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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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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锤重落,校场激起沙尘,争夺开始的那一刻,马如急箭,四面八方飒向包围圈中的无头羊。

鲁尔的骑手却在冲刺之后分成两拨,一拨护着鲁尔夺羊,另一波折道围向白兰即。

“别管我,按计划行事!”

她陷入争锋,挥鞭抽开了一匹冲来的马。

剩余骑手回望一眼,加快了速度,鲁尔却从腰间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鹰爪,探囊取物般率先勾走无头羊。

他们占了先机,迫不及待开始庆祝。

白兰即的黄旗队忽然奋而直追,捆绳从骑手手中甩开,如同一条长蛇搅乱了鲁尔身边的包围圈,捆绳插走在骑手之中,勒下了了三四个人,不过瞬息之间,鲁尔落单,孤立无援。

白兰即如一猎疾风从背后袭来,鲁尔调转马头退避,一条身影从从面前掠过,他下意识后仰躲开,无头羊却被她伸手捞走。

白兰即稳稳落在同骑的马背,又重追上原本的马匹,稳翻回去。

鲁尔急转甩尾:“拦下她!”

无数骑手从白兰即身后围追上去,同队伍的试图阻拦攻势,却都被激烈撞击逼停,就算是跟上来的,也被拦着远远相隔着好几匹马干着急。

白兰即心无旁骛,盯着终点区域驰骋,马臀却被猝不及防抽了一鞭子。

马儿受惊起扬,对方却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左右马狠狠夹撞过来。

白兰即心中一惊,看向最外围的那名骑手,将无头羊狠狠抛了出去,那人早已经等待多时,只等这个机会,接过羊尸奔着指定点狂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定在白兰即身上,并未想过主力竟然不是她,反应过来时真正主力已经一骑绝尘,鲁尔气得抽了旁边的旗手一鞭子:“追啊!”

然白兰即身边的人却仍未离开,甚至速度不减,她被迫跃起,双腿劈开踏上左右马背,攥紧缰绳不让马失控。

旁边却有刀光闪过,白兰即的小腿被狠狠割了一道,右脚失力,整个人掉入马腿之间,她甚至能听见变快的风声,稍有差池,便会被踩断骨头万劫不复。

叼羊比的骑术、力量、团队协作,争夺起来本身就具有危险性,最多是恐吓干扰,施行一些小把戏阻挠,并不能带武器,更没有下死手这么一说。

动手的人在须臾间藏好了匕首,遁入马群之中无法分辨。

有人要杀她?

这念头闪过,白兰即收腿下滑,侧垂马腹,马受惊乱窜,惊恐难平。

要是在这样的速度跌落下去,一定会成个半残,而手里的缰绳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心——”塔歌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场中。

鲁尔快速朝她冲来,白兰即顾不得腹部的伤势,绷紧身体调动最后的力量。

鲁尔冲至近前,朝着她的脸高高扬蹄,白兰即早已在暗中等待着蓄力一跃,比他更快一步攀上马背,却是忍痛蹬在马头,攀上了鲁尔的马背。

马儿起扬的动作险些将她荡下,她扣住鲁尔的腰带和后领,鲁尔亦立刻反应,探入衣襟,寒芒闪过白兰即双眸,破开绷带捅入旧伤口。

若是原本白兰即只能确定一二,如今已经确认了八九分。

鲁尔要杀她,或者说杀她才是真正的目的。

白兰即沉声逼问:“是谁让你动手?”

鲁尔狞笑一声,只将刀捅得更深。

白兰即不再犹豫,攀抓在后领的手收回拳,掌骨重击他下颚,弯月簪回敬过去,直戳入咽喉。

庞然大物轰然倒塌,白兰即抽走他的匕首,接替了缰绳,主力投羊成功的鼓锤声在校场回荡,可是无人再去关注这场比赛的胜利,周围一切行为近乎停滞,厄今率先反映过来,下令拿下。

箭矢如鸟潮围杀而来,马匹嘶鸣着倒下,白兰即摔滚在地,捂着腹部滚了一圈,被当场擒拿。

鲁尔的人首当其冲前来问罪,却被她奋起扎伤。

厄今的刺鞭卷飞了匕首,并挡住那道看向伊拉的目光。

“死期降至,还想殊死一搏?修要做梦。”

他嘴角噙笑,发尾的铃铛声声入耳,近至眼前,白兰即忍下嘴里翻腾的血腥味,冷目盯着厄今,更准确来说,是盯着皮草立领上裸露出来的半根纤长脖颈。

他随母亲的长相,秀气阴厉,肤色也偏白,脖颈更白,肤下的青筋清晰、脆弱、跳动。

若是要死在这里,白兰即一定会咬穿他的咽喉。最大敌手陪葬,也不白来了。

蓄力时,却有人来得比厄今更快,闪至她跟前把白兰即扇懵。

响亮的一巴掌震得她侧躺在地,厄斤的脚步一顿,伴随着这位将军的斥骂声站定。

乌河骂完还不解气,转手就抽走了厄斤的刺鞭,用力抽在白兰即身上,十几鞭下去见她再无反击之力,才高声吩咐下属:“以下犯上,把她丢到了奴隶营做苦力!”

