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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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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带着寒意的春风拂过面庞。

峨眉月于天空高悬。

它浅浅弯起嘴角,仿佛一位包容的长者,安慰着心情不佳的女孩。

以防万一备着的刀还是用上了……看来,温疏桐并不是自己和成德帝需要的合作对象。

乔妤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她自诩聪明,没想到却在γ星系的任务中屡遭滑铁卢——合作伙伴没找到,敌人倒是多了不少,只怕日后会分身乏术。

偏殿隐隐约约传来玉簪惊慌的尖叫,乔妤推测,她大概是看到了温疏桐的伤口。

“嘁。”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暗中的庭院:自己那时虽然在气头上,但下手好歹有分寸——要不是看在老国师的份上,她早就让温疏桐自生自灭去了。

啪的一声,窗严丝合缝地关上,把一切都屏蔽在外。

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激动的?

*

“小……小姐,你来了。”

鲜血濡湿了纯白的面料,触目惊心的红几乎占据了整条左臂。

望着温疏桐攥紧裙裾的指尖,她似乎体会到了切身的疼痛。强压下喉间的酸涩,玉簪搀着人坐下,分明感觉到对方单薄的肩背在微微发颤。

“公主……”话未出口便哽在喉间。

身后空荡的珠帘兀自摇晃,映着烛火投下细碎的光斑,却不见那抹身影。

温疏桐盯着烛火,眼里氤氲着雾气:“是我惹了公主不痛快。”

没安排人把她轰出去,已经算是留了几分薄面。

看到她的表情,玉簪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这人看起来规规矩矩,才过去几个时辰,就敢坏了公主的好心情……真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虽然想让这讨人嫌的家伙吃点苦头,但既然招来了太医,想必公主还是希望治好她的。

“陈太医,这伤可是要紧?”

压下心中的不满,玉簪转头时已换上得体的笑,皙白的指尖虚指少女的伤口。

“姑娘且忍忍。”

银剪裁开浸血的布,陈太医动作忽地一顿。这伤口边缘齐整如裁,分明是刀剑划的。她偷眼去看端坐的少女,却见对方睫羽低垂,唇色比素绢还要淡上三分。

能在毓秀宫光明正大地捅人刀子,除了那位……

陈太医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不敢抬头。

“这位是陛下安排在公主身边的伴读,太医不必多想,照常看病便是。”玉簪打心底里认为她配不上自家公主,便随口胡扯了一个身份。

用帕子拭干额上的汗珠,心细的老太太洗净手,准备给对方包扎伤口。

“小姑娘这伤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想让对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随口抛了个话题。

温疏桐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天的伤没恢复好,方才沾了水,便又裂开了。”

瞥到少女不自在的表情和对她怒目而视的宫女,太医暗道一声糟糕:自己方才的猜测怕是成了真,面前的少女只是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她冲温疏桐笑了笑,随后一言不发地开始包扎,假装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尴尬。

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干净左臂上的血污,长条状的伤口便显露出来——不到三寸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怖。

两人离得近,因此,她观察得十分清楚:

伤口很新鲜,明显不是在自己来毓秀宫前被划的……到这里后,公主除了询问自己药瓶一事,便是交代自己要治好这位姑娘——

但那个时候,对方的身上,绝对没有新添这道伤口!

所以,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还没等她思考出答案,便已包扎完毕。

“太医,这儿有干净的毛巾,可要擦擦?”

宫女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

“有劳玉簪姑娘了。”

“小姐的伤势不算严重。新添的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都是些皮外伤,止血后按时擦药即可……只要好生养着,不出旬日便能痊愈。”

接过太医递来的药,玉簪屈膝行礼:“如此一来,便能放心了。”

“深夜过来实在是有劳太医。”按照毓秀宫的惯例,玉簪给陈太医塞了几片金叶子,“这是公主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吧。”

“微臣谢过公主殿下。”太医双手接过,忙不迭谢恩。

玉簪微微颔首,指向远处的瓷瓶——若是仔细听,不难发现她的咬牙切齿:“是否要回太医院?按公主的意思,玉簪得把这瓶东西替您拿过去。”

看到那瓷瓶,她便来气:这家伙无缘无故惹得公主发火,活该挨了一刀。可公主还是太过心软,竟不惜扯谎让太医过来,为的只是评判药粉的优劣……

实在可恨!

