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四弟慷慨解囊,为兄感激不尽。”闵琨真心实意作揖道谢,“此情为兄记在心里,你我兄弟守望相亲,必不相负。”
“二兄客气了,小弟尚有些积蓄,兄长不必放在心上。”
顾皿成送走千恩万谢的闵琨,对了他现在叫闵尘,闵琨是闵尘的二哥,国师府子嗣众多,能修真的却只有一二三四子。
其余诸等不入排序。
没错就是名字排行都不一样,待遇也是天差地别。
这位二哥其实并非真正行二,尚有兄姐弟妹,此次来找闵尘商借灵石,也只有区区两块。
为的是国师闵中行打算卸任,带着四子回归族中一心悟道,这次走的只有能修真的子弟,其余人等包含闵琨的亲娘还有兄弟姐妹都不能走,而这一别估计就再见不到了。
是以这位二哥到处筹借希望再给其母买一枚驻颜丹及延寿丹。
保其容颜不损,延寿长春。
顾皿成其实不缺这两块灵石,便直接借他了。
至于闵琨的感激,其实也正常,因为国师府他们四个每年也只能领一枚灵石和三枚练气丸,少的可怜。
而且凡人国度不比修真界,他们也没有其他获得收益的办法。
另外提一句,国师府四子,老大闵损与老四闽尘为一母同出,其母已寿尽离世,老二为现在的国师夫人杜氏所处,杜氏因产有闵琨被扶正,老三闵斋为国师闵中行从外抱来,不知出处,但国师府向来重灵根,与凡俗世家不一样,是以四人待遇都差不多,也无人敢欺闵斋无母。
说起这些,顾皿成脑筋转了一圈复又头疼起来,他在这里苟了三月有余,在发现其实闵家几个公子根本没什么太多交流后,便完全放开了,其余凡人根本不敢来打扰他。
仆役之流本身便被闵尘视为蝼蚁,何敢有什么言论。只有那叫仙儿的侍女与闵尘关系非同一般,被顾皿成直接打发到别庄去了。
这里他说一句话顶他们一万句。
无人敢有疑议。
可现在面临的一件事是他要跟着闵中行搬家了。
“公子,一切行囊都已收拾妥当,公子是否还要过目?”下仆呈上一张单目。
顾皿成接过看了看,昭国文字他也是现学的,修真之人过目不忘,他现在就是王牌学习机顾。
见上书有金枕一对,蝙寿恒昌纹锦被一条,双莲回纹锦被一条……碧玺耳勺三枚……宝蓝珐彩玉夜壶一对……
甚至连恭桶都有,剩下箱笼宝器真玩字画竟然装了十车,瞬间不知说什么,不过想到可能去了宗族祖地也要用,便没说什么。
“用具都要新制的,不要旧的,余下你自己瞧着办,那些花草就没必要带了,路途遥远养不活。”其实都是些凡草,些许灵气就能养活一大片,顾皿成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其中有一盆绝种兰花,顾皿成让放上车了,想着等Rh-2苏醒带回地球去卖个天价,或者装点别墅也不错。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老大闵损看着闵尘带的十车行礼微微蹙眉,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跨马追上闵中行车架,请示出行事宜。
闵琨上前拍拍他肩膀,好笑道:“小弟尚且贪恋凡物,带着就带着吧,好歹过界山前用的着。”
老三闵斋只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就走了。
除闵损外三人皆是车架,方便打坐修炼。
顾皿成看看他们最多一车的行囊,摸摸鼻子,在侍婢的服侍下上车去了。
国师府此次出行动静极大,光行礼就收拾了半个月,等到皇帝祭天送别,文武百官出城十里,国师闵中行这才带着浩浩荡荡押送无数贡品方物,金银宝器的巨型车队出发了。
沿途直到转入山道之前皆有地方官员名士道派神官跪地相送。
“抛弃所有辎重,闲杂人等一律自行折返,每人带够足月米粮,加速前进。”兼任护卫之则的大将周寅在请示国师之后,迅速从新整队,除必要押送人员及护卫外,皆被遣返。
有下属上前耳语。
