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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昼夜之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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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说着,脑海里却浮现出前天梦里的画面——在那个混乱而荒诞的梦境里,他是一个跟踪程澍的私生饭,甚至差点害了程澍。

他心里暗暗腹诽:自己这脑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还能记反了?还梦得那么真实,搞得自己当时在梦里情绪都崩溃了,最后做出了那个疯狂的选择。

他垂下眼帘,有种被自己蠢哭的感觉,霎时间哭笑不得,只能默默喝粥,又忍不住锤了锤床板。

“然后公司立刻叫停了所有的工作,我们把你送医院急救,住院、治疗、观察,再加上这几天你昏迷……差不多八九天。”初见月算了算,“剧组那边的工作没办法再延期了,我们的戏就这么先顶上了。”

“其实你刚到加护病房没多久醒过一次,”符律补充道,“那时候你刚昏迷几个小时,睁开眼之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医生说是短暂的全面性遗忘状态,然后你很快就又陷入了昏睡。”

游稚怔了一下,下意识望向程澍,见他眉头一紧,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能低头默默吃了两口粥,简直越吃越饿。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初照人瞥了眼程澍,补充道,“队长大人都快崩溃了!他本来看你醒过来特别高兴,抱着你不放手,结果你来了句‘你谁啊’,他当时那个表情……啧啧啧,简直就要抱头痛哭了!”

程澍不自然地“咳”了声,也没有试图狡辩,只是略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游稚。

“你还说程澍呢,”符律毫不客气地拆台,“你当时也没好到哪去,要不是你弟拦着,你差点就冲过去把那个私生饭暴打一顿了。”

游稚感动得无以复加,很想冲上去抱住每个人亲一口。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母亲离世后,他也只是短暂地消沉了一阵,然后就找了个正规中介,把房子挂了出去,每个月收租,自己则找了份包吃住的工作,住在员工宿舍,同时还找了别的兼职,想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

没想到自己这次受伤,大家居然这么关心他,远远超出他对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地位的估计。

“对了,你们刚才说到开机仪式,还在拍戏……”游稚疑惑地问,“拍什么戏?”

一旁的初照人扶额,符律干脆从手机里调出开机当天的合照,举给他看:“这个你也不记得了?”

游稚眯着眼看了半天,小声道:“这个造型……还挺好看的。”

“是吧,造型师是你的粉丝,特意给你设计了好几个版本,最后挑了最好看、最适合你的这个。”符律语气里全是遮不住的宠溺,“那部剧叫《浮世青云录》,古装权谋剧,剧情讲的是北宋末年,由贡品失窃引发的一系列案件。你演的角色叫许阙,落魄士族子弟,因为卷入案件才和程澍演的沈澈相识。前期你们互相敌视,后来一起查案,一起生死与共,最后并肩成长。”

“这个剧情怎么有点熟悉……”游稚碎碎念道。

“之前律姐给过你同人文剧本,”程澍温声解释道,“你忘了?”

游稚想起了第一个世界里的贡品案,但当时168号走的是同人小说原文,所以剧中他和程澍用的都是原名。不过既然是改成正剧的剧本,再加上初照人和初见月的加入,这种程度的魔改也在情理之中,相信粉丝们也可以理解。

“啊……那个《霸道捕头》什么的……”游稚一时嘴快,说完才意识到那个原文标题非常羞耻,根本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咳……怎么就挑了那个呢……”

程澍心下一凛,手上动作略僵,随即又很自然地喂游稚吃粥。

“不止挑了那个,”符律解释道,“还结合了那个作者的另一部同人小说,那一本是主写小照和小月的,叫《霸道御史专宠他》。正好背景都差不多,删删改改的,凑成一部剧,长度也刚好。”

初见月尴尬地咳了几声,装作在清嗓子,初照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

“所以我昏迷之前就已经……开拍了?”游稚问道。

“严格来说,是刚拍了宣传片就出了事。”程澍在旁边接了一句。

游稚挠了挠头:“那我什么时候回去接着拍?”

“嗯,导演组在你出事那天就把拍摄顺序调了,我们刚把医嘱给他们发过去。”符律说,“就算复工的话也不会太累的,会先拍近景和静态部分。”

游稚点点头,演技课程这块他从没落下过,记忆里也没有任何缺失的迹象,像是完全接受了这个安排,又像是根本没怎么把失忆当回事。

这时,初照人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你住院这段时间,我们一贯中央空调的队长大人可是——”

“别说了。”程澍没抬头,语气平平,却明显带了警告。

初照人撇撇嘴,转而看向游稚:“他当然不肯承认啦,毕竟他可是众人眼中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队长——不过啊,他这段时间几乎没回过家,所有的行程一推再推,天天就守在你床边,也不让护工阿姨过来,陪护表格上基本就没换过名字呢。”

程澍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一边给游稚擦嘴一边说:“别听他们瞎说,我也是……每天都有休息的。”

“你睡了个屁!”初照人没忍住,继续爆料,“护士姐姐全都告诉我们了,每隔一小时来查房,总能看见你坐在他的床边。唉……你看看你这黑眼圈!”

程澍被说得满脸通红,不自然地捏了捏鼻子,继而低声道:“没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游稚没有说话,嘴角却不自觉地动了动。接下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突然抱住程澍,并且大声说了句“队长,我真的最——喜欢你了!”

这句话过于坦然,反而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怀疑。

可程澍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与慌张,心里有点难以言说的暗爽,也回应道:“嗯,我也最喜欢你了。”

“哎哟——”初照人夸张地说,“小见呐,哥哥的心都碎了,宝宝最爱的居然不是我!”