白兰即神色一动,看向这个并不眼熟的潜北将军,霍讷耶的人,怎么会救她?

思绪混乱间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起她,立刻得到了厄今的阻拦。

“慢着!她杀了鲁尔,必须抵命!做苦力算什么惩罚,依我看,要将其活剐!”

白兰即厉声道:“他想杀我在先,我不反击死的就是我,既然一早就要杀我,强加名头做什么,我的命就在这里,直接来拿!”

厄今:“胡说八道!要你的命何不直取,要绕这么大一圈,休要诋毁。”

他神色不齿不像做伪,白兰即低声咳嗽掩盖疑虑:“是啊,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乌河皱着眉:“我看此事古怪,先禀报狼主才是,这人对潜北的重要性非同小可,不能随意处置。”

旁边的将军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你怕是昏头了,鲁尔都被她杀了,你还想慢慢来,我要为兄弟报仇!”

他这么一说,周围哄闹做一团,各自提议,乱糟糟说什么惩罚的都有。

白兰即疼得几乎跪立不住,目光反而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身上转开,阿惹耐面色不虞对身边的阿塞度说了些什么,后者领命朝着王帐的方向跑远了。

视线对视,白兰即竟然从他神色里看出意思忧怒,不免觉得好笑,或许是害怕本来就少的筹码变得更少吧。

众多将军言辞激愤,前仇旧恨混为一谈,恨不能把白兰即分而食之,乌河争辩几句就被更大的骂声湮灭,混乱中还被人捶了两拳,推搡到了地上。

“狼主放了她一马叫她苟活,她却在潜北地界杀我乌赫的大将,罪不可恕,咱们回营好好讨论如何处理她,再禀告狼主。”厄今得意吩咐,“讨论出死法之前,先把她吊起来,引引新鲜的口粮。”

他的新副将上前拽住白兰即的头发拖行,却有一箭穿透了他的掌心。

“都不许跟我抢!”

人群一时静谧忘了争执,意识到这是谁开的口,顺着声音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呼呼扎其试图阻拦,被伊拉甩开了手。

他站在白兰即跟前,昂头对平上她的视线,尚且稚嫩的声音讲出来的话却十分老成:“马术精彩,杀人也利落——你以后,就是我的师父了。”

呼呼扎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挤进来,激动的胡子都在抖动:“七王子,我才是你师父啊!”

“你能打得过她吗?”伊拉指着白兰即脆生生问,呼呼扎其支支吾吾,伊拉又环视了一圈,“如果她不是奴隶,你们都打不过她,最强的人才能是我师父。”

厄今蹙眉:“伊拉,住嘴!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来人把他带下去。”

伊拉被人打断,比他还要不悦:“哥哥,我在说正事,你不要打断我。”

厄今没了耐心,手挥了挥,身旁的护卫立即上前想带走伊拉,伊拉的护卫沉默地围拥上来露出了獠牙,气氛竟然诡异僵持下来。

“谁准你们对哥哥无礼,都退下!”伊拉生气得跺脚,喝斥护卫,袖子里的什么东西掉下来,叮当好大一声,所有人都低头看去,呼呼扎其离得最近,胡子颤动得比先前厉害,恭恭敬敬捡起来,双手递还回去。

厄今脸色也变了,声音里戴上了几分疾言厉色:“小七,狼主的总兵令怎会在你手上?!”

“你说这个啊,阿吉陪我睡觉时我看到这个花样好看,怪威风的,就要来玩玩儿,要还回去的。但哥哥要是喜欢,也借你带带。”

伊拉把东西递过去,小脸儿上挂着浑然未觉的天真微笑,似乎真觉得只是得了一个寻常的好东西分享给敬爱的兄长。

“四哥,阿吉说我可以自己选老师,我就要她了,我把漂亮的牌牌送你,你可别跟我抢老师啊。”

这块好东西整个乌赫就一块,掌握在潜北的狼主手里,贴身系着,许多人见都没见过,却给了他随便把玩,这样的疼爱实在让人震惊,世子人选也将从今日起多了一个新的选择。

在场的耳朵都高高竖起来,无人敢插这一趟嘴。

厄今的笑意扭曲了一笑,把手推了回去:“这样贵重的东西四哥就不玩了,小七可要收好,丢了会挨打的。至于她……”

“谢谢四哥!”小孩子只挑愿意听的话听,高高兴兴应了一声,把总兵牌胡乱塞进袖子里,当即叫人背上了白兰即:“好好送我师父去疗伤,要是把人颠疼了,我就把你们的脑袋割下来给师父当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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