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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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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拢过来的人愈发的多,不管是奴隶还是将士们,目光都紧扎在交锋的两人身上。

鲁尔攻势一如既往的猛烈,铁锤呼啸着反复砸向白兰即,在鲁尔庞然的身躯下她如同待宰羊羔,一次又一次惊险挨着铁刺擦过,却只守不攻,翻腾于马背。

鲁尔失去耐心,再一次进攻不成之后,并未收回冲势,反而绕到她身边突然伸手拽住了她脚踝,狠狠下拉,腰粗的铁锤蓄力一击。

“小心!”塔拉的惊呼声传入场中。

白兰即翻出马背,却拽紧缰绳踩着马镫撑着不肯跌落,遍刺的铁锤擦着她的右臂砸下,三层棉衫被挖碎,如同一个血爪印,刺破里面白皙的皮肉。

围观的人群发兴奋的怪叫,塔歌一遍又一遍默祷着长生天庇佑,攥紧了妹妹颤抖的手。

人群最外面多出个低调的身影。

“自顾不暇了,还要管奴隶死活。真是蠢货。”

阿惹耐抱臂站着,作壁上观的姿态,却紧盯场上的动静,心中狐疑。

十五条人命太重,她收起了那种孤注一掷的拼劲。但这并非白兰即实力。

果然,重新翻上马之后,她不再躲避,平直的马刀在她手里如同灵巧的绸缎,一片片削落鲁尔的衣衫,白花花的肉东一块西一块挤了出来,氤出血色。

人群有了小声的奚笑,鲁尔心急,几次前倾着噔站起来,想要将白兰即锤落马下。

白兰即余光追着鲁尔的动作,此人下盘稳重,想将他挑下马去,须得全力撞伤,力量压制白兰即不会占据上风,可是鲁尔的上肢却不甚灵活。

如今他阵脚已乱,白兰即不再躲避,一个虚晃擦肩后,刀锋狠扎入鲁尔的大腿,接着马匹前冲的惯性,生生削去,前腿的肉连带着铁锤链条被她挑飞。

鲁尔发出惨痛怒吼,暴汗如雨,旁边的下属立刻扔来狼牙棒,他急忙忙伸手去接时,露出了全然未曾防备的腹部。

白兰即撑在马背飞身踢去,这一脚踹出却觉得身体绵软,一瞬间所有力气流失,如同被人从胸口挖走一块。

她的动作骤然下落,拼着毅力才紧抱住马脖子没有掉落。

惊愕抬眸,却见到鲁尔残忍一笑,狼牙棒重击在白兰即侧腰,她如同断线的风筝对折飞出,砸入泥地。

塔拉惨叫一声,姐妹俩冲上去扶白兰即。

校场响起阵阵欢呼。

五个奴隶被推出来,站成一排跪下。

鲁尔被人抬下马去,早已备好的医师上来替他包扎,见到他碗口大的一片肉被削去,吓得跪倒在地。

“把肉洗干净,给我按回去!”鲁尔狠声吩咐,又看向白兰即,獠出挑衅的狂笑,“第一句局,我赢了!行刑!”

白兰即未曾反应过来,几颗头颅已经远远滚下,她踉跄着追上前去,没走几步就扑到在地,两只手攀腾着上前,急切地扫视过地上那几张惊惧绝望的脸,没有许铭。她闭了闭眼,又因为心中那份隐隐地庆幸而倍感羞愧。

“可敦,你伤得太重了,我们先下去调整。”

鲁尔远远喊道:“你要是走了,就当认输。”

“做梦。”白兰即恨声吐出两个字,撑着塔歌的手站了起来。

左腰被狼牙棒划烂,手指粗地血痕交错得触目惊心,白兰即却只是让塔拉抵住她下滑的后背,接过棉布吸气包扎,系带时却手抖得如何都系不上。

塔拉小声哭起来:“对不起,都怪我,可敦,你别管我了……”

白兰即没力气安慰她,捏住了她的手:“铁锤上……有迷药,快去找两壶打得满满的茶来。”

姐妹两人又是一惊,塔歌立刻想通了白兰即的不对劲。

塔拉骂了一句,抹着脸小跑着去了。

白兰即催促着塔歌将伤口用黑布包紧止血,越紧越好。如果只是随便包扎,接下来的作战会将伤口崩裂更大,失血过多而体力不支,白兰即吸着气让塔歌将黑布卷到最紧,直到坐着难以喘息才作罢。

对面的十个奴隶缩在一块,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命运降临,白兰即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讥笑奚落的视线反而更让她平静。

阿惹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似乎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白兰即没有理会,在瞧见厄今是却动了动眉,错开了脸。

本能的,白兰即不想今日再生波折。

第二轮比赛在宣布规则时涌入大量士兵,持枪佩刀,高坐马背,有序的散开,鲁尔的下属又牵来了五十名奴隶,分发了佩刀和盾牌,将他们赶入了士兵们的包围圈。

“接下来,我们比阵法,给你一刻钟,在香燃尽之后士兵们开始屠杀,在他们死完一般之前,你待人结阵冲出去,就是你赢,否则……”

鲁尔对着她凶狠地抹了下脖子,而后放声大笑。

白兰即神色变得惊怒,撑着塔歌站起身来:“不过是闯阵,我一人便可!”

鲁尔嗤她狂妄,但见她震怒到要将他撕碎的目光,又更加乐见其成。

“本爷就是爱看贱民被刀一寸寸搅碎,血肉腾飞,刹那风景。”

白兰即暴怒:“鲁尔,我们再来单挑过!”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何必如此费神,我且有一更快更好看的戏码,诸位不如一观?”

