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千说完后走进房间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正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我……能见到你,我也很开心。”许林凡站在门口开心地手舞足蹈。
冯千千在电脑上查有关天堂凤蝶的资料,天堂凤蝶的种名‘ulysses’指的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奥德修斯’。
天堂凤蝶也被认为是智慧、坚持和勇敢的象征。
原来许林凡是想告诉冯千千,希望她能勇敢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许林凡的这份礼物真的送到了冯千千的心里,她特别特别喜欢天堂凤蝶标本也特别特别喜欢许林凡。
许林凡的出手相救让余书杰心情很复杂,像打翻了五味瓶。像坐过山车,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心里一边感觉到尴尬,一边又忍不住感激,甚至还有点小愧疚。
过去余书杰一直以为许林凡是一个性格别扭沉闷,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但经过这件事情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狭隘,看人太过片面。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冯千千特意起地很早准备去厨房做早饭。
她路过客厅时看见许林凡正拿着药膏,动作别扭地涂着肩膀上的淤青。
冯千千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药膏:“我来吧。”
“欸?你怎么起这么早?好不容易放假,怎么不睡个懒觉?”许林凡害羞地把衣服拉上却又被冯千千拉开。
她把药膏挤在手掌心里用身体的温热化开,然后轻轻按在许林凡肩膀的淤青上。
“生物钟,睡不着。”
许林凡的后颈蓦地绷紧,冯千千掌心的薄荷膏混着体温渗进淤青,手掌按揉的力度不轻不重,像块烧红的软铁烙在冻僵的皮肤上。
他能闻到她发梢的茉莉香混着药味,肩骨被碾得发疼,却在她指腹打圈时,忽然从骨缝里漫出一丝说不出的酸胀暖意。
玻璃窗外的雨珠正顺着百叶窗往下爬,客厅里的白炽灯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
他看着那团模糊的灰影,忽然觉得肩颈的淤青不是被揉开的,而是被这团温软的影子一点点焐化了。
“还疼吗?”
许林凡笑着摇头:“不疼。”
“下次遇见这种事情,不要那么鲁莽。”冯千千眼睛里都是心疼。
“嗯。”
晨光透过纱窗洒在厨房,许林凡穿着浅蓝围裙打蛋,金黄蛋液顺着碗沿滑入瓷盆。
冯千千踮脚从吊柜取面包,马尾扫过他手背,带起一缕草莓香。
“小心烫。”
他转身时,恰好握住她伸向煎锅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燃气灶蓝焰映得两人耳尖发烫。
她笑着往吐司抹果酱,果酱印成枚小太阳。
煎蛋在锅里滋滋冒油,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两人在蒸汽氤氲中轻触额头,像两片被晨光烘暖的吐司,稳稳叠在一起。
“吃完早餐以后准备干嘛?”许林凡把纸巾自然地递给冯千千。
“谢谢,嗯……吃完早餐我准备写作业,这个五一小假期学校发了好几张试卷。”
许林凡突然想起那年操场上冯千千说自己嫌弃她笨的事情,他欲言又止:“呃……如果有哪里不懂的,我随时都有空。我绝对不是说你笨的意思,我只是……”
看着许林凡小心翼翼解释的样子,冯千千心里突然感到很内疚。
“对不起。”
“啊?为什么要道歉?”
“高二那年在操场上说的话,都不是出自真心的。那天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也很难过。”
冯千千突然的解释让许林凡又惊又喜:“那……你说你喜欢的人是余书杰也是假的吗?”
“嗯,书杰对我而言一直都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当时对你说那些话,完全是不想你因为我而放弃北京理工大学。”
经历过外婆的突然离世后,冯千千整个人都变了很多。她第一次知道有些话一定要及时说,有些人一定不能错过。
在日常相处中,人们总以为时间还长,把关心藏在下次再说里,习惯了理所当然。
以为亲人会永远在原地,却忽略了他们逐渐弯曲的脊背、变慢的脚步,直到离别突然撕开“永远”的假象。
人们本能回避“离别”的课题,总以为“改天”还有机会,直到生命的倒计时突然清零,才惊觉“改天”是最残酷的谎言。
她开始珍惜当下的每一次对视、每通电话和那些没说出口的“我想你”“谢谢你”,而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