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江南，水光瀲灩，青石板的街道被細雨打濕，氤氳出淡淡的霧氣。

一葉小舟順河而行，船頭站著一名身姿挺拔的女子，玄色的長袍掩去昔日鎧甲的冷硬，墨發輕束，帶著幾分瀟灑之氣。

「阿纓，你怎麼又發呆？」

船艙內，賀雲舒伸手輕輕撥開竹簾，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含笑望著她。

趙紅纓回過神來，握住船槳的手微微用力，讓小舟更加平穩地前行：「我只是在想，這樣的日子，像不像一場夢？」

「若是夢，便不該這麼真實。」賀雲舒微微一笑，轉身回到艙內，取出一壺溫熱的桂花酒，倒了一杯遞給她，「喝了這杯酒，你便知道，這不是夢。」

趙紅纓失笑，伸手接過酒杯，與她輕輕一碰：「敬我們餘生有酒可飲，有景可賞。」

她仰頭飲盡，微微皺眉：「這酒怎麼如此甜？」

「因為這是我親手釀的。」賀雲舒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悠然道，「桂花釀，本就該甜。」

「你何時學會釀酒？」

「你在戰場的三年，我總得找點事做。」她輕輕撫著瓷杯，語氣淡然，「你在北境浴血廝殺，而我只能留在這深宮之中，看著信鴿來來回回，等著你的回信。那些日子太過漫長，我便開始學釀酒，想着等你回來後，能一起飲上一杯。」

趙紅纓聞言，心中微微一震，她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將人攬入懷中，低聲道：「雲舒，讓你久等了。」

「傻子。」賀雲舒輕輕推開她，「你能回來，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