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顾贵妃,药童稍后会来为尚书大人清理伤口。”
王书勐气急:“沈穆,你好大的胆子!不仅伤了龙胎,竟敢不敬长辈,把我们两兄弟伤了手打了脸!你该当何罪?!”
沈穆越过杨辛直直看着眼前气急败坏跳脚的王书勐:“王尚书,是你先意图对下官不利,下官的猫儿护主心切予以反击罢了,我还不曾问你为何突然发了癔症想对我动手,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至于这位王将军,”沈穆轻笑,“我打他,不过是误伤而已,怎么不说是他自己把脸送过来让我打?他既这般主动,我也不好拒绝,你说呢?”
杨辛扑哧笑了出声,周围的宫人们没那么大胆,但也在挤眉弄眼。
“再说王尚书指斥下官伤了龙胎,”沈穆一向温润的眼陡然凌厉,“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伤了龙胎?!”
“二皇子由你教养,你仇视我们王家……”
王宗安一巴掌拍了王书勐的背,让他住口。
王书樾及时道歉:“沈大人莫怪,兄长是关心则乱才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就可以一笔带过?”
沈穆这段时间又是被无端卷入斗争又是被人捉弄试探,心中正窝火,里头情况未明,无端让人烦躁。反正现在无事,打打嘴仗就当作是消磨时间了,“沈某不是被狗咬了还要安慰自己不要咬回狗以示大方的软柿子,你王家也不是只手就能遮天的。”
来往的宫人面带急色,小太监传话说是顾晦推了贵妃一把。
……
“王尚书无凭无据,仅仅依着我和二皇子的关系,听着宫人的传话便擅自定了我和二皇子的罪,却不知我不仅仅是二皇子的老师,同时还是上书房所有皇子公主的先生,”沈穆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面前父子三人瞬变的脸色,“那么依照王尚书的推论,龙胎出事,与所有皇子公主都有关,与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家都有关喽?”
杨辛暗道一句“漂亮”。
从前以为这位沈先生是个温和从容的性子,没想到口齿这般伶俐,一板一眼地讲道理也能逼得人哑口无言。
王宗安不好和小辈开口说软话,只得愤愤瞪向王书勐。王书樾目露欣赏,但又不得不替自家大哥周旋:“沈先生勿怪,此事是大哥失言……我替我大哥道歉可好?”
堂堂大将军能这样拉下脸面主动道歉,沈穆抬眼看他,王书樾见他看过来,嘴角勾起。
可下一秒王书勐毫不收敛:“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王书樾脸一黑,恨不得立刻捂住他哥的嘴。
沈穆反而露出笑颜。
他还想着刚才王书樾是想拦着王书勐对他动手,他又确确实实误伤了人,正琢磨着怎么回复,好了,这下不用动脑子了。
沈穆扫了不服气的王书勐一眼,然后从袖中慢吞吞地取出一把金光灿灿的戒尺。
王宗安肃了神色。
陛下亲赏沈穆五把黄金戒尺以扬“尊师重道”之风众人皆知……沈穆,什么意思?!
沈穆没什么意思,顾晦待在他身边不久,可沈穆相信,顾晦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既然水已经浑了,那就再搅浑一点。
沈穆保持微笑:“要么现在同我道歉,要么我自己动手。”
“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