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向阳久违的回了趟父母家,别墅区做成了中式园林的样子,隐藏在市中心不起眼的地方,取闹中取静之意,一栋要□□位数,自从知道是他妈逼分了自己和汤臣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此时家里也和这整个别墅区一样,静的有点阴森,树荫葱葱之间遮住了外面的噪音,也藏住了外面窥探的眼光。
推开门之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这个时候倪爹应该在公司,倪向阳先去了趟车库,自己那车确实是不在了,于是跑去调了一下监控,幸亏他家这个监控内存大,能存两个月的时间,于是他就在监控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也不是很久,就是一个月之前的一个下午,自己的老妈出去美容按摩的日子,他爹鬼鬼祟祟的将那辆保时捷911从车库里开走了,还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将另外一台老轿车开到了那边的位置上,并且罩上了车罩子。
倪向阳顿时就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按理来说他爹是绝对不会动这辆车的,要动的话也不会是自己拿去开。
他上网查了查老爹公司的股票和人事等情况,皆一切正常,那么就没有财务危机需要卖车的情况,那么只能合理从怀疑是老爹把车拿去送人了,还是一个见不得人,不能让老婆孩子知道的人!
倪向阳拨通了金子顺的电话,“金大律师,有空帮个忙吗?”
没有惊动在家午休的倪妈,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与金子顺约定的地方,金子顺早早就坐在那里喝咖啡,看见他来了斜了他一眼。
“呦,金大律师这是怎么啦?”倪向阳瞅着金子顺要死不活的样子调侃道。
金子顺指了指自己眼下,“你看看我这个黑眼圈,还不是为了你的事跑断我的腿。”
“哦,对,是那个杨杰的事吧,辛苦金律师了。”倪向阳笑着帮他又点了一杯咖啡,“来杯曼特宁,真心谢谢您。”
“你找我又是什么事?”金子顺语气不顺。
“是想请你帮我查查我家的一辆车。”倪向阳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这家店的咖啡做的很贵,但确实不错。
“车?什么车?”金子顺勉强来了兴趣。
“我那个橙色的保时捷911你还记得吗?”倪向阳看着金子顺,“我20岁生日家里送的那个,你当时在场。”
“记得,就因为你这911,后来我20岁,我爸送了我一辆法拉利,嘿嘿。”金子顺鸡贼的涌起笑意,在这场父母的面子战争中,他可是得利者。
倪向阳撇了撇嘴,对车他其实没多大兴趣,不过金子顺到底是发小,和他说话还是很轻松的。
“记得就好,现在我要你帮我查查这个车的去向,什么人在开。”
放下咖啡,金子顺抱怨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律师不是侦探。”
“唉,都大差不差啊,律师不也得取证调查么,我就把这事委托给你了。”说着撕下一张便签,写下了车牌号丢给金子顺,“车牌号是这个,现在貌似变成粉色了。”
说完就起身要走,走之前倪向阳还想起来交代道,“对了,私下调查,别被我爹妈知道。”
“哎,你去哪里?不回家啊?”金子顺在他身后叫道。
“我今晚值班,你可以找孙总叙叙交情。”倪向阳脚步已经走到门边了,想了一下又踱了回来,“哦,对了,我今天带汤臣去认亲了。”
说完倪向阳没管身后没回过味来的金子顺径直离开了咖啡店,复工后第一次轮班到夜班,不好迟到的……
坐在值班办公室里,倪向阳手里翻着为数不多的病历,心里惦记着汤臣不知道和他妈聊的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手机就叮咚一声传来了信息,倪向阳连忙打开看了一眼,却不是汤臣发来的,而是金子顺的。
短信内容一目了然。
“你知道你做错了一件大事吗?”
倪向阳回忆一下今天的行程,随后回他,“你是说汤臣认亲?”
金子顺的短信立刻就回复了,“他妈可不是善茬,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你打乱了她的计划。”
“认亲还有计划?”
金子顺大半天才回了一个“嗐”字来。
倪向阳皱了皱眉,语带轻松的回复他,“那能怎么样?她还能宰了我么?”
金子顺显然已经被倪向阳弄的无语了,直接就没回他的短信了,看了看再没消息的手机,倪向阳摇了摇头,丢下手机专心工作去了。
在值班室一夜无眠待到了早上八点,倪向阳收工下班,又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给汤臣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内心纠结的要死,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不问,回家睡觉!
倪向阳刚到家开门,就看到正在下楼的金子顺,结果金子顺看到他倒是愣住了。
他斜了金子顺一眼,“你这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是要去上班啊?”
金子顺一点没怵他,“那可不,给倪大医生找跑车啊。”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看向倪向阳的眼神倒是多了一些玩味的。
倪向阳起先有点摸不着头脑,很快他就明白金子顺眼神的意思了,因为在他困的要死打算上床补觉的时候,竟然看见自己的床上大剌剌的躺着一个人。
倪向阳:“……”
仔细看那身形,“靠,汤臣!”
他用脚踹了踹床上睡的如“死猪”一样的家伙,结果只换来一声“嗯~”
不爽的再往前走两步,刚想一巴掌拍上他那翘挺的屁股上,结果便被一把扯进了怀里。
一股浓烈的酒味后宿醉的臭冲进了倪向阳的鼻腔。
“滚滚滚,臭死了!”
倪向阳使劲的挣扎,终于从醉鬼的身下逃脱,一把扔了一个枕头砸过去,“你踏马的臭死了,还不给老子起来,床都给你弄臭了。”
汤臣从枕头上抬起头斜了倪向阳一眼,“我现在可是富二代,不就是四件套么,有钱赔你。”
倪向阳:“……”
汤臣又窝进倪向阳的被窝,许久不吱声,倪向阳无奈叹气,总感觉床上臭烘烘的睡不下去,刚想去给自己打个地铺补个觉,就听汤臣闷闷的声音道,“你说她为什么不早十年找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