而她不知道的是,另一头的太医,也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少女意味深长的话语回响在耳边——

“本宫这里,有位‘特殊’的病人要请您出手一治。”

特殊……么?

难道是身份特殊、难以启齿?

不对,就算是放在前朝,公主养面首之事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对方被砍上这一刀的原因实在是扑朔迷离,两人未必是那种关系……

一定是自己漏了什么。

思绪千回百转,她笑着冲玉簪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公主交代过在下,需要为这位姑娘好生检查一番。”

“陈太医果然是位心细之人,那玉簪便不打扰了。”

她嘴上说着夸赞的话,却怒火中烧。

大概是口是心非的模样过于明显,陈太医默默扭过头,与一脸无措的少女面面相觑。

忽地,他脑海中灵光一现——

她刚刚提到了药瓶!

如果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公主应该是在得知药粉的异常后刺伤了眼前的少女。所以,药瓶的主人,应当就是他!

但既然已经确定对方存了害她的心思,为何还要求自己出手医治呢?

“果然漏了一处。”太医看向少女,做出为难的样子,“只不过,这伤口恐怕需要脱下袍子才能包扎,还请稍稍回避一。”

玉簪道了声失陪,退至门口。

“姑娘身上,可有什么陈年旧伤?”尽管殿内没有外人,她依旧压低了声音,“那瓶东西……”

“我没想过要害她!”温疏桐急切又小声地打断了对方,面颊通红。

“公主若是不信你,早就将下官遣送回太医院了。”她不打算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旧伤久久不愈,未能及时上药只是原因之一……最坏的情况,便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下官会替姑娘瞒着的。”

似乎在估量对方的可信度,良久的对视后,温疏桐败下阵来,松了口。

“难怪,难怪……”

方才诊脉时触及的脉象如风中残烛,分明是经年累月的毒症。

她瞥见少女腕间淡青的血管,忽然明白长公主为何要借包扎之名召她前来——药瓶磕在几案的脆响犹在耳畔,那哪里是责难,分明是……

“怎么了?”

“你中毒已久,若是发现得不及时,恐怕……”抬起诊脉的双指,太医的眸光里闪动着不忍,“一直没有察觉到么?”

少女沉默不语,无言的悲伤在身上蔓延。

“罢了,多说无益。”太医开好方子,塞到她手里,“明日找个时间、避开人,把它交给公主——接下来的事,她自会安排。”

公主?

温疏桐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刚把完脉,苍白的皮肤还泛着红,和之前被公主抢夺瓷瓶后一模一样。

“咳咳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咳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见对方就要起身,温疏桐连忙问出心底的疑惑:“陈太医,所以这道伤口……”

“兴许是公主有意为之,好让下官把医案糊弄过去。”作为太医院的老人,她自然见过大风大浪,“今日之事,只需你知我知。往后休要再提。”

“臣女明白了。”

温疏桐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秋风中枝头的最后一片黄叶:太天真了,原来国师自始至终就没想放过自己。而对自己堪称有救命之恩的公主……却已无颜面对。

阖上眼睛,晶莹剔透的泪无声落下。

真是讽刺。

起身时,温疏桐晃了晃,月白裙裾扫过满地凌乱的纱布。

她望着医师与玉簪的背影融进夜色,朱漆描金的殿门缓缓闭合,将满室的血腥药香都锁在死寂的偏殿。

*

一室沉寂,只留红烛摇曳,为清冷的大殿凭添了几分生气。

“吱呀——”

门轴轻转,风送来不同寻常的声音,是有人从偏殿出来了。

随着清脆的击掌声,玄色劲装的暗卫如鸦羽般落下,带起的气流卷动帷帐,如暗夜的幽灵。

他单膝点地的姿势带着利落,骨节分明的手撑着冰冷的地面:“公主。”

“嗯。”乔妤转过身,背着月光,让人看不清神情。

这是在遇刺后,成德帝特意给自己安排的暗卫,他的武功与探查能力皆是数一数二,在寻找温疏桐的过程中,其作用可谓不小。

如今,他已然成为乔妤手中的利剑。

“跟上他们。”

凝着霜雪的嗓音落下,女孩冷静地下达命令,“回太医院的路上,若有人疑似行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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