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朝堂上都乌烟瘴气,小公主的婚事自然也取消了。后面的事情温脉没再打听,因为他迷上了武侠小说。
“那少年一袭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腰上佩戴着一把轻剑,走遍江湖,肆意又风流。” 这也太帅了吧!!
试问哪个少年会没有一个侠客梦呢。
温脉没有黑色劲装,但有一件红色的,差别不大。
下一步是扎高马尾,虽然他不会,但可以尝试一下。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夏荷!!!”
现在还缺一把剑,温脉会用剑,毕竟捉妖师第一课学的就是剑道。
去哪找一把剑呢,思来想去,温脉想到他之前出门有买过一把桃木剑。
“不错嘛,挺帅,去给谢蔚瞧瞧。”
窗外传来脚步声,是十七岁的温脉独有的意气感。下一刻雕花木门被推开,红衣少年匆匆忙忙闯进来,带起一阵风,轻轻掠起同色发带。
发尾随意落在肩上,一点墨色恰巧晕开了衣袍上的金色芍药。
“谢蔚,我像不像浪迹天涯的侠客?”
“像。”
“我帅不帅?”
“帅。”
“嘿,看我给你表演个更帅的。”温脉挑眉,取下佩于腰上的木剑,干脆利落的挽了一套剑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谢蔚忽然想起那日也是少年一袭红衣,以一己之力驱赶狼群,血溅在他脸上,衬得面色更加苍白。他朝谢蔚走过来,一步一步,眼中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不为自己只为谢蔚 “小九……”
“谢蔚……”
两者重合,眼前的少年逐渐清晰。
“脉脉。”
好你个谢蔚,不听他说话就算了还撒娇,以为撒娇就可以被原谅了吗?
温脉被谢蔚轻轻拥住,谢蔚的头抵在他的颈窝处“脉脉。”
下不为例……
“真的要给我?不行,这太贵重了!!”
温脉望着手中的宝剑推脱着。如果他没记错,这把剑是谢蔚母亲留给谢蔚的。谢蔚两个舅舅都死于战场上,而这把剑就是谢蔚母亲用自己哥哥的遗剑重铸而成,名为“永安”。
果不其然温脉在剑柄处发现四个小字“盈熹,永安”。
“收下吧,脉脉。”
谢蔚总在想如果他早一些将这把剑给温脉,温脉是不是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后来又想如果他少时多偷学一些武艺,温脉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他总在自我反省,以为把脉脉关在身边就是最好的保护,可是脉脉不是金丝雀,而他从始至终保护的都是自己患得患失的内心。
“我…那我以后保护好你!”
见谢蔚态度强硬,温脉没有再三推脱。下定决心成为专门守护谢蔚的侠客。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端午节并没有被本朝列为皇家节日,但民间会有划龙舟和包粽子的比赛。
温脉家中吃的是咸粽,但温脉喜甜,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温脉从小就练就了包粽子的好手艺。
“这次比赛我势在必得!!”
“相信你。”
包粽子是个人赛,谢蔚就在观众席上注视着温脉。少年明媚张扬,令他移不开视线。
最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温脉取得了胜利,他隔着人群与谢蔚对视,眼中意味明显“我厉不厉害。”
“厉害。”
距离很远,温脉听不清谢蔚说的是什么,但他好像又真的听到了谢蔚的声音,柔情似水,温柔眷恋。
“奖品是什么?”
“一个琉璃粽子挂坠。”
温脉将挂坠系在谢蔚腰间,小小的粽子在繁复的衣袍中并不显眼,谢蔚却很喜欢,笑着抚上挂坠的青绿色流苏。
“我记得这边有家梨汤很好喝。”两个人并肩走着,穿梭于大街小巷寻找温脉所说的梨汤。其实更像是漫无目的的散步,温脉自己都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说。
两刻钟后,两人成功找到了那家梨汤,隐藏于一处偏远小巷,不过那香甜的气味倒是十里飘香。
“我去买,你在这等我。”
温脉熟络的从谢蔚怀里拿出荷包,还占便宜似的拍了拍谢蔚的胸脯,一蹦一跳的跑走了。
刹那间,银光乍现,一位黑衣人持剑朝谢蔚刺来。
谢蔚淡淡瞥了一眼,微微侧身,手拿梨汤的温脉从他身后飞出,一脚踢向那黑衣刺客的剑身,那刺客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剑才不至于脱手。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柄剑直取面门,只来得及看清取走他性命的少年的面貌以及眼中的冷意。
“谢蔚,你没事吧?”
“无事。”
温脉绕着谢蔚转了一圈,确认他真的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仔细擦拭永安剑上的血迹。
谢蔚检查黑衣人的尸体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人选。
此刻的温脉心情很不爽,怎么和谢蔚约个会还能遇见这糟心事啊,谁这么恶毒啊,最好让他知道,他肯定会让那个人全痛cos路易十六!!!
小小的插曲过后,谢蔚又恢复成牛马身份,每日都忙的要死。
温脉想要了解谢蔚,原著对这个反派的记载更像是一个复仇工具,他当时只觉得这本书只有谢蔚一个正常人,现在看来谢蔚却是最不正常的。在男女主光环无限大时,谢蔚一个人从吞人的皇宫里爬出来,却又为了复仇不得不卷入这场设计好的剧情,成为衬托男主的最佳人选。
温脉认识的谢蔚从不是原著中那个扮演着坏人角色的反派,他真挚善良,他聪慧温柔,只有他才能真正配得上“男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