“将军四公子带了不十车行囊,是否——”
周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压低声音吼道:“某让你弃掉没用的辎重,你管四公子行囊干什么,四公子既然带着,就证明他有用。”
游击将军孙铭山忙惶恐应是。
这一晚他们就都宿在了破庙里,这和先前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这一路住的可都是行宫。
周寅安排好宿夜之事,来殿中禀报。
闵中行坐在蒲团上微微点头,连眼都没睁开。
顾皿成来回转了一圈又看看堂上神像,挥开破损神帆,回转正堂。
见周寅看他,还冲对方笑着点头示意道:“一路辛苦周将军了。”
“末将卑末之身,何敢当公子夸赞。”周寅揖身道。
闵琨此时睁眼冲他笑道:“今晚四弟带的东西可是用上了,不知可否匀给为兄一床被褥?”自得了闵尘借的两枚灵石的恩情,这位二哥处处妥帖,时时观照,让顾皿成颇为感动。
“二哥说的哪里话,我的就是你的,随意用。”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闵琨笑着收了皿成的大言。
随身伺候的仆役很有眼力见,立即出去指挥人将闵琨和皿成的寝具拿入殿中,于一角铺设了两张可供休息的榻帐。
还真如闵琨所说,要不是皿成带了十车行囊,还架不起这般华帐。
老三闵斋撇撇嘴,决定一会回车上睡。
老大闵损连看都懒得看他俩一眼。
此时一直闭目打坐的闵中行睁开眼,无奈的看着几个儿子,口中道:“你们几个都过来,我有话交代。”
他此言一出,瞬间殿内仆役纷纷退下,一个不留,门口守卫层层封闭。
将一间破庙守的如神仙府一般。
“父亲。”老大闵损恭请示下。
“坐坐坐都坐,我就是叮嘱几句。”
“父亲请说。”老三闵斋往前坐了坐。
几人围坐在火堆旁等着闵中行交代。
“咱们此次回宗族,是打算常留的,以前也只有老大跟我去过族里,当还知道点族中之事。咱们家别看在昭国作威作福的,真回了修真界都是垫底的存在,否则我也不会被你们几个叔祖派到昭国当国师。”
“我当国师是为家族敛财,凡人国度虽然不如修真界灵物众多,但也不是没有,举国之力常年收集,也算族中一项产项,我这次回去,不出意外家族当会再派一名练气后期子弟前往昭国继续担任国师之位。”闵中行捋一捋自己三缕长须,继续往下道。
“为父已有练气九层修为,这些年为家族贡献颇多,当能得族老助力寻觅筑基之物,若是我能筑基你们自然一飞冲天,若是我不能筑基你们就老老实实依靠家族谋生,其实早些年我就动过将你们送回族中的打算,但又怕离了眼前你们不能自立,这才拖延至今,如今咱们一家算是走出来了。”
“老大,老三你二人资质最佳当努力修行不可堕志,修到为父这个修为不成问题,老二性子沉稳是好事,但不能一味沉稳当有进取之心,我知你孝心为你母亲购置延寿丹之事,但终究生死在天,勿被凡尘事扰了道心,老四,我不怕告诉你,你带的那些东西一样也过不了界山,趁早该扔扔,你享受也就享受这三两天了,你愿意享受就再享受几天,爹也不拦你。”
闵中行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下他们这一支在族里的情况,以及族中可依靠的长辈,回去要谨小慎微,以修炼为重等等等等。
聊了半个时辰才放他们去睡。
不对是去打坐。
顾皿成今天在兽车上已经刷够份额,此时打坐也没什么意义,直接躺新铺好的软榻上睡去。
一旁在莆田上打坐的闵损摇头叹了口气。
旁边的闵琨传音道:“莫叹气,四弟年纪还小,让他再松快几天吧,回到族中可就没这么好的时候了。”两人想到日后生活尽皆沉默。
就如闵中行所说他若筑基,他们这一支自然一飞冲天,若是不能筑基,怕又会被赶出修真界坐镇凡人国度为家族开源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