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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他追他逃他带球跑(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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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初照人和初见月赶到医院时,游稚早已被路过的护士紧急送去检查。所幸医生初步诊断后只是血糖过低、气急攻心所致,身体并无大碍。

此时,他被安置在游时霖的病房里输着营养液,面色惨白,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

游时霖也躺在一旁的病床上输液,萎靡不振地半睁着眼。看见爸爸倒下,他想开口,却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初照人忙着安抚孩子、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初见月则一边焦急地打电话联系工作上的各方合作者,与辟雍的助理、秘书等人协调工作,一边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程澍匆匆赶到病房。他几乎是一路狂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冲进门,目光一触及沙发上躺着的游稚,心头便狠狠一抽。

那张向来倔强又冷静的脸,此刻却被极度的疲惫与病态所取代。游稚的唇色近乎于白纸,鬓角还有未干的汗水,他一动不动地靠在枕上,连呼吸都显得十分虚弱。

为了找到这家医院,程澍在电话那头喊了无数声无人回应,最后几乎是用尽所有手段联系上初见月,苦苦央求对方告诉他地址。

初见月原本不愿搭理,语气冷淡而刻薄,可想到游稚刚刚晕倒、而霖霖此刻的状况更需双亲陪伴,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报了医院的位置。

刚踏进病房,程澍第一反应就是检查游稚的状态。他想伸手探探额头温度,却被初见月毫不客气地拦住。

“你有什么资格碰他?”

他被挡在原地,缓缓收回手,低声问:“他……情况怎么样?”

“他快被你逼疯了你知道吗?”初见月冷笑,眼神锋利如刃,“你所谓的追求,不过是打着浪漫的幌子绑架别人的生活。他工作已经够辛苦了,还要腾出精力应付你那一套心血来潮的攻势。他今天会晕倒,就是因为你这些莫名其妙的骚扰让他积劳成疾!”

每一句话都像利刃划在程澍心口。他一言不发,低头沉默,仿佛在承受审判。

“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你控制欲的延伸!”初见月咄咄逼人,“你把他当战利品,以为只要砸钱、送花、买东西,他就该被你感动!但你根本不懂他。你从来没想过他要的是尊重、是界限,是一个能信赖、能依靠的人!”

程澍指尖紧握,嘴唇发白。

他曾以为自己做得够多,足够诚意,甚至一度自信只要再坚持一下,游稚总有一天会屈服。可他从没意识到,那些“坚持”在游稚眼里根本就是一种负担。

“如果不是你暗地里接近霖霖,他会因为高阈腺信息素激发而病成这样吗?”初见月越说越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才五岁啊?!你为了达成目的,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句话如同重锤砸中心脏,程澍呼吸一窒。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私心会把这父子俩拖入危险之中。可眼下现实如此,再多言语都只会显得虚伪。

短暂沉默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病床那头的游时霖,心里涌出难言的愧疚:若不是他,也许就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与游时霖偶尔传出的轻咳。

程澍怔立在病床前,双手悬在半空,想伸手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再多的金钱、再多的资源,都无法弥补他对这父子俩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游稚的信任。

过了一会儿,沙发上的游稚眉头微蹙,从昏沉中缓缓苏醒。他睁开眼,目光触及那张既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本能地竖起全身的防备。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哪怕气息虚弱,他依旧咬牙撑出这句驱逐令。

程澍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声问道:“霖霖……情况怎么样?”

“你还敢问?”游稚的眼眶一瞬间泛红,情绪几乎要崩溃,“你表面上讨好我,背地里却去接近我儿子,害他病成这样……你还有脸问我?!”

他强撑着想坐起,却牵动晕倒时撞伤的胸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唇色都因愤怒与虚弱而变得更加苍白。

程澍连忙想上前搀扶,却被他狠狠甩开:“别碰我!”

初照人与初见月在一旁对视,眼神复杂。他们原以为这是场情感拉扯,谁知如今已牵连至孩子的生死,复杂得令人头疼。

就在这时,医生急匆匆推门而入,神情严肃:“孩子的病情加重了,各项数值在下降,我们建议立刻输血。”

游稚努力压制胸腔翻涌的情绪,声音嘶哑:“血库……有没有适配的?”

医生摇头:“库存不足。而且霖霖的体质特殊,我们希望寻找高阈腺表型的O型血捐献者,对他的恢复更有利。”

空气骤然凝固,众人神色皆是一凛。

程澍几乎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语气坚定:“我……我是高阈腺阳人,O型血。”

“不行!”

游稚猛然撑起身体,声音嘶哑却带着惊人的力度,仿佛只凭本能就做出强烈反应。

病房内众人皆是一震。

医生一愣,诧异地看向游稚:“为什么不行?按血型与表型来看,这位先生是极为理想的供血者。”

程澍也愣住了,目光死死锁定游稚,嗓音低沉而急切:“我知道你恨我,我做错了很多,我太自私、太莽撞,我就是个混账,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孩子的身体最重要!现在就让我帮他,好不好?我求你了……之后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游稚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过矛盾、挣扎、恼怒、无奈……种种情绪交织碰撞。他死死咬着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沉默中,初照人终于咬牙开口,声音极轻:“因为……直系亲属之间不能互相输血。”

一句话落地,空气顿时冻结。

程澍瞳孔剧烈收缩成竖瞳,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

他整个人僵立原地,如遭雷击,连呼吸都在瞬间紊乱。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一片轰鸣,仿佛有什么早该明白的答案,在这一刻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怔怔看向游稚,那张惨白疲惫的脸,那双眼中藏着的痛苦与绝望,如今在他眼里,却再也藏不住半分真相。

游稚闭上眼,手指死死攥紧被单。他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胸腔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就在这时,程澍一步步逼近他,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说什么?”

