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赶到了现场。
松田阵平隔着不远看到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诸伏景光,他用手肘怼了怼萩原研二,示意萩原研二看了过去。
萩原研二苦笑,“我知道错了。”
“回头你自己和Hiro解释。”
他们与站在原地的诸伏景光擦肩而过,诸伏景光与好友相遇对视,在这种时候,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诸伏景光似有所感的转过头看去,好友逆着光,但诸伏景光那也知道那是萩原研二的wink,他低下头不由得失笑。
“绿川警官原来和拆弹组双子星的关系这么好吗?”森田九郎站在不远处旁观了这一切,他饶有兴致的上前。
诸伏景光顿了顿,随即想到了萩原研二曾经说过的话,他面不改色的对着森田九郎说道,“没有人会和萩原警官的关系不好吧。”
听到诸伏景光的回答后,森田九郎的表情一愣,像是没有想到这句话可以从诸伏景光的最里面说出口,良久,森田九郎笑了起来,像是在赞同诸伏景光的话,“说的也是。”
炸弹很快就被拆除,按照松田阵平的说法就是,“这么简单的炸弹完全不需要我们两个都出场的好吗!”
话虽如此,松田阵平依然小心翼翼的将东西从人身上剥离下来。
接下来拆弹组便去排查周围了。
被绑住的男人已经在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诸伏景光查看着现场的痕迹,希望能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废弃许久的工厂在今天重新有了一些生机,森田九郎挥了挥空中的尘土,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突然明白过来刚刚就一直有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了。
明明空中如此多的尘土,为何地上没有一个脚印?
诸伏景光的脑海中想到了刚刚的场景,他确定在他们进来之前地上确实毫无痕迹。
但这不合常理,若没有脚印,那么那个男人是如何被绑在了这个地方的最中央的呢?
灰尘与雪不同,雪会化掉会再次掩盖,但灰尘只要经过那就一定会留下踪迹,它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掩盖住什么。
诸伏景光抬起了头,不是从地上的话,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是从上面过来的呢?
天花板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可以移动的可能,诸伏景光走到外面,绕着外面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只是他并看不出来有什么机关所在。
森田九郎走了出来去了车所在的地方,车门被反锁,但好在窗户没有被摇上去,森田九郎将手伸进窗户打开了车门。
车里面东西不多:一件外套、一些感冒药以及一张驾驶证。
驾驶证上面的照片就是被绑架的那个男人。
金井武仁,今年31岁,他的名片显示他是一名拉货的工人。
看起来毫无问题。
森田九郎眯了眯眼睛,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金井武仁来这里送货但不幸被人打晕,之后被绑上炸弹,最终被警方救下……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把疑点摆在了警方的面前。
金井武仁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还有待警方确定,不过这次不仅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还牵扯了更多的无解的线索,像是被猫咪缠在一起的线团剪不断,理还乱。
当然加害者可就不是猫咪这么可爱的生物了。
但大抵他们算是找到了线头,之后一点一点将线扯开就好了。
虽然很慢但事情依然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就在诸伏景光这么想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不止如此,诸伏景光的耳麦里面传来了目暮警官的声音,“快离开那里!!!”
诸伏景光的手机中同样传来了萩原研二的呼喊,“hiro!”
