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这么有歧义,这叫什么话、其实是汉语不达标对吗?皿成一连三个念头。
“嗨,这些都是什么人?”钱叔拿手肘偷偷拐了拐皿成,扬起下巴冲前面一排扫了扫。
“我一同学,没想到在这撞上,他就跟着一道过来了。”皿成压低声音回道。
此时台上的老卫正不遗余力的捧着一铜炉忽悠。
“清代铜炉,回纹敞口四面三角足,宽18.5cm、长12cm、高11.5cm、重1356克,纯铜铸造,底价5000,还是老规矩,一次长500,价高者得。”
皿成原本还对拍卖有些兴趣,也颇打算遇到好的就收入囊中,可这打算在见到付瑞起就搁浅了。
不管是真是假,皿成对真君的话还是信了两三成的,所以对付瑞他有戒心,银鱼碗也许在普通人面前不会暴露,可在付瑞这位老同学面前就难说了,毕竟真君说他这位老同学可能是修真之人呢。
为了自身安全计,皿成是打算一藏到底了,不但是银鱼碗,就是刚才俄国男人要瞧他买的东西,他都没把那特殊的小剑拿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命这种东西,他还是很珍惜的。
“你还有这么发达的同学?”钱叔一副开眼的样子。
“再有钱他也怎上学不是,再说上学的时候哪知道他家多有钱,就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个有钱法呢。”皿成如是道。
刚碰头的时候张良看他的眼神,都无处不透漏着钱叔此时的想法,没想到他有这么有钱有腕的同学,可说到底还不是同学吗,又不是你爸妈能继承遗产的。
“瞧老卫这巴结程度,不怕没钱,估计很有钱。”钱叔暗地里竖个拇指,嘴皮子也跟着往上努了努。
和张良的羡慕嫉妒不平不一样,钱叔纯粹就是几分好奇。
皿成闻言只是一笑:“哪年没钱找他借钱。”
“嘿,”钱叔回以一笑,又朝着瓦里西·耶维奇努努嘴,“怎么还有个俄国人?”
“好像是我那同学的生意伙伴,来中国见什么都新奇,这次估计是跟着来长见识的。”
“我看他买了不少东西吧?”
“我的那几件都出手给他了。”
“肥羊?”
皿成没回话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你同学的朋友,宰人不合适吧?”
“外国人越宰越光荣。”而且这个俄国人给他的感觉,总像是隐藏着什么。
两人狼狈一笑,沆瀣一气。
“钱叔,你不瞅瞅?”皿成冲台上示意,心里奇怪,自己不感兴趣是因为付瑞,怎么钱叔好像也不感兴趣?
“不瞅了,万一瞅到好东西又不能下手那就实在太憋屈了。”钱叔哀叹道。
皿成大奇,钱叔来之前是做好了准备的,行囊颇丰,就是冲着这次拍卖来的,怎么突然就要收手了?
看出皿成奇怪,钱叔解释道:“老李看中的那件东西,估算不足,怕是价钱要狠往上翻一番,这时候哪还有地筹钱去,加上我那些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拿下。”说完又是一番感叹。
另一边也有人未把全部心思放在拍卖台上。
“付,你的同学很有意思。”耶维奇将看向皿成方向的头微微转回,对身旁的付瑞说道。
“我可以将这当做夸奖吗?”付瑞微微奇怪,耶维奇的来历有些特殊,很少见他这样关注一个人,似乎从一见面,耶维奇对皿成就很有兴趣。
“你们是一类人吗?”耶维奇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付瑞原本的漫不经心一扫而空。
“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耶维奇微微笑道。
“不是。”付瑞蹙眉,他知道如果不先回答的话,这个俄国人是不会将话题继续下去的,尽管他也曾怀疑过,可此时却十分确定,顾皿成绝非他们这一类的人,“你为什么会以为他和我是一类人?”付瑞反问。
“感觉,”耶维奇只说了两个字,就把注意力转回到台上,“你怎么想起今天到这里来,我相信我们能去的地方要比这样的多的多,我也不相信你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这里与其说是拍卖,不如更符合民俗一些。”
“是你一定要跟来。”付瑞强调道。
“哦,我只是好奇,付,难道你不应该满足一下客人的好奇心吗?”
“好奇心太多不是好事。”
“我可以猜测你是为那位顾先生来的吗?”
“我否认你的猜测。”
“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不是。”
“啊,那一定是重要的事,我记得你出门前推掉了明天的工作,还更改了几天的行程。”
“你来这里有事要做,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会花费你一天甚至几天的功夫,你带了人手,对方很强,要不然你也不会亲自出手,既然是你亲自出手,那事情也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关乎付家。”
“你最在意的就是你的家族。”耶维奇转首深深注视付瑞。
“我们都有家族,也同样都在为家族服务,我尊敬那些以家族为第一的人。”他又说道。
付瑞保持了沉默,配音依旧是台上老卫慷慨激昂的陈词。
当老卫将炉子换成盘子,盘子换成花瓶之后,耶维奇才再次发言:“听说你们这里有人丢了重要的东西。”
“那件东西似乎许多人都想得到它。”瓶子换成玛瑙摆件。
“你也不例外,不,或者说你的家族也不例外是吗付?”玛瑙摆件被人用四十万拍走。
“是否需要帮助?我们也许可以合作。”
“中国这地方我们插不进手来,所以虽然我和我的家人对那东西也很感兴趣,却没有要得到它的心思,我们的合作将可以预见的圆满,毕竟你们需要的东西,未见得对我们也依旧有用,这早就已经被证实过了,所以比起任何和你们一样的人,我们显然更加安全可靠,付,别否认,你的家族需要外援,如果没有外援,你即便真的得到了东西,怕也保存不住。有时候实力才是说话的根本。”
付瑞一直没有做声,耶维奇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付瑞的沉默并不影响他的谈性。
“啊让我猜猜,你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那件东西有消息了?”男人突然灵光一闪,摸摸下巴道:“难道真和那位顾先生没有关系?”苦恼的一蹙眉“哦,可真不像是偶遇。”
不过耶维奇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双目炯炯的看向付瑞:“那件被你们追逐的东西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对吗?所以你才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