初见月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移,淡淡地笑了笑。

游稚伸出双臂,示意初照人过来,待他和初见月一同走过来后,也一把抱住了他俩,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闪烁着泪花又望向符律和小江,符律立马摆手:“我就算了吧?”

“去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初照人推了推他们,于是游稚像个拥抱机器人一样把所有人都抱了一遍,眼泪鼻涕也都胡乱蹭了上去,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可能是游稚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他在意的人都陪在他身边,肆意地对他一遍遍确认,大家有多在乎他。

前几天那个噩梦给他留下的阴影一扫而空,他现在只想早日康复,回到工作中去,也回到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

在这种近乎梦幻的体贴照顾下,一个星期后,医生在查房时再次确认了他身体各项指标的稳定状态,认为可以安排出院。在几方沟通后,游稚的出院手续也正式办理完成。

游稚恢复得比预想中快。除了体力稍弱、情绪时常短暂恍惚等“小问题”以外,其他各项数据都相当不错。

他对自己失忆前后的生活与工作安排接受得也很快,尽管记忆空白依旧存在,但他就是一副活在当下的状态,不急不躁,也不会因为记忆缺失而焦虑郁闷。

他甚至主动要求剃光头,原本为了做检查在脑后剃了一块,接个发再做好造型的话倒也不会很明显。不过他考虑到马上要进组演古装剧,觉得还不如直接剃光了舒服。

就这样,他告别了蓄了四年的中长发,没了那个厚重的刘海,他感觉人都精神了起来。不

过这几天里,程澍的表现一直有点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只觉得程澍眼里多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以前程澍的眼睛里几乎只有普通而正常的关心,而最近这几天里,他总觉得程澍有什么话想和他说,那眼神,像极了上一个世界里被拒绝多次的程澍与他相处时的样子。

他还感觉到自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程澍也会目不转睛地盯他一会儿,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就会很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深入观察,就在符律的安排下出院了。

游稚出院的那天,公司在他状态允许的情况下,安排了一个简短的视频拍摄。

视频很简单,没有刻意包装,连背景都只是医院出院通道旁的长椅。他穿着便装,没有化妆,也没有戴假发,就那么以光头素颜的形象出镜,面容仍然清瘦,但看起来精神不错,再加上本就清隽的五官,在屏幕里显得极其俊秀又格外惹人怜爱。

“大家好,我是游稚。”他对着镜头微笑,“我已经出院了,恢复得很好,谢谢大家这大半个月的关心。”

不到三十秒的视频,一经发布就再次掀起了舆论狂潮,#游稚出院#、#国民弟弟归来#、#游稚恢复良好#等标签迅速爬上了热搜榜首。

自媒体们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几乎在视频发出的前后脚,就有多个大号再次转发了关于事故的整理帖和讲解视频:有高糊路人视角拍下的混乱追车,有现场粉丝的社交账号记录,还有游稚入院后达珐娱乐断断续续的通报时间线。

但这些视频分析越看越像拼图,杂乱、重复、缺口处全靠猜测。被反复引用的是那句“游稚疑似部分失忆”,至于他具体忘了什么,除了核心团队成员以外,谁也不知道。

这时程澍正准备从公司会议室离开,刚推开门,就听见不远处的茶水间传来一阵争执声。

“气死我了……我能告这些人吗?那个视频角度根本看不出是我推他进去的还是他自己躲进去的!”

程澍脚步一顿。

那是游稚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罕见的火气,医生在出院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他最近还是要好好将养身体,千万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怎么还有人说他自私?真是气死我了这些人!不行,我要告他们!给我找律师!就现在!”

他贴着墙走过去,悄悄站在转角没露面,只看到符律一边劝着游稚,一边小心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情绪太激动影响身体恢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过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因为为他说话而气到脸红耳赤的人,心脏一下一下地越跳越快。

这天晚上,公司为游稚在内部小会所里举办了一个出院庆祝派对。

这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在公众视野下露面。派对虽然名义上只是内部聚餐,但到场的几乎全是剧组核心成员、合作方负责人以及几个关系最亲密的艺人好友。

包厢里灯光柔和,音乐舒缓,整个空间都透着一种略有点拘束的氛围感,仿佛所有人连呼吸都在努力压着情绪,以免吵到刚刚出院的病人。

程澍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他十分反常地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姿态依旧优雅,只是安静地听着大家对游稚的关心,众人也很识趣地没有主动找他攀谈。

符律路过时低声提醒他别喝太多,他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宝宝终于出院了,我高兴,没喝多。”

可事实上,他早就晕了。

不是醉酒的那种晕,而是心里的事太多,一件一件翻涌着往上冒,每喝一口酒,就像是努力压住的情绪又往上冒了一个泡。

等到派对接近尾声时,场内人群也慢慢散去,游稚被小江送上楼休息。

程澍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一个人拎着瓶没喝完的白葡萄酒,踱上了二楼的阳台,靠着栏杆吹风。

夜风带着盛夏的湿气,有点凉,又让人清醒。

他站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转身敲响了游稚的房间门。

门很快打开。

游稚披着浴袍,水从他短短的发根中滴落,显然是刚洗完澡。他眼里带着点饭足的慵懒,一看是程澍,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侧身让他进来。

程澍在他进门后缓缓说:“我有点话想对你说。”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夹杂着浓浓的酒气。

游稚笑着说“好”,其实在吃饭的时候他就隐隐察觉出来,程澍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又不停喝酒,显然想趁着酒劲说点什么。

他走到窗边的长沙发上坐下,并拍了拍另一侧的空位。

程澍走过去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稍稍侧过头去就能看到交叠衣袍下白皙却仍布满青紫色的胸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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