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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永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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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冉在蜂蜜色的晨光中醒来时,发现无名指上的基因编码戒托正在发光。戒面投射出的全息日历提醒她,今天是与楚寒峰基因匹配度达到100%的纪念日。她赤脚踩上自动编织成拖鞋的纳米地板,听见庭院里传来奇异的机械嗡鸣。

推开落地窗的刹那,晨风卷着糖霜海浪扑面而来。整个庭院被改造成微缩海岸,浪花是跳跳糖凝成的泡沫,礁石用焦糖榛果重塑,而楚寒峰正站在DNA螺旋造型的灯塔下,用手术刀雕琢贝壳形状的投影仪。

"第214次潮汐算法调试。"他头也不抬地操作控制台,白大褂下摆沾着海盐结晶,"今天的日出会有七次心跳频率的粉红浪涌。"

黎晓冉的指尖刚触到浪尖,跳跳糖突然炸开成星云。楚寒峰的腕表同步亮起,沙滩上浮起用糖霜绘制的导航图——终点标记着他们初遇的会所坐标,沿途每个路标都是冷冻舱造型的记忆胶囊。

"这是......"

"蜜月航线。"他按下藏在领口的开关,沙滩突然裂开升起玻璃潜艇,"用当年的消防通道改建的时光潜航器。"

黎阳骑着海豚造型的无人机俯冲入舱,男孩手里攥着基因编码的珊瑚遥控器:"我改造了压力舱,现在能发射婚礼蛋糕鱼雷!"

潜艇沉入糖浆海洋的瞬间,舱壁切换成全息投影。黎晓冉看着窗外游过的染色体鱼群,突然发现每条鱼腹都闪烁着熟悉的日期——全是楚寒峰深夜在实验室修改婚礼方案的时刻。

"看这个!"黎阳按下红色按钮,潜艇喷射出马卡龙色的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释放出记忆香气:楚寒峰练习系领带时的雪松香、爆炸前夕他怀抱自己的龙涎香、还有手术室外那杯冷掉的焦糖玛奇朵。

楚寒峰突然握住她的手,将潜艇调至自动驾驶模式。他的体温透过基因编码衬衫传递过来,心跳频率与舱外的糖汐共振:"潜航终点有份协议需要你签署。"

黎晓冉正要追问,潜艇突然剧烈颠簸。窗外游过巨型水母群,每只水母的伞盖都是全息屏幕,循环播放着楚寒峰这半年偷录的影像——他在实验室用离心机摇鸡尾酒、对着基因图谱唱走调情歌、甚至用试管给自己注射微笑表情管理药剂。

"惊喜干扰程序启动。"楚寒峰耳尖通红地切断电源,"黎阳改写了我的浪漫算法......"

潜艇浮出"海面"时,黎晓冉的呼吸停滞了。初遇的会所废墟被改造成水晶花房,当年救生通道的消防门成了缠绕玫瑰的拱门。最震撼的是空中悬浮的冷冻舱群,每个舱体都盛开着不同的花——白玫瑰用她当年的婚纱提纯,鸢尾花嵌着婚礼影像,而最中央的舱体内,LY-0420的编号正融化成戒指托架。

"永久匹配协议。"楚寒峰开启冷冻舱,取出封存在零下196度的誓约书。纸张是用可食用纤维编织的,墨迹里混着两人的基因片段,"签在这里,"他指向心跳频率的波形图,"你的脉搏会同步更新所有实验室密钥。"

黎晓冉咬破指尖,血珠在纸上绽开成双螺旋。整个花房突然开始旋转,花瓣化作数据流涌入她的戒托。黎阳操控的无人机群在穹顶洒下糖霜雪,每片雪花落地都生长出记忆珊瑚——有楚寒峰陪黎阳搭乐高的笨拙模样,有她熟睡时他偷偷测量睫毛弧度的记录,还有爆炸前夜他刻在混凝土上的告白公式。

"协议生效。"楚寒峰突然打横抱起她,白大褂在数据流中翻飞成婚纱下摆,"现在执行第1条条款——"

黎晓冉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楚寒峰吻得比任何实验数据都精密,唇齿间的柠檬草气息与她的基因药剂共振,在花房中掀起粉色的糖汐。黎阳大笑着抛出遥控器,所有冷冻舱同时绽放烟花,炸开的星火在空中拼出永恒的函数式。

当最后一个光点熄灭时,黎晓冉发现无名戒托里多了枚芯片。全息投影展开的刹那,她看见楚寒峰在无数个深夜对冷冻舱说话的画面。那些温柔的实验记录,最终都融化成戒面上永不熄灭的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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