热浪袭来,诸伏景光的手机还亮着光,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回答自己的好友了,森田九郎站在他的不远处像是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诸伏景光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森田九郎的身后,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往后猛地拉了一把,之后除了映在两个人眸子里面的火光外,再无其他。
应该回答一下萩原研二的问题的,诸伏景光后知后觉的想到。
松田阵平很明显的听到了咚的一声,他猜测应该是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在这个声响之后的只有充斥耳膜的爆炸声,最后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沉默充斥了整个空间,萩原研二捏紧了手机低头不语。
爆炸声一瞬间把萩原研二的记忆拉回到了那天。
原来那天你是这种感觉的吗?小阵平……
郊外工厂的爆炸似乎吸引了不少媒体,但在刚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安室透对此还是一无所觉,只是在某一刻心脏猛的一跳,不详的预感从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下意识的抚上心脏,然后就被旁边人的声音惊醒。
“我都不知道原来波本的心脏不是很好呢。”白兰地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安室透。
他们坐在酒吧的吧台上,白兰地就坐在他的旁边。
安室透差点忘了,这里不是他的安全屋,白兰地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就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他。
在白兰地问出这句话之后,坐在他们身后的琴酒看了过来,眼里是怀疑与打量。
安室透很熟悉这个眼神,这是琴酒在评估组织成员的价值时经常会流露出的神情。
安室透将那一丝不详的预感压了下去,将状态调回了组织的波本。
“轮不到你说其他人吧。”
琴酒也如安室透所愿看向了白兰地。
白兰地耸了耸肩,“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组织成熟的医疗技术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哦,不劳你费心了。”回复白兰地的是笑眯眯的波本,“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毕竟你现在站在这里。”
伏特加站在琴酒的身后,完整的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看着现在活蹦乱跳的白兰地,边看边肯定的点了点头,“组织的医疗技术确实不错。”
琴酒口中的烟明明灭灭,烟雾下墨绿色的双眼从波本转向了白兰地,组织的医疗技术吗……
琴酒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白兰地对此倒是已经习惯了,如果琴酒什么时候不多疑就不是他了。
但,一言不发不是他的风格。
白兰地头也不回,“琴酒,你把我们聚集在这里总得有个理由吧。”
琴酒并没有回答白兰地的问题。
安室透抬眼环视了一圈,不管放在哪里都不起眼的酒吧内,坐着的各位组织成员。
名为“BARU”的酒吧是一座位于东京的组织据点。
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今天不知为何大部分成员都聚集在了这里,包括常驻漂亮国的贝尔摩德。
琴酒的后面一如既往的站着伏特加。
科恩与基安蒂坐在了一起,两个人好像在争论着什么,安室透对他们的争论内容并不关心,无非是今天谁的狙击距离又远了一些,实在是太好懂了。
白兰地问完琴酒之后,端着一杯百利酒坐在了姗姗来迟的贝尔摩德的旁边,贝尔摩德接过了酒杯,看起来两个人相谈甚欢。
贝尔摩德不远处就是卡尔瓦多斯,安室透知道他,自诩为贝尔摩德的护花使者。
黑麦威士忌是最后一个踏入这个酒吧的,看到屋内的其余的成员后,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并将身后“吉他”包放在了旁边。
安室透察觉到了不远处白兰地的视线,抬头看过去,白兰地对着他遥遥举杯,面带笑意。
若不是安室透深知这些人的脾性,他还真的以为这是什么公司团建活动。
在这不起眼的酒吧内,在每个人虚假的笑容背后,在这看似平和的氛围之下,是波涛汹涌,藏着一不小心就会掉落的万丈深渊。
不过,安室透若是害怕他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于是,安室透同样举杯。
“啊啦,真是个好前辈呢。”贝尔摩德坐在旁边旁观了这一切。
“嘛。”白兰地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感谢夸奖。”
“时间好像到了。”伏特加突然开口说道。
安室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大哥,人没来。”
琴酒是在等什么人吧,结合最近组织内的传言,再加上伏特加的话,安室透现在多少猜到了一点。
三个月前,一个刚刚成为组织成员迅速崛起,以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任务完成量位于组织所有成员的前列,就在前几天刚刚通过测试,以组织内第二快的速度顺利拿到了代号。
PS:第一快是白兰地,用时两个月零七天。
安室透脑海里浮现出这位新的代号成员的情报,情报没有出错的话,这位新的成员,他的代号就是——百利酒。
“百利酒,你迟到了。”
安室透脑海中的声音与琴酒现实中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发出声音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有着明显亚洲人的长相,棕黑色的眸子进一步加深了这人的无辜感,顶着一头黑色的卷发,身上穿着普通的卫衣长裤。
安室透有些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位男性,却会得到百利酒这个代号了。
没有人会将他与恶徒联系到一起,甚至人们会自发善意,而百利酒只等着猎物放松警惕露出脖颈时,再精准的一口咬下。
白兰地手撑着下巴,嘴角含笑,“啊啦,这位是?”
“初次见面各位,百利酒,吾辈的代号,是最近刚刚获得代号的组织成员。”
“不好意思迟到了26秒钟,因为刚刚的任务稍稍耽误了我一些时间。”
“吾辈听说过在坐各位的名字,吾辈作为后辈会像前辈好好学习的。”
明明是黑衣组织新成员,在百利酒简单的几句话之后,变成了公司新加入员工的自我介绍。
不过,这么说倒也没错,在他人眼里他们确实是一个公司。
安室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思维有些发散。
贝尔摩德微笑着示意百利酒坐在了她和白兰地的对面。
百利酒从善如流的入座,他的面前被推过来一杯酒。
是刚刚白兰地带过来,贝尔摩德没有喝的那一杯——百利酒。