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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平女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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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荷随父学打猎一事已定,除了每日清晨需习武以后,蔡绍偶尔在山脚打猎时会带上蔡荷,此事未避开人,一来二去就露了风声。

有人问到蔡平女一家面前,她们并没有露出确切的话语,只是叹息说蔡荷力气大,蔡绍打猎负担重,在山脚帮忙搬东西。许多人都会想起她们家没儿子,大多人都是流露出同情状,没人阻止干涉。

与蔡芙去学堂念书截然不同的场面,令蔡平女一家放松不少。

当时蔡芙去念书,蔡平女与丈夫制定的策略是不走漏风声一击必中。蔡平女当时欲谋求此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去诺二夫人家探听。诺二夫人的丈夫蔡全诺,在家中排行第二,在他们那一支为全字辈,是蔡平女的祖父辈,家中后辈在昭郡任官,他携妻子回蔡家坞主事,为表亲近,坞内以方言称呼其夫妇为“爷爷”“奶奶”。

当时蔡平女携珍花上门,试探族学事宜。诺二奶奶透露,蔡家坞内族学实际是蔡氏族学在蔡家坞分支,这是当年石川蔡氏分家最先确保的一条族规,即蔡氏族学为重中之重,不论蔡氏族人在何地族学事宜为第一要务。多少年来,蔡氏族学都由蔡清川这一支把持。读书乃文雅之事,蔡氏族学却是堆金积玉之地,盖因族人中有富贵者皆会按时捐钱于族学,以保五世而斩后代无忧入学。在蔡家坞的族学,却是固三太公所把持。

听到固三太公蔡清固这个蔡家坞有名的老顽固,蔡平女当时觉得让小女儿在族中读书这事几乎不成。可若是让小女儿去县里读书,也没太大希望,更重要的是,无法保全安危。坞中去县里定居的,不仅带妻子陪读,更要带上身强体壮的兄弟。

时下县城不如蔡家坞安定,从乡下去县里定居的多半是势单力薄的人家,小户商人须要交保护费,大富人家常雇壮士家丁。

诺二夫人见蔡平女脸色不好,问她出了什么事。蔡平女只能使出苦肉计,从祖父的牺牲、长兄的惨死讲到家中无男的苦楚,她枕在诺二夫人膝上痛哭,道:“招夫嫁人无异于赌博,我这一代虽无兄弟,但我确实先有过长兄,后有族人的帮扶。我的女儿们却不一样,她们的阿母没给她们生出兄弟,我听到有婶子嘀咕,我家女儿也生不出儿子。她们这一代难啊,因而我想让我家小女念书,给她个依仗。”

诺二夫人本名江采英,出身官宦世家,从小爱看话本,为人颇有侠义,到老不改其志。她听到蔡平女如此哭诉,对她说:“你放宽心,我会和你族翁商量此事。”

蔡平女之前一直讨厌求人,但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这个时代枯萎,她想让孩子念书,如此才豁出面子准备求人。

求人之前,她疑心表面爱花爱女儿的妇人是否会像她假想的那样表里不一奉男尊女卑大旗为难自己?蔡平女举目四望,在族里挑不出比诺二夫人更合适的人选,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想到诺二夫人真会应下此事。

之后诺二夫人告知他,族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纳女子的,之前昭郡蔡氏有校尉想在族学另办女学都没能成,更何况蔡家坞满是男儿的学堂。

还没等蔡平女心中另寻出路,诺二夫人却提出:“族学虽不收,但另有一路。新来坞内的季谈家与清川公家世代交好,此前来蔡家坞未尝没有收整坞内族学的想法。只是坞内族学被固三公把持已久,又与清川公见解截然不同。季谈进坞创办私塾,早有与坞内族学别苗头的想法。固三公不收,不代表季谈不收。”

蔡平女拜谢诺二夫人之后,携诺二老爷的拜帖去见蔡季谈,蔡季谈收下蔡芙进私塾之后,立即在蔡家坞引起轩然大波。

先是蔡清固当众批评蔡季谈,二人公然对决,蔡季谈批判坞内族学过于老旧,以只能教孩童、欲走官途者需去县里或郡中读书为由,小胜拿下当年开祠权收尾。

再是蔡季谈私塾中孩童家长皆出言拒绝蔡芙入学,蔡季谈道:“同族之人不通婚,都是兄弟姊妹,为何避嫌?蔡家坞乡下之地,族中男女从不避嫌,小童何苦做此姿态?”

