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次入眠。悔恨自己曾经冲动大意地交出如此重要的权力。抱紧怀里的儿子,觉得这是他这辈子一定要抓紧的珍宝。
越是在儿子身上感受到幸福和爱,蒋元贞就越怕失去,越怕齐幼麟失控。他总会在爱意最盛时刻的下一秒堕入恐惧极端的暴虐情绪中,在操控和伤害齐幼麟的过程中纠偏,回到情感的正常阈值。
“以前我觉得会有那么一天,现在我就是为了一辈子看住你,我也得长长久久。你摆脱不了我了,懂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有自由的那一天!”
“我懂!我爱你,我不要自由我不离开你!我跟着你到最后,然后我跟你走!我跟你说过的我不独活!你不需要再为这件事担心,你去哪里我跟你去,你走我跟你走,我早就决定好了!”齐幼麟知道蒋元贞叫他闭嘴他不该再发出声音,可是蒋元贞越说越发起邪火,不及时解释怕是今晚他又难熬过去,大着胆子剖白。
齐幼麟觉得蒋元贞愣了愣,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敢决定,谁许你做决定,你能决定得了什么?我允许你发出声音了吗!”
周日延续了周六的混乱,到晚上洗澡齐幼麟已经脆弱痛苦到不能再撑下去。
他永远无法对自己的爸爸,自己生活中唯一的角色证明他的忠诚和爱意。
他用大量的时间和一次次试炼给蒋元贞解决感情困扰做心理疏导。他已经上缴了所有他能够让渡的一切权力,蒋元贞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还是不行。
“宝宝,爸爸爱你,爸爸会把最好的都给你,爸爸永远保护你……”蒋元贞又在反复宣告中暗暗愧疚。
“我也是……爸爸我也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愿意……”齐幼麟彻底放弃了。如果语言不能证明,就用行动证明吧,行动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俩,你不能变,你不能听别人错误的引导做错的事,不听爸爸的话,和爸爸疏远……”
“我不会变。”齐幼麟抬眼认真的看着蒋元贞,吻住蒋元贞的手,“什么都可以变,我对爸爸的感情不变,即使爸爸变了,我也不会变。爸爸,不要怕,我不会让你输的。”
蒋元贞哭了。
蒋元贞一晚又没怎么睡着,抱着儿子胡思乱想。一早忍不住又折腾了半天才起来。
齐幼麟在洗手间费劲遮脖子上的痕迹,觉得这一个周末忽略掉心境起伏婉转哀伤的话,可以说也没什么大问题,和爱人特殊姓辟的另类约会呗,就是总玉过度,他真的有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