放下,又虚扶了一把少年的胳膊,让他和自己一起重新站起来。而这一些列的动作,倒也算是破坏了少年继续往下讲的步调。

“凌路。无论对方是谁,遇上那样的事,我的选择都是一样的,并无特别。你不必因此觉得我有恩于你。而且讲台本来就会赋予人不一样的光环幻影。你还小,对有些事情的认知还不明确,也许这两种情绪,混淆了你的一些判断。”

“我没有混淆。我从没把你当做恩人,也从没把你当做老师。”少年的个子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居高临下,果断地否认,“我知道啊,对你而言,我不是特别的。遇上同样的事情,你永远都是舍己为人的那一个。可是,就因为这样,对我而言,你是最特别的。”

“杨光,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吗?”

少年的执着混合着欲望,他的眼神有一刹那让杨光有些不知所措的心慌。能好好说的道理,似乎都被人家见招拆招地化解,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处理感情问题上有多菜鸟,简直是黔驴技穷一般尴尬。这如果是个同龄人她或许还好意思直截了当地拒绝。可是人家是正在备战高考的优秀高三生,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解决不好,影响了小朋友的未来可罪孽深重了。

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地告诉她,逃跑吧!逃跑吧!既然当下毫无解题思路,就逃跑吧!

于是,她搓了搓生出一层冷汗的手心,佯装镇定地开口:“可是无论如何,老师都希望你高考一切顺利,能进入自己理想的学校,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件事,等你高考结束后,我们,再谈吧。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回去一趟。就不送你了,快去上学吧!拜拜!”

说罢,杨光转身就走,没几秒,就窜进了陆离家。

少年站在原地,望着已经消失的人,目光悠远。也罢,他这一夜失眠,伴着黎明的朝阳出门,本就是只为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凌路刚准备转身启程,视线划过斜上方二楼的露台,顿时停驻。

那个高挑的男人披着一袭漆黑的古风长袍站在露台,手里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胸前隐约能看见绷带的痕迹。两人视线交错,男人面上是一贯的温柔表情,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望着他,甚至客气地朝他举了举手中的热茶。少年反而被看的神情凝重,随即挑衅地勾动唇角,伸出拇指反扣下来,甩过书包大步离去。

二楼的男人犹如松柏不为所动,从离去的少年身上注视,又落在此刻正在庭院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暴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女孩身上。目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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