之后蔡家坞内亦有人打探想知晓谈夫子还收不收女学生,蔡季谈以其无敏学之才将其拒之门外。

蔡平女去诺二夫人那里打探此事。诺二夫人叹息道:“季谈收下芙娘,多半缘由在于族学。一个女孩放进学堂倒没什么,放一群女孩进学堂,之前对蔡芙进私塾沉默的族人就要不同意了,季谈也没有心力创女学。只能希望你们家芙娘好好念书,真能因为念书有个好前程,这样蔡家坞的女孩们才有希望。”

从蔡芙念书至今,蔡平女一家为此就没有消停过,常有许多老人到门前哭嚎劝止、妇人嘲讽绝户,男人远离断交。直到诺二爷爷站出来在族谱上把蔡芙假作男儿记名,这些闹腾才消止。

在蔡家坞族人眼里,蔡芙已经在名义上是个男儿,已经没有嫁人的可能了。为此,许多心软妇人都为蔡芙的花容月貌可惜不已。

蔡平女一家对蔡芙念书一事族中反应心有余悸,蔡莲姊妹几个心中不解,向阿母询问为何这次没有反应。

蔡平女问:“我问你,如若有一个男人,你觉得他是读书更好还是打猎更好?”

“自然是当读书人。”姊妹们异口同声答道。

蔡平女笑道:“这就是答案,至于更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以后会领悟到的。”母亲点到为止,女儿们一头雾水。

每逢蔡绍带蔡荷进山打猎,蔡平女母女几人就会坐在一起等待家人归家。

蔡平女和蔡莲坐在一起缝补,蔡芙坐在另一边温书。

母女在一起,总忍不住说几句体己话。

蔡平女看着和她学补衣服的大女儿,想起白天的一桩事,“今儿我和你们几个婶子在一起说,那个新来的秋生媳妇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真心的,说了一堆怪话。”

常听母亲说这些话的蔡芙提到:“阿母你说的秋生家媳妇的秋生,是县里卖菜回家被贵人骑马踩伤的那个秋生堂叔么?”

蔡平女点头,“是他,秋生伤后补偿了不少钱,他们夫妻被吓破了胆,带着孩子回蔡家屋了。”

蔡芙古灵精怪发问:“这新来的媳妇没有自己的名字么?”

蔡平女惊异地看了小女儿一眼,蔡芙只见自己的母亲神色冰凉地看着堂前夜色,幽幽道:“我哪知道她的闺名,这个世道媳妇不需要名字,闺名只在闺中,你见蔡家坞哪个新老媳妇被喊闺名的?我连你们祖母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在罗家同胞姊妹那里排第一。”

蔡莲紧张抬头,她刚刚正听着母亲与妹妹话家常,怎么母亲突然就不高兴了?

蔡芙却早就习惯阿母说着说着忽然感慨世道,丁点不在乎,催促母亲:“阿母,秋生媳妇说了什么怪话?”

蔡平女感慨完低头缝了两针,继续道:“她膝下没有孩子,听了我有三五个女儿,居然在一堆婶子面前羡慕我,若她有条件,她想生二子二女,逢年过节,两个女婿不仅能陪她家秋生行酒令,还能和儿子凑一桌打叶子戏,女儿媳妇帮她揉肩做饭,岂不好生快活。我本想回讽,想到她没孩子秋生保不准被伤了,她也许是说真心话,也就随口安慰她两句。”

蔡芙目瞪口呆,“这个婶婶有毛病吧?女儿没见踪影就想着女婿享福女儿做事!阿母你总是这样好心肠,别人说话做事不管有没有伤害你,你都先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一番,如果事出有因也许是误会你就忍了。阿母你没往心底去就算了,那旁人伤不到你,可如今你提起这事心底不开心,不论秋生家婶子说话是真是假,那都让你不爽利了。”

蔡莲不理解小妹为何因为秋生媳妇对女儿的畅想生气,其实她也想以后过这样合家和睦的好日子。

蔡莲虽不懂妹妹的想法,但读得懂母亲的情绪,她劝道:“是啊,阿母确实良善了些。不论秋生家婶子心地如何,阿母你给她排面,却失了自家排面。旁观的婶子晓得阿母为人的自然觉得阿母人好,不晓得的只会觉得阿母你好欺负。”

蔡平女听到这两姊妹的话,对她的两个女儿刮目相看。

小女蔡芙由她和蔡绍宠爱养大,原以为她的生性要强,不是那种受男尊女卑之苦说出“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要强,而是不论她是女是男她都要当最厉害的要强。

如今蔡芙这么小就能从随口的话读出世人对女子的轻贱,蔡平女才意识到小女她并非不在乎性别,而是对自己的女儿身清清楚楚。

大女蔡莲更让她感慨,她原本以为由罗氏抚养的大女就如同蔡家坞许多同龄小娘子一般柔静贤惠,只是更大方得体一些。可如今这番话才知晓她情商很高,既会读情绪也能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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