鲁尔朝来人恭敬行礼:“四王子。”

厄今笑吟吟从人群里走出来,落日余晖和煦完满,落在他那张森然的脸上,却只掠来一片寒意。

“公主殿下,你真是走到哪里都能惹出血雨腥风。”

白兰即防备的握住了刀柄,微微蹙眉。

霍讷耶惩罚她给将军们做陪练,就是因他而起,他怎么却浑然不知一般?

若是想撇清自己,更加犯不上,那这出事出无因的惩罚是为了谁?

“鲁尔多加了五十条人命,这是在有些不公,不如就赌一把大的,若是这一把鲁尔输了,放掉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小女奴。”

这话让鲁尔一下子迟疑起来,可是看到厄今睥睨而来的神色,又局促地应下。

“规则也简单得很,”厄今对着白兰即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走到了奴隶们面前。“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像鲁尔将军说的那样,帮她组阵,冲出包围且活下来一半人就算赢,活着的人都能回到奴隶营。第二个选择,你们可以现在马上走,直接回到奴隶营。”

这规则在人群中惹来一片议论,鲁尔的人原先还不快,相通关窍后忍不住乐了出来,毫不掩饰得奉承起厄今。

这分明就是无解死局,诛心之道。

奴隶们的神色从惊疑不定到喜出望外,却又猫在一块不敢行动,直到第一个人大着胆子说出选择直接离开,却没有得到追捕和殴打,反而被厄今请出了包围圈从旁等待,余下奴隶都起来了对生的渴望,纷纷要求离开。

“好毒的计策,奴隶们只要选择离开,就一定能够活命,选择留下来,却要承担这巨大的风险。可是如果他们都走了,可敦这一把必输。”

塔歌着急道,“现在怎么办?”

白兰即沉声:“扶我过去。”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了包围圈,努力站稳脚步:“他不过是想离间我们,大家不要上当!鱼鳞阵可攻可守,正适合破阵,我精通此阵,有我带着你们,一定能够杀出去。”

她追到要走的奴隶们面前,试图劝说,但无一都是甩开了她伸过来的受,错开眼睛,走向另一种选择。

也有一些人仍然纠结,议论声变得更加激烈。

“我们哪有力气打仗,整日劳作,本来就吃都吃不饱,有生路何必去送死。”

“何况她只是个公主,又不是白将军在这里,刚刚还差点被杀了,怎么敢大放厥词带我们杀出去。”

“都是奴隶,凭什么我们要为她送死。”

“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些刺儿的话让她的脚步更加踉跄,白兰即胡乱抓住一个人,“我记得你,我们在奴隶营里见过,你知道我的伸身手的,对吧?可以相信我吗?”

男人只是慌乱拂开她作揖:“你放过我们吧。”

白兰即不肯放弃,跟他们解释着鱼鳞阵的奥义,但是越来越多的人从她身边抛开,厄今还嫌不够有趣,把另外那十个奴隶也放了过来,骤一接触,他们却互相殴打起来。

一边忙着逃命,另一边不肯他们离开。

白兰即瞧着一片混乱,横刀朝厄今挥去,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东倒西歪,还未至跟前就栽跪在沙土里。

厄今嘴角扬起:“你乱了,殿下。”

第二局,白兰即不战而输。

士兵们一个个去抓包围圈里的奴隶,眼见着按在许铭肩膀上时,白兰即横插进去,挥刀拦下了他的动作。

“你想耍赖吗?!”鲁尔亲自赶来,抓起手边另一个奴隶补足了数量。

许铭和剩下四人重新被羁押离开。

白兰即心中崩溃,不敢回头看许铭含忧的眼睛,更不敢低头对视因为私心葬送的无辜性命。

周围都是笑声,耳朵里嗡嗡响着,仿佛虫蚁铸窝,白兰即恍惚着走了两步,一头栽倒。

塔歌惨白着脸冲过去扶起白兰即,按压人中,再慢慢将茶水渡入口中。

第三局比的是叼羊,潜北常有的一种活动,两组人在马上争夺一只无头羊,并投入对方球门。

这不仅需要过硬的马术,更要紧的是协作。

鲁尔大发慈悲般分给了白兰即十人。

白兰即却拨开人群,站定到阿惹耐面前:“借我一队。”

阿惹耐挑挑眉,还未说什么,又听见她硬生硬气地补充,“求你。”

他一下子笑出声,凑到白兰即耳边:“孺子可教啊。看来磋磨使人转性,再硬的骨头也得识时务。”

白兰即淡漠道:“我的骨气没有人命值钱,你想听那便让你听就是了。”

“我不光是想听,还想看。不知道你这样一张冷清端肃的面孔有朝一日跪在我身下苦苦哀求,又或婉转风情是什么模样?”

白兰即面色陡厉,阿惹耐却转头笑去叫来了人,她按下羞辱,将人叫到一旁,沉声道:“不管你们心里是琢磨敷衍了事,还是看不上我这么一个虽是可敦的俘虏,或者就是厌恶我这个人。但我与你们的主子如今绑在一条绳子上,我死了他不仅落个没脸,且往后更难行走,所以你们最好乖乖听令,收起旁的心思,同我一起赢下这局。”

“可若是跟我上场了,懈怠敷衍,我必杀之。”最后几字骤然转冷,肃杀之气叫几人面面相觑,不敢作答,又被白兰即扫视迫来的神色逼得低下头去,诺诺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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