医生终于意识到情况,恍然大悟地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哦,原来是这个情况。其实,在某些特殊的遗传疾病治疗中,直系亲属之间的输血不仅没有排斥风险,反而是最理想的选择。”

程澍却几乎没听见医生在说什么。

那几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脑中。

——直系亲属。

——霖霖,是他的孩子?

他的拳头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变得惨白,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浪潮吞没。

他猛然转头看向游稚,眼神充满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开口:“游稚……你告诉我,霖霖……是你和我的孩子?”

游稚缓缓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满是隐忍、挣扎和深不见底的痛苦。他的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发出声音。但那沉默的眼神,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真相。

他攥紧了床单,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滑落。

他想反驳,想大声说出:“是的!我瞒了你六年!因为我不想让霖霖被你们程家带走!”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秘密,他藏了六年,可终究还是守不住了。

初照人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了游稚一眼,终究还是低声道:“老游……你再不说,孩子就撑不住了。”

游稚的手指微微颤抖,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又沉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是。”

仅仅一个字,却像是压垮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踉跄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他的手指不住颤抖,喉咙仿佛被堵住,半晌才发出干涩而破碎的声音:“你……你瞒了我六年?”

游稚死死咬住嘴唇,始终没有看他。

“为什么?”

程澍嗓音低哑,像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痛苦低语,“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游稚终于抬起头,眼神冷静到近乎麻木:“如果我告诉你,程澍,你会怎么做?你会放我一个人抚养霖霖?还是会倾尽你所有的资源、你程家的权势和手段,把他带回你认为‘正确’的轨道,然后让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他语气平静,却句句如刀。

程澍的喉结上下滚动,唇角颤了颤,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突然意识到——他无法反驳。

如果当年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他会选择尊重游稚的决定吗?会允许他离开、独自抚养孩子吗?

不会。

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用他熟悉的手段,用他曾引以为傲的控制力,逼迫游稚就范。

他一直在找,找那个六年前那一夜留下印记的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真相,竟然是他亲手推开的那个人,和他们之间未曾面对的过去。

医生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忍不住开口:“两位,孩子的健康是现在最重要的,输血的问题必须尽快决定。”

程澍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声音极力压抑着情绪:“医生,带我去献血。”

游稚猛地抬头:“我不同意!”

“游稚!”程澍终于忍不住低吼,眼中满是愤怒、痛苦与隐约的恳求,“你还要再僵持下去吗?霖霖的身体要紧!”

游稚的身体轻轻一颤,低头看着病床上苍白无力的霖霖,指节死死攥着被单,牙齿紧咬,几乎要咬碎。

初照人低声劝道:“老游,霖霖重要,你知道的。”

空气凝滞了数秒,仿佛整个病房都静止了。

终于,游稚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哑声开口:“……去吧。”

程澍没有再多说,径直走到游时霖的病床前,俯身轻轻握住他的小手,低声呢喃:“霖霖,叔……爸爸会治好你的。”说罢,转身随医生离开病房。

游稚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而命运的齿轮,已无法停下。

程澍跟着医生走向血液检测室,脑海仍是一片混乱。

霖霖,是他的孩子。

他一直在寻找六年前的真相,苦苦拼凑那夜的记忆碎片,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可现在,答案就在眼前,而他,却直到今天才意识到。

“程先生,输血前我们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筛查。”医生的声音将他从混乱中拉回。

他看向医生,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坚定:“需要做哪些?”

医生一边翻看手中文件,一边耐心解释:“首先要确认您的血液没有潜在感染风险,比如病毒筛查、血型匹配度、抗体检测等。此外,还需进行离心处理,确保血液成分适合患者使用。整个过程不会太久,但我们必须严格遵循医疗规范。”

程澍点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让护士熟练地绑上止血带,抽取血样。

“还有吗?”他问。

“我们会对血液进行成分处理。”医生补充道,“输血并不是直接抽血再输送,而是需要分离红细胞、血小板和血浆,确保只输送患者当前最需要的部分。请您稍作休息,等待血液筛查结果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这段时间,我有些关于患者病情和家庭状况的推测,想跟您单独谈一谈。”

程澍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目光沉静中带着些许预感。

医生并未直接提到游稚,而是换了个措辞,以最中立的医疗语气说道:“从刚才发生的事来看,我们医疗团队推测,您是患者最可靠的直系亲属之一。这不仅源于血型,也包括高阈腺体匹配度,是临床上极为罕见的高度契合。”

程澍的手指缓缓收紧,心脏骤然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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