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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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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苏致输了带有镇定成分的药物,苏致睡了很大一觉,梦见很多小时候跟着父亲天南海北跑的日子,父亲是那种傍晚突发奇想想要看冰川,入夜已经在路上的人,自己的性格很大一部分受父亲影响,母亲受不了父亲洒脱不恋家和他离婚,之后他就很少见母亲和方野了。

父亲的作品很受欢迎,每年卖出几幅便足以支撑他们父子的‘流浪’生活,野外活动危险很多,悬崖峭壁,暗流冰河,以及受辐射变异的未知动植物,但是父亲野外经验丰富,再怎么惊险的原始环境也敢大胆探索,反而在带着自己出入人类聚居地时才会谨慎周旋,父亲说,人类才是最复杂凶险的动物。

父亲没在任何一次野外探险中失手,总能力挽狂澜转危为安,长袖善舞的社交天赋让他在人类社会周旋时如鱼得水,苏致总以为自己可以和父亲一样安然地攀上陡峭的悬崖,收获热情的朋友和体贴的爱人。

——爱上蒋谦时,苏致曾经认为自己和父亲不同,可以在爱人和爱好之间做好平衡。

他睡得还不错,睁开眼,时针指向数字8,下意识看向落地窗外熟悉的景色,看天色,夕阳早已沉入远处的云海,天边只剩下一丝橘红色微茫的霞光,看起来是傍晚八点。

卧室门开了,蒋谦不像以往那样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而是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他端了一杯温水进来,放在床边桌,然后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苏致鼻梁,然后很温柔地开口:“醒了?渴不渴?给你倒了水。”

苏致看着蒋谦,没有躲闪,也没有回答。

蒋谦搂着他稍微起身,让他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然后握住苏致的左手:“你睡了很久,说了一些梦话。”

苏致看向自己的右手,重新固定过了,打着石膏缠着绷带。

蒋谦说:“问过医生了,不会影响画画。”

苏致还是不说话。

良久,蒋谦笑了一下:“非常恨我?”

苏致:“我想离开这里。”

蒋谦:“外面是什么样子,你已经见过了。”

苏致:“我还记得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定要抱有理智地爱你,蒋谦,我现在很理智地,想要和你结束。”

蒋谦依然笑得风度翩翩,好像狭小房间里给自己注射很多支不同信息素的人不是他那样。

苏致:“蒋谦,和你说每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只是这样吗?”蒋谦看上去并没有被这句话所伤。

“我现在明白了。”苏致掀开被子走去窗前,看着远处甲壳虫一样的车流,蝼蚁一样的人群:“我和他们一样,对你们而言微不足道,轻而易举就能碾死。”

“——你一定觉得自己对我很好吧?愿意屈尊降贵地俯下身爱我。”

“蒋谦,你的爱高高在上,你像神明施予怜悯一样地低头恩赐我一点点特殊,就觉得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牺牲很多了。”

蒋谦不止一次地提起苏致以前很爱他,苏致愿意承认这一点:“蒋谦,年轻的时候,我真的很爱你。”

在贺家门口,他被雨幕中神明般的侧脸震撼,午夜梦回悸动不已,后来或刻意或直白地靠近对方,更为蒋谦疏离自制的模样拜倒,他曾经心甘情愿地踮脚去爱蒋谦。

他曾经玩笑地说或许自己只是肤浅地爱着蒋谦的皮囊,可是最开始,他是被直觉蒙蔽了,以为蒋谦和自己会有灵魂的共鸣。

认识蒋谦的第一年,苏致明知道他身份非同一般,但是蒋谦和他知道的其他位高权重的人都不一样。

贺襄的书房在光线和视野都很好的二楼,封闭的拱形阳台上摆了小憩的咖啡桌,可以看到后花园的连廊和从旧纪元时期遗留的脆弱的原生植物。

很多名贵的花草苏致只在图书馆的图册上见过,就那么随意地栽植在贺家的花园里,但他目光的重点只有连廊深处的凉亭下谈话的二人,贺襄的哥哥上身迷彩背心,下身军装裤,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倚在凉亭边,蒋谦坐的较贺景焕当然是端正,但是也比其他时候放松,西装扣子全都解开着,袖口也稍微挽起一些,露出手腕上镶钻的金表。

从凉亭离开时,蒋谦又重新整理好着装,一丝不苟地从贺家离开,变成严肃不苟言笑的蒋司长。

从胡岩回来,在贺家偶遇,因为会客,贺襄下课晚了,贺襄的父亲很有礼节地叫司机送自己,贺景焕很刻意地对正在贺家做客的蒋谦说:“你们不是正好顺路吗?你帮我们贺襄送送苏老师呗。”

蒋谦同意了,但苏致不是很确定是因为对方对自己感兴趣,还是仅仅因为贺襄哥哥的托付。

他对自己的社交技巧比较自信,觉得就算对方只是碍于情面,自己也能找到点话题拉近关系,毕竟胡岩开幕式那晚他们已经聊过几句话,勉强也能算点头之交了。

可是,出乎意料,蒋谦很沉默,车内严肃沉重的气压让一向善于寻找话题的苏致张不开嘴,直到车子停在苏致的居所外,下车时,苏致才有了道谢的机会搭话。

蒋谦在听到他的道谢时,只幅度不明显地颔首,紧接着,车子就从巷口驶离,只留下苏致在原地苦闷。

因此,有一段时间,苏致怀疑自己在胡岩是产生的‘他对我感兴趣’的直觉是错的。

贺家再遇的时候,苏致又在贺襄房间的阳台看花,花丛深处,蒋谦轻轻抬眼,眼神相接不过顷刻,尚在迟疑自己是否打扰到对方的苏致就忍不住从二楼翻下去打招呼了。

蒋谦站在原地,看到苏致大步走来也不惊讶,苏致只觉得他心思深沉到令人痴迷,殊不知那半分钟里,面无表情的蒋谦是在欣赏攀着阳台边沿轻巧跃下的人修长的腰线。

宽松的衣服,因为轻巧舒展的动作绷紧,勾勒出很漂亮的线条,和机车上狂野自由的剪影重合,不由得让人好奇这段线条催折后该有多美。

蒋谦有一些摔碎心爱物品的怪异癖好。

苏致走过去,边走边打招呼:“蒋先生,又见面了。”

他很热情,很主动,见蒋谦稍微扬起一个笑,就笑得更加热情,同时还带点技巧性的挑逗:“胡岩的那幅画画好了,蒋先生还记得吗?”

开幕式的晚上,篝火晚会,苏致跳完舞微醺,坐在篝火边速写,蒋谦路过,停下看了几秒,有人提醒苏致,苏致抬起头,就看到心动对象站在自己身后。目光落在随手撕下的稿纸粗略的线条上。

跃动的火苗,起舞的人群,空旷的沙原戈壁,朦胧的远山,低垂的夜幕。

蒋谦:“画得很好。”

苏致立刻说:“回怀江之后会完成,蒋先生有兴趣来看吗?”

其实那幅画已经完成很久了,苏致自己觉得很满意。

苏致相当诚挚地提出邀请,蒋谦莞尔:“有机会的话。”

不是同意也不是拒绝,苏致还没乘胜追击,贺景焕就来了。

“苏老师也在?”贺景焕玩世不恭地插进二人之间,挑了个能够展开腿的地方大剌剌坐下,目光在二人中间巡回:“贺襄的课上完了?”

“正在休息。”苏致说。

贺景焕看向蒋谦,翘着一边嘴角:“蒋司长在跟我们苏老师聊什么?”

那天,又是蹭蒋谦的顺风车。

苏致发现蒋谦的车上装备了还没正式面世的空中飞行器的巡航系统,身体前倾去观察显示器页面,主动和司机搭话,但是司机像是机器人,充耳不闻,也不理会苏致。

苏致有点尴尬地坐回去,顿了顿,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蒋谦身上。

上一次没找到开口的机会,苏致痛定思痛,觉得自己有点被蒋谦的主场气势压制,错失了很好的机会。

这次,他再一次提起那幅画,然而,比起白天含蓄的婉拒,这次,蒋谦轻飘飘扫过来一眼,说:“苏老师很想我去你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蒋谦口中说出来格外暧昧。

苏致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但他面对自我和他人都很坦荡,即刻便从那一丝不好意思里走出来,反问:“可以吗?”

蒋谦不回答,只是笑。

苏致搞不懂他的意思,蒋谦给他的感觉若即若离,好像又希望,又好像隔着很远。

忽然,他很直白地试探:“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有点好奇,蒋先生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车子停了,司机静静坐在前排,蒋谦说:“你到了。”

苏致一度气馁,觉得蒋谦看不上自己拙劣的话术,或许那个莫测的笑容只是很简单直白的奚落。

再一次给贺襄补习的时候,贺景焕给了他一张黑色卡片,正面是烫金的B.K两个字母,背面写了地址。

苏致好奇地看着贺景焕,问他这是什么,贺景焕神秘一笑:“今晚九点,蒋谦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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